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吧!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吧……”赵金川对着沈拓那张极其欠揍的脸大声怒吼。
话音刚落,就见沈拓左右一晃,便失去了踪影。赵金川虽然惊奇,但也丝毫不敢松懈,集中注意力戒备着四周的动向。
耳边忽然响起一阵恶风,眼前人影闪动,沈拓再次出现在了他的眼前。赵金川都没看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也没来得及作出任何应对反应,对方的一记重拳就打在了自己的肚子上。
猛击之下,赵金川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仿佛都要被震碎了一样。双手捂着肚子,疼痛难忍的跪倒在地。
沈拓看后哈哈大笑:“不是吧师侄,怎么才一下你就受不了了,刚才那股勇猛劲儿到哪里去了?”
赵金川强忍剧痛,一点一点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落,身体微微颤抖,吐掉一口血水,呲牙笑道:“你的废话可真多,我只是踩到了一颗石头没有站稳,才让你占到了便宜,接下来可就没有这样的好事儿了。”
“你这个态度就对了,要不我打着还有什么意思……”沈拓一转身,再次消失在了他的面前。
有了上一次的教训,赵金川提起了一百二十分的注意力,只要是听到恶风刮过,他就会反方向躲闪,不管对方是不是真的打了过来。也正是这样的应对措施,让他躲过了四五次真正的攻击。
沈拓见此招失效,便马上更换套路,不再搞偷袭之举,而是正面与赵金川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拳脚对决。
由于赵金川失了先手,所以他现在的处境就只能是被动挨打,虽然可以勉强护住要害减轻损伤,却很少有可以让他反击的机会出现。可一旦出现了细微的漏洞,赵金川则会拼命反击,绝不会浪费掉如此宝贵的机会。
二人打斗到三十几个回合,赵金川已经累到不行,可沈拓却始终如一,丝毫感觉不到一点疲惫。无论是鞭腿、勾拳,还是锤击、掌劈,都可以做到力量十足、不留情面。
被挟持的两个人看着场中的打斗,不免为赵金川捏了一把汗。花蝶舞在挣脱未果之后,无意中发现了这些稻草人的一个漏洞。似乎是因为沈拓在专心对决的关系,导致这些稻草人脱离了控制。她将头向后靠去,被堵住的嘴得到了解放。
为了不让沈拓发现,花蝶舞悄悄的转了一下头,将脸卡在稻草人的手上作为支撑,用极其细小的声音喊着旁边的人:“小陆,小陆,陆廉,你大爷的,我叫你没听见啊……”
陆廉看的全神贯注,在被叫了十几声之后,终于听见了花蝶舞的话,斜眼一看,惊讶的将两只眼睛瞪的老大,用眼神询问着对方是如何做到的。
花蝶舞心领神会,示范了一下自己用的是什么办法,陆廉有样学样,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了这一漏洞,随后又开始了拼命的挣扎,但除了能将嘴漏出来以外,被稻草人抓住的部位还是无法挣脱,而且还有越抓越紧的感觉。
因为怕他的动作过大被沈拓发现,所以花蝶舞及时将他叫住,紧接着对他说道:“那老家伙现在没时间控制这些东西,你用千斤锁龙试试能不能把他们压碎,这样咱们就能出去了。”
陆廉听后,哭丧着一张脸,无奈的回道:“我这人比较废物,跟师哥没法比,我要是不结法诀的话,是使不出来术法的,别说千斤锁龙了,就连最基本的护身咒我也发动不了。”
花蝶舞顿时泄了气:“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就祈祷着我师哥能把这老叛徒打败,这样咱俩就得救了。”
花蝶舞被气得说不出来话,本想骂他几句,但是看到陆廉那可怜的样子,又有点张不开嘴,只能将脑袋一点一点的拧了回去。
也就是她们两个说话的这个时间,场上的战斗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赵金川的处境从下风已经变为了被完全压制的地步。
沈拓的身法,快而精准。赵金川的动作,笨且迟缓。仔细一看,原来是沈拓将赵金川的胳膊打脱臼了,挂在身侧就好像一根面条一样柔软,根本无法使用,更别说还击了。
此时的沈拓上下翻飞,就如同一条疯狗一样,一面对敌人挥出重拳,一面有用言语侮辱着对方:“你师父白痴,你比你师父更白痴,放着好端端的皇帝不做,非要去当什么救国救民的大英雄,这份虚荣对你们来说,难道比同门之情还重要吗?”
