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你在里面吗?”
“娇娇。”
里面仍然没有声音,宋鸾睡觉浅,身子一直不好的人睡眠也不好,稍微有一些动静就能将她惊醒。
正是因为这一点,偶然被他知道,所以每次晚上忙完公务回府,他都避免路过此处,免得让她一晚上都睡不好。
他一脚推开门,空空如也,眸子顿时危险地眯起来。
“把她带过来!”
他沉着声音吩咐,侍卫立刻将小芙按着带到了他身后。
“三爷饶命……小姐她……小姐她……”
“她在哪!”
秦邵眸底腥红,他那边刚出了一个不怀好意的下人,这边娇娇就失踪,可见府里也不安全,她到底在哪。
小芙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小姐清誉就在她一句话。
她不知道如何开口,可如果不说,三爷找小姐,小姐失踪的事也会被闹得人尽皆知……
秦邵眸子越来越冷,“看来你是想死在这,既然张不开嘴,是想被割了舌头,还是断了双腿?”
小芙浑身冷汗淋漓,她连忙摇头:“回三爷的话,您切莫着急,小姐刚才喝药躺下了,兴许是我没注意的时候出去了,她绝不会出府,兴许一会就回来了。”
“去好好问问,小姐有没有出府。”秦邵脸色仍旧冰冷。
过了片刻。
侍卫统领去打听回来,“三爷,这几日宋小姐没有出府,大门看守的都清楚。”
“没有出府……”
秦邵瞳孔骤缩,难道是……他忽然神色慌张,直奔浴池。
小芙欲哭无泪,总算是把三爷忽悠了片刻,可这也不长久。
小姐,你可得赶快回来啊。
秦邵赶回刚才废弃的屋子外,目光落在紧紧锁上的门上,掌心捏紧,“里面什么人,可否逼出来了。”
影子摇头,提出自己的建议:“三爷,那贼人还不出来,兴许是烟雾没用,要不要再换弓箭,射穿里面藏身之地!”
秦邵看着门,皱紧眉头,“还没出来?”
影子继续道:“就怕是他胆小如鼠,不敢出来,三爷,您若是着急知道他的身份,我可以直接揪出来。”
“应该是一个女淫贼。”
侍卫忽然开口,拱手恭敬地冲着秦邵道,“三爷,听声音隐隐约约不像男人,是个女的,既然在浴池鬼鬼祟祟,想必是一个好色的丫鬟,偷窥被撞破之后,躲藏到此处,被浓烟吓得不敢出来。”
“开门!”秦邵厉声大呵,“即刻!”
遵守命令的在多数。
影子冲上去一掌拍开门,秦邵脱下外衣率先走进去,拉了一把柜门,门坏了拉不开。
他用力,直接将门拽下来,木板砸到地上。
他低头看过去,比查到躲藏多年的贪官还要饱受震撼。
宋鸾蹲在柜子里,小小的一团,她额头上都是汗水,白皙的脸蛋被烟熏的灰扑扑的,有气无力地抬着眸看着他。
眼神无声地控诉和委屈。
影子万万没想到这个女淫贼竟然就是宋小姐,她要做什么?
造反吗?一声不吭躲在这里面,差点把自己玩死。
到时候三爷不单是恨自己,还要让他们这些动手的人陪葬。
“都出去。”秦邵深吸一口气,被气的头脑发昏,他跟影子想的一样。
她这是玩什么?
不好好在她院子里待着,穿着丫鬟的衣服潜到浴池,被发现了还躲在这里面一声不吭,烟熏火燎也不知道求救……
宋鸾理亏不吭声,随便别人怎么想,反正没有她的小命要紧。
她大口喘息着开门之后涌进来的新鲜空气,刚才浓烈的烟雾险些把她熏晕了,偏偏这柜子年久失修打不开……
影子带着人退下,为了清理余烟没有关门。
房间里就只剩下两个人。
宋鸾抬着头看他太累了,低着头就被挑起下巴,被迫跟俯身蹲下的秦邵对上视线,她十分不自在。
她脸上如此狼狈,三哥为什么盯着她看。
秦邵拿出帕子将她脸上擦干净,刚才跟一只花猫一样,现在跟脱壳的鸡蛋一般细腻白皙。
男人随后将她打横抱起,放在床榻上。
放屋里床榻不干净,那也比宋鸾一身灰尘泥泞干净的多,她就没有抱怨,心里焦急地等着秦邵质问她昨日干什么去了。
反正秦昭知道回来找她,肯定是去了她的院子里发现她昨天就溜出去,一整天一整夜才回来……
她不打算跟秦邵说自己救了朱云初的事,否则朱云初就危险了。
“你溜出来,装成丫鬟,就是为了吓唬我?”
