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检查了许久,这才又送了一口气,林樊玉好在有内力在身,只是受了一些轻微皮外伤,并没有伤及到筋骨,想来只需喝些补药,再好好休养个几日便可痊愈了。
再看向林樊玉时,苏浅浅的眼神中有些愧疚,若不是自己中了毒,需要来药王谷解毒,便也不会需要上这山中来,若非如此便也不会碰到刚那庞然大物了不是?
虽然林樊玉只是受了些皮外伤,可是归根究底也是为了救自己,若非如此,依着林樊玉的内力,定是可以全身而退的。
想着想着,眼中竟已经泛起了泪花,看着林樊玉,说话也有些哽咽了起来。
“玉王爷,你没事吧?可还能站起来走路?”
林樊玉此时也缓了过来,脸色还是十分的惨白,有些虚弱的点了点头,嘴角勾勒出一丝笑意。
见到苏浅浅如此内疚的神色,开口安抚道:“苏家丫头,你莫要太过自责,我这不是没事吗?此地不宜久留,快扶我起来,我们即刻便下山去同众人汇合。”
苏浅浅听罢,重重的点了点头,没有再耽误时间,伸手将林樊玉从地上扶了起来,让他将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之上,一步一步有些缓慢的走下了山。
等到苏浅浅和林樊玉走回山脚的时候,太阳已经落下了山,黑暗渐渐袭来,竟是连月光都无法驱散的黑暗,空气中竟还弥漫起了一股血腥的气息。
侍卫们见到林樊玉受了伤,忙跑了过来,七手八脚的将他扶到了马车上。
苏浅浅也跟着上了马车,见到这山脚竟也变得十分诡异,恐怕再生变故,不敢再继续停留,对着车夫吩咐了一声:“先离开这里,去药王谷。”
车夫应了一声:“是。”手中的鞭子挥动,一行人便又赶往了药王谷。
药王谷前,那终年不散的毒雾依旧环绕四周,虽然刚刚采集的能破解毒雾的药草,在慌忙之中被苏浅浅弄丢了,可是好在小白醒了过来,那毒雾自然也是不在话下的。
苏浅浅从怀中将小白抱出,柔声吩咐了一声:“小白,这毒雾便交给你了。”
小白晃动了下自己的脑袋,便一蹦一跳的来到了毒雾之中,用力的吸了一大口气,毒雾逐渐散开,最后消失不见,一行人这才径直进了这药王谷之中。
一路轻车熟路,来到那间依旧破落又十分熟悉的茅草屋前。
院子中依旧晾晒着各种各样,奇形怪状让人叫不出名字的草药。
苏浅浅的脸上也终于再次泛起了笑意,迫不及待的跑了进去,大声呼喊道:“阿翁,阿翁,阿翁,你在吗?”
可是唤了许久,苏浅浅却并没有听到阿翁的回应,皱了皱眉头,四下寻找了一会儿,竟是连阿翁的影子都没有见到。
心中不禁有些疑惑,阿翁这是去了哪里了?难道是出门采集草药去了?
抬头看了看天色,此时太阳已经消失不见,月亮高高的挂在天空之中,月色之中四周有些昏暗,心中不由得浮现一丝不好的预感。
若真是出门采集药草,这个时辰了也该回来了,难道阿翁这是出了远门了?可若他真的出了远门,自己身上的毒又该如何是好?
林樊玉此时也在侍卫的搀扶下下了马车,走到苏浅浅的面前,见她皱着眉头,开口询问道:“苏家丫头,这是怎么了?阿翁他人呢?”
苏浅浅无奈的摇了摇头,“不知道,我刚找了一大圈了,屋里屋外都找遍了,可是也没有找到阿翁的人,你说阿翁会不会是出了远门了?”
出了远门?林樊玉听了也是皱紧了眉头,见苏浅浅一副焦急的模样,忙开口安抚。
“也许阿翁只是外出采集草药去了呢?我看现在天色已晚,不如我们先休息一晚,也许晚一些或者明日他便回来了呢?”
