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从房间内走出来的那一刻,却不禁停住了脚步。
只见餐厅的桌子上摆满了东西,一盘蔬菜沙拉、一盘面包,一盘煎蛋和烤肠,一杯牛奶,旁边还放着一张字条。
我把那字条拿了起来,上面是几行娟秀的字迹,很漂亮也很干净。
——————
姐姐,
谢谢您的帮助,为了表示感谢我为您准备了一顿早餐,如果不好吃请见谅。
另外我吃了您一个鸡蛋两片面包和一杯牛奶,这是我欠您的,有机会一定会还的。
小贝留
——————
虽然短短的几行字却让我心里暖暖的,直接就坐了下来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品尝这份爱心早餐了。
我没想到自己身在异乡,竟然可以从这个小女孩身上感受到一丝丝的美好。
或许是我从这个孩子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即便她昨天私自闯入公寓,我也并不讨厌她,而且还甚至有那么一丝丝的喜欢。
她身上的那种坚强和勇敢,似乎是我一直没有的,我其实也很羡慕她。
不知不觉中我吃光了所有的东西,心情也似乎变得愉悦了起来,让我忍不住想要走出了公寓去呼吸新鲜的空气。
我来到大街上伸了伸懒腰,感觉着阳光直接洒在身上的那种温暖,让我心情倍感舒畅。
不知从何处飘来了一阵阵的音乐声,隐隐约约的像是有人在拨弄着我的心弦。
突然树上的一只叫不上名字的*吸引了我,而我走过去直接坐在了长椅上静静的看着它。
它披着淡褐色的羽毛,就像是一片落叶时而窸窸鼓翅,时而轻点地面。一双乌黑闪亮的小眸胆怯的看着我,并发出了叽叽的声音,听起似乎有些哀伤。
为什么只有它一只在这觅食?它难道没有同伴吗?
这一刻突然有种同为天涯沦落人的感觉紧紧的攥住了我的心。
我和它好像,似乎都很孤独,我们的生命在这个世界里也都显得如此渺小和微不足道。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孩子奔跑着从这里经过,那*惊恐的飞远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而我的心里却随之多了几分的忧郁。
我起身沿着小路继续前行着,电话却又一次响了起来,而那铃声就像是魔咒一样让我心顿时揪在了一起。
突然我的步伐变得急促了起来,但却依然漫无目的,似乎只是为了不去接这个电话而已。
不知不觉中我竟然来到了昨天那女孩子吃面的餐馆前,
我抬头望去门头的牌匾上赫然写着两个烫金的中文大字“醉美”,此时我才意识到这是一家中餐馆。
随之而来的一种亲切感,让我不禁驻足在了门前。
透过大大的窗户我看到里面竟然有不少人,基本上都是华人。
只见一个女子在客人间不停的游走,说说笑笑的看起来特别的热情。
而这名女子正是昨天送那孩子衣服的女人,她应该就是这个餐馆的老板吧。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服务员手中的中式早餐吸引,我情不自禁的推开门走了进去。
见我走进餐馆那女人赶忙迎了上来,看那样子也就四十岁不到,皮肤虽然不白但还算细嫩,一双桃花眼笑起来特别有味道,但头发却有不少都已经泛白了。
“欢迎,您吃点什么?”
她的声音像是江南女子一样柔柔弱弱的,可却是浓浓的京西味。
“你是京西人?”
对方听到我这么问似乎并不意外,为我拉开了椅子然后笑着说道:
“呵呵,是啊,您呢?”
“谢谢,我是滨州人。”
我很礼貌的点点头,然后坐了下来。可对方却眸光一闪,兴奋的说道:
“滨州?巧了啊,这边有个小孩也是滨州的。”
“您这是来定居还是来工作啊?”
“是来找人的。”
听到对方这么问我随口答道,可未曾想她却表现得特别热情。
“找人啊?都是华人,需要帮忙就说话啊,我还算认识一些人的,呵呵。”
她虽然这么说但脸上却没有一丝丝的炫耀的意思,看上去特别的真诚。
索性我放下心防,直接开口问道:
“您知道弗兰克私人医院在哪吗?”
