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世倾一直在医院门口等着,丁尤尤出来后,两人一起回家。
虽然都很晚了,但是到了家,丁尤尤还是缠着他非要缠绵了好久。
贺世倾知道她心情不好,他看见林薇赶回来了,她紧接着没二十分钟就走了。
过后她趴在枕头上,贺世倾抚摸她后背,“林薇陷害你的事,证据我在继续搜集完善,丁先生知道这件事,也许能改变一些想法。”
“改变什么,他就是不喜欢林薇了,他也不舍得亏待他宝贝儿子。”
丁桥生布置公司格局,修改遗嘱,他又不是傻子,林薇还年轻,他要是没了,林薇铁定再找。
他现在就算表面上是给林薇扶上来,实际上最终目的还是扶持丁英杰的。
她现在说林薇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上陷害她,丁桥生都卧床了,他哪有那个心力去主持公道。
他说不定在心里想,林薇有手段,比她更适合继承公司的大任。
现在这个时间,打亲情牌都是掩护,最终目的,都是在权衡利弊罢了。
她只觉得,林薇叫人陷害她这件事,其实也无关紧要。
就是一份工作,了不得她不要了,但是对她最大的影响,是给她一个警示。
林薇忌惮她,一直把她当成头号敌人,一天不把她回丁家争家产的全部希望掐灭,林薇不会放弃对她的围剿。
丁尤尤问自己,是真的甘愿放弃一切,离开这里,成为一个对林薇彻底没有威胁的人,还是她要反击回去,夺回原本属于自己的一切?
怎么样都是取舍,怎么样都不是简单的选择。
她翻个身,更深的挤入贺世倾的怀抱。
——
第二天丁尤尤难得没有睡懒觉,跟贺世倾一起出门吃早餐。
早餐店开的时间久,有点破旧,但是味道极好。
她一边喝粥一边走神,贺世倾拿了餐牌给她,“他家的砂锅粥炖的软烂,病人吃也合适——你看看,有没有丁先生喜欢吃的。”
丁尤尤看他一眼,他干保镖的,不会不懂看人心思。
她现在心里确实在想丁老头,一半是亲情放不下,一半,也是对林薇他们的怨念,让她不想轻易认输。
最后打包了早餐,她还是去了趟医院。
老丁头在睡觉,术后他休息的不会很好,睡觉都是断断续续的碎片时间。
林薇在这里,一看到她来,就警惕起来。
但是表面上维持客气,“尤尤来了,你爸刚睡着,他麻药劲过了挺难受的,我们出来说话,别打扰他。”
丁尤尤自然是不会把术后的老头子吵醒,她把吃的放下了,“我爸起来给他吃吧。”
扫了眼林薇,还是年轻,昨天奔波来回,又熬了一夜,疲惫但还是很年轻好看。
忍不住说,“其实我这阵子在外面,过得也挺好的,打打工,干干没接触过的工作,也挺有意思——不过你老这么找我茬,我突然觉得,还是有钱有势更好。”
林薇僵了一下,“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尤尤,你爸昨晚说,能看到你回来看他,他很高兴,希望你别记恨他,多回来看看,你爸一定好的更快。”
“我爸好不好我不知道,你肯定是看到我回来就寝食难安吧——其实你这招真挺臭的,你除了激怒我,让我的胜负欲重新点燃之外,没什么意思。你说呢。”
林薇当听不懂,只是回了句,“你爸还不知道你在外面都跟谁混在一起呢,尤尤啊,别自甘堕落,再怎么样,也不能找个保镖啊,说出来多跌份儿。”
“你儿子在外面和老丁头在一起的时候,没人说他们是爷爷和孙子吗?”
林薇脸色一变。
丁尤尤嗤了声,“你都不觉得跟老头子生孩子跌份儿,我这算什么跌份儿。”
丁尤尤没等老丁头醒,转身走了。
她一走,林薇就恶狠狠把吃的扔垃圾桶了。
……
丁尤尤去医院的时候,贺世倾接到妹妹的电话。
说家里水管坏了,漏水厉害。
他家离的不远,他开车回去看了眼。
废了点力气修好,衣服也弄脏弄湿了。
出来的时候,贺予璃没在家,只有任冰在外面。
她给他递了个毛巾,“予璃去买零件了,她说家里其他水龙头最好也一起换了。”
贺世倾拿毛巾擦着手臂,问她,“手臂怎么样了。”
“还好,幸好有予璃照应着,生活上没什么困难,就是偶尔还是有点疼。”
“好好养着,伤筋动骨不是小事。”
“听予璃说,你们同事间有个秘方,治这些伤特别好,世倾你方便告诉我吗。”
“挺复杂,普通药店不容易买齐,我去抓好药拿给你好了。”
“谢谢你世倾。”任冰很是感激,“我住在你家打扰你,害得你有家不能回,我很抱歉了。”
“不用抱歉,我本来也要搬出去跟女朋友在一起住。你和予璃在这做个伴也好。”
任冰看着他,他很客气,对人也是真诚的。
但是她要的不是这样的客套,她想得到的是从前那样的在意。
她叹气,刚想说什么,他看看时间,忽然说,“我得去接女朋友了,贺予璃回来你叫她把零件放着,下次我回来一起换。”
说着就走了。
离开家,贺世倾开车去医院接丁尤尤。
她早早就下来了,看来这次的碰面也不愉快。
上了车,他说,“下次我陪你上去吧,哪怕在门口等着也行,万一起了冲突,我还能护着你。”
“想多了,给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跟我正面起冲突。”
丁尤尤转头看了他一下,忽然发现他衣服湿了一半,还弄脏了。
“你怎么搞得,掉水坑了?”
“刚才回了趟家,弄了下水管。”
丁尤尤本来没当回事,他妹妹被他惯坏了,和她差不多都是那种生活上没有一点独立能力的人。
他搬出来之后,时不时的,他妹妹就要找他回去弄这个弄那个。
跟没断奶似的。
她本来没想理会,目光一聚集,忽然发现了他肩头上粘着的一根长发。
她凑过去,捏起来,对着光看了看,问,“贺世倾,这谁的头发,你妹妹跟我都是长头发,这头发是卷的,还短这么多,是谁的?”
他动了动嘴唇,她忽然凑近了逼问,“你家里藏女人了?你前女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