苏浅浅有些无奈,却也只能点了点头,抬头看了看天色却是已经太晚了,想着林樊玉还受了伤,大家也都赶了许久的路,早已是疲惫不堪,这才带着林樊玉来到了之前住的客房中休息。
安排好众人之后,苏浅浅这才也给自己找了一间客房休息。
夜色渐浓,众人也都是疲惫不堪,不知不觉便都进入了梦乡之中。
苏浅浅本是有些不敢入睡的,怕一入睡便又再次梦魇,可是她也实在是太过疲倦了,竟是也不知不觉间睡着了。
不过这一夜,苏浅浅却并没有进入梦魇,而是睡的十分的香甜,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了。
好不容易睡了个踏实觉的苏浅浅心情十分的愉悦,伸了个懒腰,从床上爬了起来,简单的洗漱收拾了一番便从客房中走了出来,想看看阿翁有没有回来。
来到前厅之中,依旧是没有见到阿翁的身影,倒是看到林樊玉正在同一个青年男子坐在那里,喝着茶水说这话。
那男子面若中秋之月,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
身穿水墨衣、头戴一片毡巾的,生得风流韵致,自然是个才子。
乌黑的长发一泻而下。很奇怪的,寻常青年男子披头散发,总免不了要带几分疏狂的味道,可是他这样反而清雅以极,全无半分散漫,直让人觉得天底下的英俊男子合该都似他这般披散头发,才称得上是美男子。
一双眼睛简直像浸在水中的水晶一样澄澈,眼角却微微上扬,而显得妩媚。纯净的瞳孔和妖媚的眼型奇妙的融合成一种极美的风情,薄薄的唇,色淡如水。
走上前去,仔细一看,这男子竟是白子石,他怎么会在这里?
俯身行了个礼,柔声开口问安,“太子殿下安好,只是太子殿下为何会出现在这药王谷之中?”
这白子石正是轩辕国的太子,当初虽只是有过一面之缘,可是因着他同自己祖父是忘年交,又生的实在让人过目不忘,所以这才一眼便认了出来。
这是这轩辕距离药王谷也是有些距离的,他怎么会突然出现,而阿翁又到底去了哪里?
白子石温文尔雅的笑了笑,朝着苏浅浅摆了摆手,开口解答起了苏浅浅的疑惑。
“苏小姐不必多礼,我同阿翁本就是知己难求,他外出云游,便拖了我来看守这药王谷,以防止有人趁他不在作乱。”
白子石竟还认识阿翁?苏浅浅还真没有想到,心中不禁暗道,这白子石怕是没有轩辕煜口中说的那么简单,光是这人脉便已是不可小觑。
轩辕煜自然是盯着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的,想来这白子石也会是他一个劲敌了。
不过现在却也不是为轩辕煜担心的时候,站直身子开口询问道:“既然如此,那太子殿下可知晓阿翁去了哪里云游?可有办法能寻到他?小女子确是找阿翁有要紧的事。”
白子石听了又笑了笑,点了点头,开口说道:“这是自然的,若苏小姐有事寻阿翁,那在下便书信一封便是,想来他也并未走远,过不了多久便可回来。”
苏浅浅心中一喜,刚想开口致谢,可是白子石却又开了口。
“只是不知苏小姐如此急着找阿翁回来,到底是所为何事呢?”
这白子石到底是自己祖父的忘年交,苏浅浅也并不打算瞒他,便只见开了口说起了找阿翁的原因。
“回太子殿下的话,实在是小女子深重剧毒,而这毒又十分的诡异莫测,怕是普天之下只有阿翁能解了此毒了。”
白子石听罢又点了点头,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笑着挥了挥手中的扇子,看向苏浅浅。
“若是如此,在下定然愿意为苏小姐效力,只是在下还有一个条件,不知苏小姐可愿答应在下呢?”
苏浅浅一听,白子石居然还有条件,又皱了皱眉头,不过情况紧急,又是有求于人,只能点了点头。
“太子殿下但说无妨,若小女子能够做到,自然愿效犬马之劳。”
白子石听了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笑着开口说道:“其实倒也不是什么要紧的难事,不过是我随身带着的侍从,不知是赶路的缘故还是什么旁的,竟是突然患了恶疾。”
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在下记得阿翁曾提过,将自己毕生的医术都写成了医术交给了苏小姐,不知苏小姐可否先将我这侍从给医治好呢?”
说完还不忘记补上一句,“不论苏小姐能否治好我这侍从,我即刻便可书信一封,让阿翁早些回到这药王谷中,也好为苏小姐解毒。”
苏浅浅见白子石都如此说了,自然是不好拒绝的,万般无奈也只能点头应了下来。
“那小女子便姑且一试,只是不知太子殿下的侍从现在何处?”
其实苏浅浅心中也是有些忐忑的,她本就研究阿翁的医书不长时间,又加上白子石也说了,他那侍卫是患了恶疾,一路上自然也是找过大夫的,定然是疑难杂症,还真就没有把握能够治好他的侍从。
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想着白子石左右也说了,不论治不治得好,他都会书信一封,让阿翁回来。
自己便也只需用尽全力,倒是若还是医治不好便也怪不得她了不是吗?
只是心中对于白子石的突然出现,她还是有些狐疑的,昨夜她可并没有见到白子石的身影,他就好像是突然出现的一般。
难道阿翁也是昨日才离开的?而这白子石是今天清晨才到达的药王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