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闵年已经彻底暴露目的,我这个知道他秘密的人,肯定没好果子吃。
路上我一直在思考破局之法,却是无解。
没有人比死人的嘴更牢。
我试图逃跑,可白特助的身手不是闹着玩的,三两下将我绑紧,用包套在我头上,丢进后备箱。
京都,许家。
白特助把我带到:“许二爷,海小姐回来了。”
脚步声靠近,我头上的包被扯下,跟眼前的男人对视。
许闵年手背抚过我的脸,意味不明的低笑两声:“海琼,我们又见面了。”
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厌恶他的碰触,面上却不敢反抗。
视线越过他,我这才注意到,客厅中央的椅子上,谢三奄奄一息,被五花大绑,身上还有不少伤痕。
许闵年握起我的手,摩挲着我还在红肿的食指关节:“海琼,谢三伤了你,爷自会为你做主。”
我挤出一抹笑:“谢二爷疼爱。”
才怪!
之前在船上,谢三硬闯女厕,打断了当时正在跟我亲热的许闵年。
许闵年这个人,向来睚眦必报。
不惜把谢三救下来,亲自结果了他,本就是为自己报仇。
谢三必死无疑,他还要把这个人情算到我头上。
真是打的好算盘。
我又不敢真的去跟他争这个理,只能把哑巴亏咽进肚子里。
做小姐嘛,只要给钱到位,要什么脸面。
“把他家伙卸了。”
许闵年下令,白特助抽出腰间匕首,直接上前,把谢三裤子扒了。
谢三吓得双腿都在打颤:“许闵年,不,许二爷,您饶我这一次,咱们这么多年交情了,你放我一马,我在京都还是有些人脉的,以后我谢三手下所有人,都唯您的话马首是瞻……”
许闵年抚摸着我的手:“海琼,你说呢?”
我看着谢三那张肥硕的脸,脑海里浮现出乔雪娴伤痕累累的模样,恨意翻涌:“不可饶恕。”
许闵年意味不明的勾着唇,给白特助递了个眼神。
手起刀落,谢三的小兄弟软踏踏的掉在地上。
杀猪般嚎叫声在客厅回荡。
我终于给乔雪娴报仇了。
许闵年很满意我的反应,手在我腰间软肉上捏了一把:“海琼,你知道,我最中意你什么?”
我配合的软在他怀里,抬起美眸望着他:“爷请说。”
“你聪明,又识相。”
许闵年捏着我的下巴,话锋一转:“只可惜……”
后面的话他没再说。
这是第一次我们见面后,许闵年没碰我。
而是叫白特助把我送回夜场。
“二爷,您又打算不要我吗?”我搂着他的腰,眼里雾气萦绕。
许闵年松开我,背身离开,什么都没说。
白特助冷冷道:“你应该庆幸,以往没用的人,可没有这种好下场。”
我不算愚笨,并且特别惜命,步步谨慎,谨记自己的身份,从未对金主真正动心过。
说到底,于我而言,男女之情不足以让我冲昏头脑到命都不要的地步。
金主都不想被小姐纠缠上,但男人需要女人的全身心依附。
这本就是悖论。
我足够小心翼翼,但也正因为我事事滴水不漏,不好利用。
再加上出过一次事,我不可能再信任许闵年。
没用的人,便是弃子。
我回到熟悉的夜店,这些日子不在,杜经理又招来几个的新人。
杜经理眼光不错,都是好苗子,几个小姑娘豁得出去,又花样百出。
其中两人一起下的海,据说是室友,实在活不下去才来干这一行。
“海琼姐好。”
两个女生与我擦肩而过,身后窃窃私语道:“那位是海琼姐吧?听说是许闵年的女人。”
“什么呀,已经被抛弃了……”
我靠坐在沙发上,身边的姐妹大多被点去上钟了,偶尔有客人路过看我一眼,却不敢在我面前多停留。
因为我跟过许闵年,就算已经被彻底抛弃了,也没人敢碰我。
经理提议我去卖酒,这是我唯一的出路。
可惜,摸也不能摸,碰也不能碰,几万一瓶的酒,鲜少有人会为我开瓶。
看着银行卡里的余额越来越少,新人却一个比一个水灵。
夜场,从来不缺年轻漂亮的女人。
年复一年,有人背着爱马仕炫耀被金主疼惜,也有人横着从包厢出来。
没人在乎小姐的死活。
更没人在乎小姐的未来。
因为我们,本就没有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