我惊道:“你开枪射断铁链,不怕外边的人听见么?”
翼峰插口道:“放心吧爸爸,外边的看守已经被我们打晕了,这个地牢很深,隔音效果很好,地面上根本不可能听到枪声。”
我总算放下心来。
柳义忍不住道:“铁兄,这二位,莫非就是尊夫人和令公子?”
我曾告诉过柳义,我家庭里面的状况,他听翼峰叫我爸爸,而我和贞子又神情暧昧,自然就猜到我们的关系。
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点头,然后拉开铁门冲了出去,和贞子翼峰紧紧拥抱在了一起。
我和贞子母子分开已经很多天了,但我却感觉像过去了几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这一刻能够再次重逢,而是在另一个不该属于我们存在的空间,心中实在五味杂陈,有种说不出的怪异之感。
我们紧紧抱在一起,谁也不愿松开手。
柳义道:“铁兄,咱们是不是先离开这里再说呢?”
柳义问得很幽默,我不禁感到有些别扭,这才松开贞子和翼峰,笑道:“铁兄,这就是我的爱人贞子和儿子铁翼峰。”
接着又向贞子介绍道:“贞子,这位兄台是柳义,我能活到现在,全是柳兄的功劳。”
贞子和翼峰早就注意到了柳义,只是并不相识,所以就没有打招呼。
他们虽然不清楚这些天来,我究竟遭遇了何等非人的经历,听说柳义是我的救命恩人,贞子赶忙答谢道:“柳兄,多谢这些天来你对子龙的照顾。”
翼峰也道:“柳叔叔,谢谢你救我爸爸。”
柳义见贞子母子如此客气,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忙道:“哪里哪里,我和铁兄相遇,实属缘分,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这个时候,我们当然不会过多的客套下去。
我道:“贞子,快想办法帮我们打开脚镣手铐。”
翼峰忽然掏出一把百合钥匙,递了给我,道:“爸爸,我把你的百合钥匙也带来了,你看能不能打开这锁?”
我大是惊奇,翼峰似乎早有准备,连开锁的百合钥匙也准备好了,分明有备而来,难道他早就知道我被关了起来?
可是,他根本就不可能知道我被关押在地牢这件事啊?
现在,他和贞子直接就来到了地牢营救我,到底是谁给他们报的信呢?
此刻,我纵算聪明绝顶,也猜不出来这当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我并没有多说什么,只要逃了出去,等会儿贞子自然会将许多的谜团告诉我知晓。
我接过翼峰递来的百合钥匙,很轻松就打开了脚镣手铐上的铁锁,随即帮柳义也打开了锁链。
扔掉了脚镣手铐,我和柳义如释重负,全身说不出的轻松,总算重获了自由。
贞子道:“咱们快离开这里,今天马府在办寿宴,人山人海,我们正好趁乱逃走。”
我虽然清楚不该在这个时候问长问短,但实在太过好奇,兀自问道:“贞子,我们现在该逃往何处?”
贞子毫不思索便道:“当然是回家了。”
似乎我那句问话,就像说了句废话,极为没有水平。
我更是惊疑,道:“回家?可是,到底怎样才能回家呢?”
贞子立即明白了我所问的意思,道:“你放心吧,王雅芝姑娘说过会送我们回家的。”
听了“王雅芝”三个字,我和柳义尽都浑身麻了一下,忍不住面面相觑。
柳义惊呼道:“表妹?”
贞子显然不清楚,王雅芝是柳义的表妹这件事。
她只道:“现在逃出去要紧,不能再磨蹭了。”
贞子虽然言之有理,但我还是忍不住道:“可是,柳兄怎么办?”
柳义是个古代人,如果我们强行将他带去了现代,假如到时候他再也回不来的话,无疑是扰乱了历史的正常发展次序。
贞子显然没有想过这一点,以致于我的话说出来后,她也显得有点不知所措,脸上犹豫不决。
柳义道:“先不管那么多了,出去再说,我还没有给表妹报仇,暂时我是不会离开清河县的。”
我原本也打算帮助王雅芝伸冤报仇,听柳义如此一说,我更加不能就此回家了。
我道:“我们先出去吧,雅芝姑娘的冤屈,我一定会帮她翻案的。”
说着,我首先冲向了走出地牢的石阶。
等我们回到地面的时候,我看见两个马府家丁躺在地牢出口处,像死猪一般纹丝不动,这当然是贞子母子的杰作了。
此刻,已经是夜幕之际,马府四合院内灯火通明,热闹非凡,至少筵开百席,几乎将偌大的四合院空间占完,无以计数的宾客正在为马大财贺寿,人潮拥挤,场面异常浩荡壮观。
我们走出的地牢出口,在北厢一间小偏厅里,等我们走出偏厅的时候,忽然就被两名马府的家丁拦住了去路。
看见我和柳义已经逃出来时,两名家丁脸上的表情非常震惊。
一人大呼“犯人跑出来了!”
我吓了老大一跳,这个时候根本犹豫不得了,我和柳义几乎同时出手,各自揪住一人,猛将其打晕过去。
我们四个刚冲到门外,又有几名家丁冲了上来,二话不说便开始攻击我们。
这些家丁来得如此之快,当然是听到了刚才被我打晕那家丁的呼叫声。
这一大打出手,立即就惊动了大院内贺寿的众宾客。
我们刚才打翻几个家丁,紧随又有一群家丁冲了上来,每个人手中都持着戒棍,凶狠无比朝着我们招呼。
我暗暗惊心,知道今晚要想逃出去,实在有些困难了。
原本以为马上就能逃离这魔窟,不料还没能走出马府大门,马上就遇到了马府家丁的袭击,实在倒霉透顶。
马天傲兄妹本在向众宾客敬酒,听见了打斗声,立即又带着一大群人冲了过来,刹那之间,至少近百人将我们四个人围在了当中,要想逃出去,根本就不可能了。
马家兄妹惊心夺目,压根不料固若金汤的地牢,居然被我们逃了出来,当即就命令众人一定要活捉我们。
柳义武艺高强,这时我才算看到了他的真本事,只见他双爪如鹰,身形在人丛中飘忽来去,很快将十多人打得东倒西歪。
翼峰力大无穷,只要被他打中的人,必定躺在地上哭爹喊娘,好一会儿爬不起来。
我和贞子的武艺自然也不弱,围攻我们的人虽多,但是他们根本近不了我们的身。
但是,马府众宾客中高手如云,根本就打不完,打倒一批,马上就会另外扑上一批人来补上,没完没了。
酣斗持续了几分钟,我明显感到有点力不从心,心知如此纠缠下去,到时一个人也走不了。
于是,我一边打斗,一边大声喝道:“柳兄,你快带我儿子走,纠缠下去不是办法。”
我清楚柳义要逃,绝对不成问题,翼峰膂力惊人,只要和柳义合力,自然能一起逃走。
现在情势之下,我只希望柳义能救翼峰一命,算是为我铁家留下一脉,总比全部留下等死强得多。
贞子自然能体会我的良苦用心。
是以,我和贞子忽然使足最后的力气,拼命打开了围缠柳义和翼峰的几名家丁,让他们好趁机逃走。
柳义会意,忽然一拉翼峰的肩头,两条身影居然虚空拔起了两公尺多高,跳上了两名家丁的肩头。
柳义顺势借力一抛,竟然将翼峰的身子抛起三公尺高,落到了左侧的屋檐顶上。
好家伙,只见他左脚尖随即在另一名家丁的头顶一踩一纵,他的身子也如一只巧燕飞上了屋檐。
我们原本打斗正酣的众人见得这状,无不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