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安君慕干涸着嗓音问道。
他不知道睡在哭泣。
若见的声音停了下来,她泪眼婆娑的抬头,看到安君慕大睁着眼睛的模样,有些惊讶不已。
反应过来后,她急忙松开了握着安君慕的手。
“小然?”或许是感觉到手心的那抹温热,当若见松开了他之后,他就猜测,这双手的主人。
他唯一想到的对象,就是他的女儿。
“是你吗小然?”安君慕显然有些兴奋,他许久没和自己的女儿好好聊聊了,自从他气愤的和她断绝父女关系。
若见咬着下唇,看着安君慕脸部洋溢着幸福的表情,心情异常复杂。
只是她似乎察觉到了异样,安君慕居然看不清她吗?虽然天已经黑了下来,但是这个房间并不黑呀,一个正常人的视力,肯定看得见她,就算他有夜盲症,也足矣看得清了呀。
她咬着牙,她是有多好奇,才会抬起手来,在安君慕眼前晃了晃。
然而现在安君慕根本看不见她的举动。
他看不见?
若见的手有些颤,有些没忍住又吸了吸鼻子,让安君慕听到了声音。
“小然!”安君慕似乎确定了在自己身边的人,变得有些兴奋,他的女儿来看他呀。
若见没说话,没否定安君慕的猜测。
安君慕或许太激动了,猛然间咳嗽起来,他颅脑做过手术,这样的咳嗽哪能受得了,头部叫嚣着疼痛,他抬手便要捂住脑袋。
“别动!”若见抓住安君慕的手,按在了床榻边,不让他动。
或许因为太紧张,她的声音都没来得及改变,用着安初见的声音,喊停安君慕。
安君慕的手明显抖了一下,想要看清身边人,却什么都看不到,“初……初见?”
安君慕的胸膛起伏的很剧烈,不知道他到底因为什么而紧张或激动。
若见松开了手,没有答话。
“我这是……我死了吗?这是地狱,还是天堂?”安君慕呆滞的问着,嗯,安初见都死了,他一定也死了。
刚刚那个声音虽然很短暂,但是他却记忆深刻,这个声音只属于安初见。
若见不由的冷笑了一声,有些狼狈。
“这里……应该是无尽的地狱吧……”若见眉心微动,声音也足够冷的。
他们生活的人间,就是一场炼狱呀!
这么长的一句话,是安初见的声音,让安君慕确定,这真的是她。
安君慕抬手,想要抓住若见,可奈何他什么都看不见,无能为力,“没想到我死后遇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你!”
安君慕以为自己是死了,所以才会什么都看不见,他感叹着,不由的叹了口气,“生死有命……”他?自我安慰着,“你母亲……或许已经投胎了,没有留在这儿,也对,她干嘛要呆在监狱,满是痛苦!”安君慕自言自语着,居然说道这里,笑了起来。
若见愣了一瞬,“我母亲?你到底做了什么?还不想说吗?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刚刚,她有些失态,她是真的好奇,母亲和父亲的事情,为什么最终那么悲凉。
安君慕既然不爱若思婉,又为什么要娶她?“为什么娶她?为什么伤害她?为什么!”
或许她说的太过于急切,声音都有些狰狞,让安君慕觉得,这真的就是一场炼狱。
他全身的麻药似乎过了,全身都痛的任我们都会以为这是炼狱。
他想要挣扎一下,却被若见软软的手按在了床上,他不能动了,却没有挣扎,或许他知道,挣扎改变不了什么。
“你想知道你妈妈的故事?我给你讲!”安君慕声音嘶哑难耐,他明明很痛,却还是镇定的想要讲给安初见听,这可是他人生中,最对不起的女儿,他要补偿,哪怕这是地狱,所以安初见想要知道的,他会告诉她。
……
“
我遇见若思婉,是个意外,她是个富家千金,我不过是个穷小子,无论如何,我们也不会有任何交集的。
可是命运荒唐,我们却还是有了交集。
她抑郁成疾,昏迷在路上,被我意外救了,送去了医院。
那时我不过是个小小的职员,一个月有着固定的工资,我为了送她去医院,耽误了半天的工作,害的工作丢了。
若思婉醒来的时候,她听到我在和老板的电话,知道是因为她的缘故害的我失了工作,所以很是抱歉。
我和她应该只有这些了吧。
后来的路又像是交叉线,没有交集的走下去。
我也有了新的工作,比以前要好很多的工作,似乎是老天眷顾吧,让我因祸得福得到了新的工作。
突然有一天,若思婉找上了我,我才知道,原来她是我的上司,所以这个工作也是她给我的,虽然有些不舒服,但是没人会拒绝好事。
她问我,要是娶她可以得到很多的财产,我愿意吗。
我特别惊讶,觉得她是不是脑袋有病呀,可是她说她等我的答案,最好快点,她等不了太久。
我只当她开了个玩笑,又过了半个月,她终于给我坦白,她说自己怀孕了,不想打掉孩子,却又找不到孩子的父亲,她希望和我形婚,只要我接受了,她不会在乎我是不是有婚外的女人,只要我们一直保持这种关系就好。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父亲重病,我便同意了。
可是就在我同意的第二天,我父亲就去世了,我想我再没有理由去和她继续这个谎言了,但是说出去的话,我不能不做,她跪在我面前求我,我拒绝不了。
只是我们的‘爱情’并不被她的父亲所认可,她父亲并不喜欢我,她甩出一张医院的证明,让若老爷子若律峥的脸都白了,最终什么话都没说,给她迅速的准备了婚礼,草草出嫁。
我是新郎!
初见呀,你的妈妈很美,你长的很像她。
我不是没有感情的人,和你妈妈虽然是形婚,可是时间久了,也会有感情的。
只是……好多事情都说不明白的,说不明白。
在跟你妈妈结婚前,我和陈玫曾经交往过,我记得我醉酒的时候在她家过了一夜,醒来后我们都是没穿衣服,我知道我做错了事,后来她就对我说她怀孕了,那孩子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