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姓张的小伙一脸恭维的看着我笑,一双眼睛眨巴眨的。
可当我看到他视线里的那抹轻佻的时候,顿时蹙起了眉头,顿时产生了反感。
对方见状赶忙收回了视线,然后将合同铺在了桌上,笑着说道:
“我知道您今天第一次来只是想小试牛刀,如果您喜欢以后就常来。”
“您看,这是合同,我帮您做一下说明吧。”
“……”
“您可以再看一遍合同,如果没问题您就签字,有喜欢的朋友您也可以帮忙推荐一下。”
那个小伙不厌其烦的说着,而我其实根本没有听进去多少,所以二话不说拿起了笔就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而那一刻对方的脸上也闪过了一道难以抑制的兴奋之色,毕竟卖掉这件东西估计只单单是提成就不少。
随着合同签署完成,工作人员都忙碌了起来,而整个过程我虽然看似坐在那里悠闲的喝着咖啡,可实际上我却没有一秒钟是平静的。
那个小张不一会便把那个珐琅彩的杯子拿了上来,大小只有茶碗那么大。
这让我又一次被震撼了,那么小个的东西竟然值那么多钱,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如果用这些钱去扶贫的话,估计可以用帮助几百个家庭脱离贫穷。
我长出了一口大气,凑过去端详了一下。
无论如何我也看不出这东西为什么这么值钱,索性直接把银行卡递给了对方。
所有的事项全办妥后,我的心也算是踏实了许多。
“好了,我明天来拿。”
我淡淡的说了一句赶忙转身离开,却没有想到一大群人簇拥了过来,直接将我送出了店铺的大门。
然后所有的人都直挺挺的站在门口,我也只能是自己推着轮椅回到了车旁。
直到我们的车子离开,那些人依然还都站在那。
“任务完成了。”
我一边说一边将手里的合同和银行卡递给了刘立冬,然后直接靠在了椅背上。
这张卡成功付款后我就一直惴惴不安的,脑子里一直出现俞初秋的样子,耳边却是那唰唰作响翻看合同的声音。
“夏沫,夏沫……喂……“
直到刘立冬轻轻碰了碰我的胳膊我才缓过神来,抬头时正好看到反光镜里的苏航,他笑眯眯的看着我,可总让我有种莫名的不安。
“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我转头看到刘立冬一本正经的样子,赶忙追问道。
“是不是有什么话想问?”
听到当对方突然那么问我突然间有种想去追问这张银行卡的冲动,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我摇了摇头重新靠回了椅背上,本想闭上眼睛静一下,可谁知却突然传来了苏航的声音:
“是不是想问这个?”
听到他的话我抬头看过去,对方正摇晃着手中的那张黑卡。
我笑了笑没有回答,而是再次摇了摇头。
对方见我的反应,直接将车子停靠在了路边。
然后转身笑眯眯的看着我,用开玩笑的语气问道:
“这张卡代表不了什么,所以你不必担心那个人。”
“我们之间会是一场公平公正的竞争,而且我想做的并不是针对他。”
“我知道你心里并没有放下他,所以我会有分寸的,你放心吧。”
听到苏航那么说我的心里虽然轻松了些,可还是不希望看着他们两个发生冲突。
面对这两个男人我根本无法阻拦,想表达的也一直放在心里说不出来,那感觉如鲠在喉。
苏航说完直接又启动了车子,可我们却朝着城郊的方向驶去了。
“夏沫,你还记得我和你说过什么吗?”
“啊……?”
坐在我旁边的刘立冬突然开口让我有些措手不及,而对方却一脸严肃的继续说道:
“有的人不把他彻底的踩死,他一定会反过来咬上你一口。”
“你伤了那个乔强,他会就这么算了吗?”
“就算他忌惮苏航和我,但你敢保证他不去招惹你的那个朋友吗?”
“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彻底,懂吗?”
对方说话时的阴冷让我不禁感到一阵阵的寒意袭来,甚至额头上已经冒出了冷汗。
他的意思莫非是想让我去除掉乔强?难不成是想让我去杀了他?
不会吧?我现在只是想一下就已经是冷汗涔涔,双手颤抖了。
就连刚刚刺了乔强一刀我都觉得已经是自己心里承受的极限了,如果不是苏航一直陪在身边,刚刚我看到那一滩血水的时候估计早就瘫在地上了,更别说让我去杀他了。
这种事我是一辈子都不可能做的出来的,即便是再恨一个人,恨得想让他去死,那也只不过是说说而已。
我根本没有勇气去真的杀一个人,就算有人保证我不承担任何的法律责任,我也肯定不敢去做,因为我根本没有那个胆量,也没有那个心理素质。
“不行,我不行,我不可能去杀他。”
我突如其来的呐喊把刘立冬和苏航都吓了了一跳,但几秒钟后两个人竟然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哈哈哈,你就是敢我也不能让你去啊。”
“夏沫,我看你不是天真,是真傻!”
“你真拿我们当电影里的那些悍匪了?动不动就叫人去要了谁的命?”
“就是,我们可都是良好公民,一个是公职人员,一个是正经的商人。”
苏航和刘立冬你一句我一句的调侃着我,但说的却都是大实话。
虽然在我第一次见苏航就觉得他有黑色背景,怎么看他都像是个什么组织的首脑。
可冷静下来想想,无论是我刚刚见到的那张黑卡,还是之前去过苏航办公的地方,还真不是我想象的那样。
我想他们也不会让我去这样处理一件事吧。那就算只剩下这一种可能性,他们也一定会找到最合理合法的方法,不可能肆无忌惮的让我去杀了乔强,看来是我真的想多了。
我羞愧的地低下了头,感觉自己真的就像他说那样并不是天真而是真傻。
与此同时我更加的迷糊了,根本猜不透他们两个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