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个……李春瑶对你做的事,已经提交大理寺了,到时候你三哥应该会帮你讨回公道的。”
国公夫人为了不让她担心,最终还是选择顺着她。
最后没忍住说到这,有些愧疚,“你说我是不是对他误解太深了,你三哥要是去的不及时,那你真是凶多吉少了,不过我还是觉得……”
“他冷冰冰的,说不准也是顺势而为,你别挂心上,再想着怎么回报他,毕竟你的身体承受不了折腾了。”
宋鸾听到姨母这么说,才明白原来她在水里昏迷看到的听到的都不是幻觉,是秦邵真的把她救了。
如果再晚一点,她真的要被折腾死了……秦邵又救了她!
可是他自己呢……
“啊……我的书呢,我的书。”宋鸾后知后觉想起来,“姨母,我要见小芙,你把她叫过来。”
“别急,行,你要珍惜自己的身子,不要激动。”
“嗯嗯好,您回去休息吧,我看您一夜都没有睡好。”
宋鸾很愧疚,如果不是她姨母不会一夜未眠,还一个劲担心她。
等她把解毒方子研究出来告诉三哥,到时候再好好地陪着姨母逛一逛,让她高兴高兴。
窗外雕梁画栋,晨光初现。
宋鸾感觉着自己的呼吸,心跳,再一次深深地感激三哥。
“小姐。”小芙哑着声音,她哭红了眼睛,跪在她的床榻面前,“都怪我没有保护好您,您本来身体就不好……”
“不怪你,李春瑶的地盘她想怎么做,又不是你能左右的,书没有被李春瑶发现吧?”
宋鸾大概知道自己晚上发了烧,小芙一定没睡好,每次自己生病,在乎她的人哪能睡得着呢。
“没呢,小姐,我没敢下水也是为了保护你的书,我知道小姐费尽心思去李家就是为了它。”
可是它也不值得小姐受苦啊。
纵然心里愤愤不平,她还是将包裹好的书从腰上拿出。
不算厚,她塞到衣服里面没有人看见。
宋鸾顾不上大病初愈,揉了揉脸强打精神拿起翻动。
这药典里有病症的详细描述。
果不其然,翻到记忆中的位置看到了一处药草描述。
溃皮草。
易外伤入血,伤口溃烂,扩散转移,直至烧热而亡。
描述的跟三哥的病实在是太像了,同样是外伤感染,溃烂不愈。
宋鸾翻了一页,解毒方,足足一页那么长,这些草药寻常人家是无法凑齐的。
但是秦邵库房珍稀草药无数,应当是不成问题。
她找小芙那笔墨纸砚抄了一份,“小芙,三哥在哪。”
“三爷昨天把您抱回来,就出去了。”
宋鸾胸口一沉,整个人有点晕头转向的,“出去?有什么急事,他的伤口可还有毒素不清。”
“不行,我得去看看……”
“小姐,别……”
小芙正要阻止,宋鸾已经灌了一杯茶掀开被子往外走。
她打开门的时候,门外的景象让她有些陌生。
一排侍卫带着刀,整齐肃然站在她的门口外面。
他们杀气腾腾,让整个院子入坠地狱,甚至隐约能够感受到血腥味蔓延。
她往后退了一步,深吸一口气。
“小姐,都是三爷找得人,怕你身边有危险。”
小芙轻轻道,“要不咱们回去吧,三爷说您康复之前,不能出门,这个命令……府里都应了。,三爷……发了很大的火,大家都不敢不听。”
“发了很大的火?”
宋鸾倒是有些好奇她昏迷之后发生了什么,“三哥怎么了。”
小芙有些兴奋和后怕,红着小脸。
“您被害得落水后,他直接带人把李春瑶给五花大绑押进衙门了!”
宋鸾愣了半晌,她这三哥还真是……让人闻风丧胆的也是他,处处维护她的也是她。
她心里暖暖的。
这一世,要好好报恩,不然真是越欠越多了。
“那我不出去了。”
毕竟都是为了她好。
为首的侍卫低着头,他本是暗卫,上一次没能跟着宋小姐进入府邸,让小姐掉水里泡了那么久,三爷将他贬为侍卫统领,将功补过。
“宋小姐,我们能为您差使,您有吩咐告诉我们就成,什么吃的用的,都可以给您带来。”
他格外热情,因为他终于明白,这位弱不禁风风华绝代的宋小姐,在三爷眼中的地位非同寻常。
至少是放在心上的。
只有照顾好这位宋小姐,才有可能尽快回到暗卫的位置。
“我想要方子上所有的药材,一日两幅,十副就够了,你看……有困难吗?”
宋鸾司马当做活马医,抿唇将手中抄写的解毒方子给了侍卫统领。
他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好像是有点名贵,但也算不上难。
“简单,给我一个时辰,小的一定将方子上所有的药材找齐。”
“嗯!”宋鸾松了一口气,白瓷的脸上终于浮现些许红润。
这样那就等着吧!
……
风声萧瑟,今日的大理寺格外冷清。
秦邵负手而立,一身猩红色刺目的红色官袍,玉树临风,却透出一股森然。
李长珩低着头,“三爷,我妹妹不是故意的,能不能先把她放出来,一切都好商量。”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难道李家的女儿比天子还尊贵。”
秦邵声音冷淡,高高在上,睥睨着低着头的李长珩,“滚吧,懒得废话。”
李长珩脸色难看,他知道自己是来求人的,只能再低个头,“三爷,您想要什么我都答应,把我妹妹给……”
“这婚约还有必要吗?”秦邵抬起步子,走到李长珩面前。
他十分高大,一身官服凌厉极了。
李长珩感觉膝盖隐隐作痛,他强撑着站直身体,“婚事是我跟娇娇的,春瑶也不是故意把她嫂嫂拖下水。”
“人命关天,你若是和稀泥,就滚吧。”
秦邵收回视线,准备就此离开。
李长珩攥紧手,想到母亲在家里心急如焚,他下意识吞咽口水,“三爷怎么才肯把我妹妹放出来。”
“你求赐婚的奏折陛下还没有批阅,我还能给你。”
李长珩浑身战栗,他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