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俞初秋的语气有些诧异,我偷偷的眯起眼睛看了过去,
没有想到他的脸上竟然不是兴奋和喜悦,而是一抹莫名失落和愁色。
这让我有种不祥的预感,甚至对这种未知的预感产生了恐惧。
虽然此时我依然感觉头疼欲裂,可还是不得已忍耐着,因为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这样的俞初秋。、
随着病房内渐渐的恢复了平静,我的头痛似乎也缓解了不少,而与此同时我又好想看看俞初秋此时的样子。
特别想知道他缓过后的反应,到底是吃惊还是欣喜?
我猜想他现在应该满意了吧,这不正是他一直求而不得,心心念想要的吗?
此时不争气的我似乎已经看到我们三口之家那种幸福的生活了。
但胸口的那种憋闷却始终没有缓解,根本就喘不上气来。
直到我感觉头上似乎有什么在轻触着我,才隐约的听到了俞初秋轻声的低喃:
“夏沫,你已经怀孕了,不能再像以前了,你该有属于自己的家庭了。”
听他的语气似乎以为我没醒来,他竟然已经有些哽咽了。
“我只希望你能过上无忧无虑幸福的生活。”
“夏沫,你放心吧,我会一直守护你的,绝不会让你受苏航欺负的额。”
“我也不会再让那些无关紧要的人打扰你的生活了。”
他的自言自语带着浓浓的忧伤,而我的大脑却在那一刻瞬间宕机了。
伴随着额头传来的一阵温度,他的脚步声也渐渐的远离了,直到病房大门咣的一声关上时我顿时崩溃了。
“俞……”
我嘶吼着想去追他,可谁知在我的双脚落地的那一刻直接栽倒在了地上,刚喊出的声音因此戛然而止了。
这一刻我的心像是被刀割一样刺痛了起来,就连喉咙也是干涩得发不出声音了。
俞初秋在想什么?难道他认为我怀的是苏航的孩子吗?
为什么他会这么想?他真的把我当成了这样的女人了吗?
想到这我感觉一阵酸楚从心中涌了上来,直到眼眶湿润,眼角也随之滑落了一道暖意。
是我太天真了,是我太愚蠢了,上次在酒店碰上李明林的那一次我记得他就对我说过。可我竟然没有相信他。
三个多月?
那一定是俞初秋酩酊大醉的那一次,而且后来我也喝多了,我根本记不得我们到底做了多少次,只知道早晨醒来的时候全身都是酸痛的。
看来他应该不记得了,而那也是我毫无怨言主动投怀送抱的,如今我又该怎么去向他解释呢?
难不成我要冲到他的面前,直接告诉他这个孩子就是他的,我那样做是为了什么?
想和他重续前缘吗?还是想让他负责?
这都不是我希望的,我一直在努力的不就是摆脱他吗?那他的误会岂不是恰到好处吗。
再说就算他相信我说的话又能怎样?还回到之前的那样吗?我不想。
而且苏琴琴的事都还没有解决,我真不想再去招惹俞月儿了。
先不说她们一定会造谣生事把我说成一个放荡不羁的女人,那种冷言冷语我根本恩无法去承受。
更别说还要去面对质疑,甚至还可能要去验什么DNA,这种事太丢脸了,我又何苦自寻烦恼自找没趣呢。
想到这我似乎已经找到了答案,可我又不舍得处理掉。
想想肚子里这个小小的生命,一直会孕育在我的身体中我的心里就好期待,
这个生命他或者她在将来都会有着自己的人生,也会有属于自己的爱情,我有什么权利去剥夺。
纠结、挣扎、心酸、无助,此时的我遇到了人生中最难的抉择,
整个人就像进入了一个没有边界的空间,无论我选择走哪个方向都好像没有尽头。
正当我沉浸在这种纠结中的时候,病房的大门声又一次响了起来,而我顿时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了,心里也紧张到了不行。
这一刻,我脑子飞速的运转了起来,随之心也纠结在了一起。
我到底向不向他坦白?我到底该不该让他知道事情的真相?
对方会不会相信我的话?我又该怎么去和对方解释?
难道我真的就这么残忍的扼杀了这个生命?难道真的没有什么方法可以让我不这么纠结吗?
我的心里一直在考虑接下来该如何去面对俞初秋,心里其实也有着一丝丝的期待,期待着俞初秋会记起那一晚的事情,期待他一个温暖的拥抱。
我一直忍着没敢回头,并还装成没有醒来的样子,心中虽有期待但又有些不安,我怕见到他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
直到心跳已经急促到无法承受的时候,我鼓足了勇气直接翻身坐了起来,本想着大喊着告诉他那孩子就是他的。
可谁知当我看到站在面前的那个人时却定在了那里,嘴巴都已经张开了可出口的话却又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哎呦,你这什么意思?想吓唬我?你这怀孕了还不老实点。”
苏航摇了摇头看着我并笑了笑,直接坐到了旁边的沙发上,而我却突然感觉到一阵失落,没经过大脑便脱口而出:
“哎呀,原来是你啊,我还以为……”
我的话说到一半停住了,可却看到苏航本还翘着的二郎腿顿时就放了下去。
“哎呦,我怎么了?你这么嫌弃我?”对方蹙起眉头问道。
我看得出他是在故意摆出一副不悦的样子和我开玩笑,所以微微一笑并没有出声。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
“你是不是怕我影响了你和某些人的独处时间,那我现在先离开好吧?”
他说话间勾起了唇调侃道,而我却心头一酸,然后直接一倒又躺回了床上,并有气无力的回道:
“不用了,他走了。”
苏航听到我的话先是一愣,然后坏笑着说道:
“呵呵,刚听到消息就去奔走相告了?还是太年轻啊。”
虽然我趴在床上看不见苏航的表情,但我从他的语气却能听出他只是再调侃,没有一丝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