赵金川被打的摇摇欲坠,现在除了抵挡攻击外,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沈拓见其不说话,继续喊道:“虚荣!虚荣!你们这就是不折不扣的虚荣!今天就抱着你们的这份虚荣,下地狱去吧……”
说完此话,沈拓单腿点地,身体腾空而起。展双掌如刀状,朝着对方的脖子砸了下去。
赵金川本想向后躲闪,可惜他的双腿早已做不到如此敏捷的动作,只能用仅剩的一条胳膊横在头上,准备硬抗此招。
虽是手刀,但砍在对方的胳膊上却如同重锤一般,胳膊由于惯性重重的砸在了头上,赵金川脸上的肉都被震的甩了起来,双腿不堪重负向下一弯跪在了地上。
沈拓狂笑道:“怎么,现在想起来跟我求请啦?我告诉你,晚了!就算是你师父从棺材里爬出来求我,我也不可能饶了你的贱命,现在就好好享受这死亡之前的痛苦吧……”
话音未落,沈拓弓背低腰,对着跪在地上的人轰出了三十多记重拳,每一拳都轰在了对方的胸膛之上。赵金川终于承受不住如此沉重的打击,一大口鲜血喷在了沈拓的脸上,强撑着最后一丝意识才没有昏死过去。
看到这一切的花蝶舞已经哭成了泪人,陆廉也被愤怒促使的破口大骂,他们已经不在乎会不会被对方发现,拼了命的想要挣脱稻草人的束缚。
沈拓蹲下身子,看着地上被打到不成人形的赵金川,用手指着那两个人,说道:“你看,他们多担心你呀,如果你早些答应了我的提议,何必会有今日之灾呢?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你死之后,我会用最体面也是最痛快的方式,送他们下去与你团聚。”
赵金川艰难的从嘴里挤出一句怒吼:“你个卑鄙无耻的师门败类,你这个说话不算话的肮脏小人,你不得好死……”
沈拓没有搭话,而是直接转到了赵金川的背后,一只胳膊锁住脖子,另一只手则在他的耳后摸索起来。仅摸了几下,就找到了想要的东西。沈拓的手指如同鹰爪一般锋利,只见他轻轻一点,手指尖就刺了进去。
伴随着赵金川痛苦的大叫,一条绿色的东西被沈拓拉了出来。后者兴奋至极,可陆廉却几近绝望。因为他知道,这条绿色的东西,就是他们身上最为重要的‘灵根’!
一旦灵根被毁,这一身苦修得来的功夫也就算是彻底废了。陆廉心疼的叫着、骂着,可却于事无补。沈拓已将灵根全部扯出,不顾赵金川撕心裂肺的惨叫,将其放在了眼前细细的看着。紧接着,嘴角微微上扬,将脆弱的灵根搓成了粉末。
将赵金川瘫软的身体往地上一扔站了起来,像是看菜市场上的猪肉一样看着他,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说着:“本来在一开始的时候,我是想留你们一命的,可在打斗的过程中我就改变了主意,就觉得只要你们活在这世上一天,我这心里就特别不舒服,所以你也不要怪我说话不算数,只能说这就是命,你得认……”
赵金川无助的扭动着身体,喉咙里只能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现在就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沈拓一副很难抉择的表情,在赵金川的身旁转起了圈:“我该用什么方法赐你一死呢,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好办法,要不你告诉我,你想怎么死……哈哈……哈哈哈……”
一阵癫狂的大笑过后,沈拓似乎是下定了决心,表情变得异常严肃,抬起一只脚,对着赵金川的腰部就要猛踩下去。
被挟持在一旁的两个人,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最亲密的好友就这样死在自己面前。花蝶舞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子狠劲儿,只见她紧闭气门咬紧牙关,借着稻草人束缚自己的力量,将左肩关节硬生生卸掉。
肩膀向下一沉,可活动的空间就变大了,虽然空隙不算很大,但也足够让她从稻草人的束缚当中挣脱出来。
在获得自由的第一时间,飞起一脚将陆廉身边的两个稻草人的稻草踢散,在稻草还没有回拢的是时候,伸手用力一拉,便将他也拉了出来。
就在沈拓的脚即将踏在赵金川的腰部时,这两个人同时飞身上前,靠着一股子蛮力,硬是将赵金川从对方的脚下拽了出来,使得沈拓的致命一击落了个空。
花蝶舞和陆廉本想就这么拽着他逃跑,可她们两个谁也没注意逃跑的方向,等二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站在了悬崖的边缘。
沈拓倒背着双手,不慌不忙的从后面赶了上来,笑呵呵的看着狼狈不堪的三人。身后跟着的,则是他最引以为豪的杀阵‘五子登科’。
花蝶舞看了看身后深不见底的悬崖,又看了看如同恶魔一般的沈拓。最后擦去泪水,做出了一个万难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