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习姑姑声音落下,所有女人眼神的嫉妒都藏不住了。
宋鸾深吸一口气,这郭东风越是对她越重视,那自己通过娇娘实行的计划,就行不通了。
没想到就是稍微等了一下,就破坏了今日的计划。
这秦骄……对她来说还真是灾星,每次见到他都有不同的麻烦。
“姑姑,这些东西应该怎么处置?”宋鸾很是头痛。
“放在你的库房,我马上给你收拾出来属于你的库房。”
“劳烦姑姑,挑几件您喜欢的就当我孝敬您了。”
宋鸾甩下麻烦关上门,有了好处教习姑姑也照办,毫不客气选了中等的珠宝,这样也不触怒旁人,又能得到不菲的好处,她很满意。
甚至觉得春红的到来,就跟财神爷上门一样。
还没有侍寝就能让将帅迷得五迷三道,侍寝后一定能把跟自己对着干的娇娘踩在脚下,到时候春红记得自己的好,自己身份也会水涨船高。
“春红,你好好休息,一会我让下人送一些上好的燕窝,营养够了,额头上的疤痕就能恢复的更快一些。”
宋鸾坐在床边,听到教习姑姑声音如同掺着蜜的关切,心里听了直发毛,这院子里全都是见钱眼开的主。
夕阳西下,宋鸾来这里的第二天悄无声息地到了。
简直是度日如年。
她孤身一个人,有些孤单,心里的思念逐渐泛滥起来……想三哥。
心里酸酸涩涩的,不知道秦邵是不是跟上一次自己不告而别一样,担心的睡不着,吃不下,满天底下寻找自己。
宋鸾最怕的是他误会,自己刚刚离开他的视线就消失,他多少都有怀疑自己旧技重施的可能。
她望着外面逐渐黑下去的天,眯着眼睛不安地睡着了,蜷缩在床榻上。
哪怕是盖着上好的被褥,心里却没有一丝温暖,充满未知的恐慌,还有数不尽地思念……
也不知道梦中梦到了什么,好像很温暖的拥抱,让她忍不住凑得更紧一些,汲取更多的温暖。
殊不知,潜入她房间的男人还没来得及摘下面具。
只是低头亲吻她的额头表示思念,就被她跩到被窝当中。
……
一处奢华的寝殿内。
烛火摇曳,床幔随着热风轻轻晃动,头发缠着一半白丝的男人赤身裸体,气喘吁吁,情到深处露出老态龙钟的疲惫。
“啊……将帅饶了我吧。”
被他作弄一整晚的女人呜咽的哭腔响起,在朦胧的夜色中格外凄楚。
娇娘夜里喊得嗓子都哑了,声音喊不出来,整个人就跟被掰成两半一样,痛得很,完全没有快乐可言。
只有疼。
郭东风毫不怜惜她,脑海中想的女人也不是面前的这个。
娇娘趴在床上,如同一摊肉。
郭东风躺在她的身边,睁着眼喘着气,脑海中满是春红的模样,心里痒痒的,身体被透支。
脑海中再怎么想,下面也没力气,他闭着眼睡过去。
娇娘习惯性睁开眼靠在一侧,她头不疼了,往日都怕打扰到将帅,不敢跟他靠的太近,怕自己疼得蜷缩浑身僵硬……没有头痛束缚,她也很快睡过去。
清晨娇娘醒来时,大将帅已经不在了,床榻身边是冷的。
娇娘忽然想到有一件事情没有跟大将帅说,可是将帅已经走了。
“算了,反正不急于一时,将帅这几日都点名翻我的牌子。”
娇娘揉了揉酸痛的腰,叫人进来将自己抬回院子中,她急着梳洗,等待着将帅赐下来的赏赐。
然而等了许久,院子外都没有动静,她皱了皱眉,“难不成送错了,送到了另一个院子里。”
婢女连忙道,“奴婢这就去看看。”
“去吧,送错了也好,让教习姑姑看看,大将帅是如何离不开我的。”
“是。”
一大清早,女婢兴冲冲往红颜院去,往日主子得了侍寝的赏赐,下人们也跟着沾光,她走到红颜院,什么都没看到。
是不是今日大将帅将赏赐的事给忘了,为了得到确切消息,婢女随手拦着红颜院中跟自己熟悉的婢女。
“我们家夫人的侍寝赏赐还没收到,你看到了没?”
“看到了。”
“在哪,那不成大胆的教习姑姑将赏赐全都收走了!”
“不是,昨天下午的时候,大将帅的下人将赏赐送给春红夫人的。”
“什么……昨晚上我们夫人侍寝都没有,前天也是我们夫人侍寝,奖赏怎么能到春红夫人的手里。”
“我听教习姑姑说,将帅的话就是规矩,他要给谁就给谁,谁也管不着。”
“什么……”
贴身婢女将这个消息带给了娇娘,娇娘手中的白玉梳子直接被摔碎,她不可置信地看向婢女。
“什么,春红?”