宋鸾万万没想到第一句是这个,她瞪大眸子看着秦昭,听这口气,好像不怪她溜出去一整夜不回来?
这到底是哪里不对,三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是。”
宋鸾硬着头皮应着,见招拆招吧。
“好玩吗?”
“不好玩……”宋鸾认错,“我错了三哥。”
“你差点把自己害死,要不是小芙告诉我,你刚出院子透气没出府,我不会回来确认是不是你,刚才为什么一直躲着我,装哑巴,嗯?”
“……”
宋鸾飞快运转,自觉的脑袋都要烧晕了,连忙反客为主抱怨道,“三哥,我扮成丫鬟想逗你玩的,谁知道你口气那么吓人,又恰好在洗澡,我就不敢说是我了,躲在柜子里结果出不来,差点被呛死。”
“你倒是一点也不知错。”秦邵揉了揉眉心,今日被她快些吓死了。
他从未有过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生怕她真的死在这里面。
而且还是他亲自把人逼到里面,又命人用烟熏火燎的办法折磨她。
“三哥,我当然知道错了……”
宋鸾忽然被按到床上,她原本是坐着的,硬生生被推倒躺在床上。
秦邵坐在床边,俊美又清冷,大手搂着她的腰,将她轻松翻过来。
宋鸾觉得自己就像是一条翻身的咸鱼,想到三哥对自己的心思,连朱云初一个外人都看明白了。
她顿时红着脸。
她讨厌三哥的掌控,可不讨厌他这张俊美到人神共愤的脸。
“三哥,放开我!”
秦邵唇角扯起,随手掀开她的裙摆。
宋鸾警钟大作,整个人挣扎起来,却像是被困在五指山的猴一样,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开他的桎梏。
宋鸾绝望了。
三哥还真是不挑,她浑身脏兮兮的,他都能占便宜?
他竟然是这种人吗?
“啪!”
一巴掌落在她的臀部,清脆的声音响起,随后时一阵沉默。
宋鸾愣在原地,忘记了挣扎,屁股隐约火辣辣的,她不敢摸,也无法忽略。
秦邵松开手,将她裙摆扯回去,耳尖也忍不住红了。
她原本里面穿着裤,外面一层裙摆湿答答的,他才随手掀上去怕把她里面的衣服浸湿,打她一巴掌是因为她太顽劣,如果不给她一个深刻的教训,日后指不定翻出多大的浪。
可……实在是暧昧,越了规矩。
“娇娇,疼吗?”秦邵有些后悔了,看到她发怔的模样,心软的不像话。
他的娇娇也被吓到了,刚才还险些没命的人也是她。
现在还要承受他的怒火,怨不得她一直害怕自己不敢亲近。
对宋鸾来说,比起疼更多的是羞耻。
她涨红脸低着头不言语。
秦邵的手不知道往哪放,最后将解开的衣服盖在她身上。
“原谅三哥,刚才气急了。”
宋鸾扭过头不去看他,趴在床上看着床头的杂物。
那不是她的小荷包吗?
上面绣着她的名字,因为时间太久,上面染了水气已经发霉了,娇娇两个字的绣法都是她姨母一贯用的。
她伸手扯过来。
秦邵见她终于有反应,只不过并不是对自己,见缝插针跟她搭话,“这是你落水后被捞上来掉的,你姨母就是在这间房给你换了衣服,东西也就落到这里。”
“我什么时候落过水。”
“你十岁的时候。”
宋鸾百思不得其解,“十岁,好像有一次发烧,烧了很长时间,醒来一些事情忘了,姨母说忘了好,那是谁把我捞上来的。”
秦邵大手扯了扯披风,给她盖的更严实,“说来也巧,是我把你捞起来,你胆子大,竟然跑到我的地盘耍。”
“是你?可那次发烧,从来没见过三哥,也没人说是你救我的,只说我是发烧。”
宋鸾问完就想明白了。
多年前的三哥,他一心扑在军营比试,每日练功不断,决心要做同龄人中的佼佼者,好胜心极强。
家里的事他一概不知,大概面熟知道自己有个漂亮妹妹,救了她也不会管他死活,人估计已经心跑没影了。
小时候还把她当成小宠物,捏捏她的脸。
宋鸾此后就明白秦邵哥哥是个手贱的,非常可怕,日后都躲着他。
后来两个人也没什么交集,她在房间里养病,种草药,做一些糕点分出去。
秦邵则一心追逐权利,终于闯出一片天地,成为皇上的左膀右臂。
两个人……一个摆烂,一个强势,一个软糯,一个说一不二。
看起来就是天差地别的人。
宋鸾只想过自己的小日子,一边搜集证据给宋家平反,而秦邵志向高远,想要往上走,有那么多可以助力他的上京贵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