“弗兰克?这个地方有什么好的?怎么都问弗兰克?”
对方头一低,自言自语的低声嘟囔道,让我不禁感到好奇。
“您说什么?什么意思?”
“哦,呵呵,没什么,就是前两天也有个女人来问这个地方。”
听到对方的话我顿时想到了艾嘉,直接开口问道:
“是不是也是个华人?长头发身材苗条,个子和我差不多,颧骨这有个圆疤。”
看到那女人不停的点头,我的心里莫名的一紧,赶忙追问道:
“那个弗兰克医院离这里远吗?具体在什么地方?您能告诉我吗?”
似乎是我太过激动,对方有些吓到了,赶忙回道:
“离……离这里有十几英里吧,在前面路口处的车站可以直达,你……你可以去看一下,我……”
对方的话还没有说完我直接站起来就离开了,走到门口处才意识到赶忙转身说道:
“麻烦您了,早餐我就先不吃了,明天再来,谢谢!”
说完我来不及等对方回应直接走出了餐馆,脚下的步伐也快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昨天休息的不错,两条腿似乎变得特别轻盈,最后几乎小跑了起来。
果然车站的牌子上真的有弗兰克医院的提示,可距离貌似并不是只有十几英里那么远,我足足坐了将近有一个多小时才抵达。
好在医院就在路边,我下了车恰好就站在了大门口。
本来听这个弗兰克私人医院的名字,以为是个规模不大的地方。
可谁知这里竟然和苏航的西康医院面积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整个建筑看上去比较简约并没有那么奢华。
蓝白相间的大楼就像是个大大的病号服,看着就让人不太愿意接近。
可透过大门看到里面整体的效果却让人心里没有那么抵触了。
绿植、喷泉、艺术雕像、最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竟然远远的看到了一个东方风格的亭子。
我慢慢的走了过去,看到铁门的后面站着一名胖胖的男人,身上穿着一套安保的制服。
“先生,麻烦您开下门,我要进去。”
我很客气的对那男人说道,可对方竟然无动于衷,索性我凑到门口又说了一遍:
“先生,开下门可以吗?”
“女士,不好意思,请问您有什么事?”
那男人转身很有礼貌的朝着我敬了个礼,开口问道,可他的眼神中却似乎充满了排斥。
“我的母亲应该在这里接受治疗,我想来探望她一下,麻烦您开下门好吗?”
我迫不及待的说道,可对方却眉头一蹙摇着头说道:
“不好意思,我没办法帮你,如果您母亲真的在这您又该有张磁卡,可以刷卡进来。”
“先生,我刚到M国还没办各种手续,您能不能帮帮忙。”
任凭我如何解释对方似乎都没有反应,索性我拉着大门央求道:
“要不您就帮我打个电话查一下好吗?我母亲叫夏巧兰。”
“不好意思,您可以自己联系,我接到通知就可以放您进去了。”
那个胖男人转身走了回去,一副一丝不苟的样子。
可我却站在门口不知如何是好了,而这一幕在国内也曾发生过。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穿着,没有带手表没有带墨镜穿着我自己的外套。
想起了那天温蒂对我的态度,看来无论是哪个国家都是有阶级之分的。
我走到了旁边的花坛边坐了下来,拿出手机又尝试着拨打了董叔的电话,可话筒里依然传来关机的声音。
这让我连最后一丝丝的希望都破灭了,情绪顿时低落了下来。
我用力的搓了搓自己的脸,然后抓乱了自己的头发,那种憋闷和无奈让我无处发泄。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辆豪车从远处开了过来,医院的大门也随之打开了。
见状我突然站了起来,一路小跑跟了上,打算借着这个机会躲在车后溜进去。
但却事与愿违,车子刚刚驶入大门就一加速离开了,直接将我暴露了出来。
“喂,那位女士,您不能进去。”
那胖男人看见我一边喊一边冲了过来,而我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只能是撒腿就跑。
而我自己知道这将是我唯一一次能进这家医院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