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肖利民的话,让我不禁想起了那晚的事,
如果不是肖暖突然出现,我不知道现在会是个什么结果。
少几根手指其实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个女人会像鬼一样缠着我,不停的迫害我,
而且这个地方根本也没人管,人们根本就视而不见,没有人会在意。
可就算这样我当时的还是因为这个女人的死而备受煎熬,差一点就抑郁了。
而最近我好像变了,变得不被这样的情绪困扰了,变得没有了那种负担。
“她该死,不过这件事不应该让我弟弟来做,我当时就应该多扎她几刀。”
听到我这么说,肖利民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看着我的眼神就像见了鬼。
可我想在这个充满了罪恶的地方生存下去,就必须要变成这样,变得比鬼还要可怕。
在这里我曾亲眼看到过太多的恶毒手段,殴打、下毒、殺人、蹂躏、凌辱……
所有惨绝人寰的事这里都有可能会发生,每一件都不是曾经的我能想象到的,更不是肖利民这样的人能体会的。
这就是无奈,是我不想但又不得不去改变的原因。
“夏小姐,您……”
肖利民看着我的眼神是惊恐的,他是真的被吓到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变了,有些享受这种能给人带来压力的感觉。
可我毕竟不是像小黑他们一样的“亡命徒”,在看到对方略显慌张的样子时,马上换了个语气淡淡的问道:
“你知道我为什么用刀刺那个女人嘛?”
对方没有回答,先是对着我点了点头,可马上又拼命的摇头。
我对着他浅浅一笑,缓缓的说道:
“因为她根本就不是来服刑的,她是别人派来的,目的就是想让我生不如死。”
说出“生不如死”那四个字的时候我依然能感受到那种惶恐,
可对方似乎没能体会到同样的震惊,只是视线呆滞的看着我。
“那你知道我弟弟为什么要那样对那个叫秦斌的人吗?”
我继续问道,对方依然没有什么反应。
直到我拽开自己脸上的所有的纱布,他才惊愕的瞳孔都放大了。
“夏小姐,您的意思是您的脸是……”他咽了下口水颤抖的问道。
“对,就是那个秦斌干的,他被别人收买了,你懂的。”
我并没有说的很清楚,但他一定明白我口中的别人是谁。
毕竟我杀了杜晓峰这件事在滨州乃至于全国都已经闹得沸沸扬扬的了。
“那你知道为什么郑女士要把你调到这里来吗?”
“只是为了让我吃好点,住舒服些吗?”
我说完转头看向他,依然笑着。
对方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神色却有些恍惚。
“那是因为像我刚刚说的那些事,应该还会发生。”
“什么?”
肖利民身子一颤,刚刚拿起的杯子直接摔在了地上。
“那……那我能做些什么?”
说完他眸光呆滞的看着我,但却不停的咽着口水。
我知道他是怕了,宋启天在他眼里应该是得罪不起的人。
他只不过是欠了我三十万,而且在面对宋启天这样的人时,金钱的力量几乎毫无作用。
别说是三十万,就算是更多,当初我如果直接让他去和宋启天作对,他也绝不敢收下。
所以这一刻他能问出这句话,其实我已经很欣慰了。
而且我也没想过要拉他下水,毕竟他还有个生了病的儿子。
“也没你想得那么严重了。”
我不想让气氛变得那么紧张,所以刻意这样说道。
“你能帮我带句话就算帮我了。”
听到我这么说肖利民赶忙说道:
“您想让我带什么话,或者想让我做什么,您都尽管说。”
看到他满脸的坚定,我心里暖暖的,笑着说道:
“谢谢,你帮我告诉郑女士,让她安排我和林先生见一面,越快越好。”
“好,好,没问题,那我现在就去。”
对方拼命的点头,然后推起我便往外走。
而我回到监室的时候,恰好赶上劳作时间,
这个时候监室内本该空无一人,可我却发现李莎还在,而且她还躺在我的床上睡着了。
我来到床边想要伸手推醒她,可对方却突然开口了:
“6527,那个小伙是你的人吧?”
听到对方对我的那个称呼,我头皮一阵发麻。
这还是从肖利民调到这里来第一次有人那么叫我,着实让我反感,甚至是厌恶。
“我不是什么6527,以后叫我的名字,我叫夏沫。”
我没有好气的说道,对方却恍然一怔,直接坐了起来。
本以为她要发作,可谁知对方却开始上下打量起来了我。
就在我感到莫名其妙的时候,对方突然开口问道:
“你是苏航的女人?”
这个名字从对方嘴里说出来,不由得让我一惊,但还是故作镇定的反问道:
“是又如何?”
其实当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会发生什么了。
毕竟以苏航那个人的性格,能提起他的应该都是得罪过的人。
而我明知这些还要挑衅般的反问对方,那是因为我知道在这里待下去,迟早会和这个李莎起冲突的。
既然迟早都会发生的事,那还不如现在发生。
最起码这里只有我们两个,正好也不用去连累肖暖了。
我歪着头和他对视着,眼神没有丝毫的退让。
可我却发现对方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犀利,反倒呆滞在了那。
“你是那个夏沫?西康医院那个?”
她好像并不相信继续追问道,而我却冷冷的回道:
“我就是那个夏沫,但西康医院现在已经不是我的了。”
说完我对这她一挑眉,问说:“怎么?”
对方抬眸看向我轻叹道:“果然苏航身边的女人都不一般。”
听到对方那么说,我只是一笑而过。
可心里其实早已经紧张到不行了,手心里也全是汗。
虽然我到现在都不知道这个李莎的来历和背景,但所有的人都怕她肯定是有原因的。
面对这个人人敬畏的“大姐”,我没有把恐慌表现在脸上就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如果再这样僵持下去,我估计自己很快就扛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