“奴婢打听了,将帅昨日给春红送来的礼,比您侍寝的这两年来攒下来的都要多,而且更稀奇值钱……”
娇娘捂住胸口,露出惨然一笑,“怪不得,怪不得昨晚上那样对我,早上一醒来人就不见了,连温存片刻的时间都不给我,原来是把我娇娘当做了别人的替身,呵,我竟然是别人的替身……”
“夫人莫要难过,咱们这侍寝的规矩就是不能有伤,脸上不能有碍观瞻,这春红额头那么大的疤痕,一时半会根本好不了,您还有时间让将帅心系于您。”
娇娘如同被抽干了力气,多年勾引男人的技巧努力,都付诸东流,“你去找生意最好的青楼姑娘来,要身边都是达官贵人追求的那种,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办法能帮我挽回将帅的心。”
“是,夫人。”
娇娘望着铜镜中妆容浓厚妩媚漂亮的自己,比起春红的天生丽质,多了一些掩饰缺点的妆容……
她越看这张脸越觉得不满意,回过神咬紧牙关,她足够好看了。
春红那样漂亮的,世间少有,偏偏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心里愤怒极了,眼神露出森然恨意,“口口声声跟我合作,却早就用了别的法子让姜水对你念念不忘,春红,你把我耍的团团转,好手段啊。”
此时被恨之入骨的女人正睡得香甜,青丝肆意铺在床榻上,手指在男人胸口捏了捏,坚硬又温热的触感格外熟悉。
宋鸾迷迷糊糊睁开眼,她看到的是男人的胸口,黑色的衣服被蹂躏的不成样子。
她正趴在对方胸口上,视线逐渐向下移动,看到了对方腰上挂着的令牌,上面烫金打子写着自己的排名“一”。
秦骄!
他到底是怎么进来的,而且还抱着自己睡觉……
宋鸾火冒三丈挣扎着要坐起来,男人在她肩头的手轻轻捏了捏,沙哑的嗓音响起,“睡醒了?”
这声音不是她以为的秦骄。
而是她昨晚上就幻想到的人,秦邵。
“三……三哥。”宋鸾抬着头望着男人的下巴,顿时红了眼眶,嗔怪道,“你为什么骗我。”
她还以为是秦骄!
“秦骄的身份好用,加上若干年没有回来,我学了靠着内力变声的功夫,蒙骗郭东风不成问题。”
“那令牌呢,这么容易仿造吗?还有他的人,都没有发现你……”
宋鸾趴在男人胸口望着他的那双眼睛,忽然就明白了。
“三哥,你跟秦骄合作了,是吗?”
否则秦邵就算是跟秦骄一模一样,又怎么能骗得过秦骄的亲信。
“是。”秦邵扯起唇,“他不愿意跟我合作,非要来跟你一起找母蛊虫。”
“那他怎么就听你的了。”宋鸾猫眼瞪大,水汪汪一片,隐隐透出崇拜,目不转睛望着男人。
秦邵抬手揉着她的脖颈,动作亲昵,“因为我给他找了一些麻烦,他在上京脱不开身。”
所以为了活命,只能主动帮他打掩护,早日找到母蛊虫,解了身上的毒。
“原来是这样。”宋鸾想到自负骄傲的秦骄吃瘪的样子嫣然一笑,像小猫一样蹭着他的胸口,“三哥……幸好有你,我这两天都吓死了。”
“别蹭到伤口。”
“嗯。”宋鸾撒娇声音酥酥麻麻,“你在这里我就心安了。”
“可有人欺负你?”
“没有,除了有点害怕,吃得饱穿的暖也挺好的。”
宋鸾摇摇头,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砸门的声音。
娇娘怒气冲冲,“春红!你这个两面三刀的贱女人,给我出来。”
宋鸾一怔,她咬住唇看向头顶顿时眼神森冷的男人。
“这就是你说的过的挺好?”男人语气讥讽,“我看你是把刺都留给我了,对这些不知死活的这么宽容。”
宋鸾看到他手指间多了一只寒光四射的飞镖。
她从没有见过这种精细的小玩意出现在三哥的手上,可是丝毫不怀疑它的杀伤力。
“三哥……贸然杀人我们会有麻烦的。”宋鸾连忙按住他的手,眼神可怜巴巴地,“不要嘛,我去说说。”
兴许是顾忌计划,秦邵勉强应声,“嗯,她若是纠缠不休,你不用多言。”
宋鸾连忙点头,拉下帷幔挡住床,踩着鞋子披着外衣下床将门打开,“娇娘,我们去院子里说。”
“说什么说,你跟将帅眉来眼去,把他心勾搭走了,还口口声声跟我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