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时分,微风拂面,苏浅浅正睡得香甜,门却被敲响了。
“小姐,小姐,你醒了吗?”
是青竹的声音,苏浅浅睡的迷迷糊糊的起了身,将门打开,语气略带些抱怨的说道:“你最好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见苏浅浅面色不善,青竹也知道自己扰到了她睡觉,吐了吐舌头,忙将手中的书信递了过去。
口中还说道:“小姐这是火舞小姐给你的。”
苏浅浅有些疑惑的结果信,信封上面书着几个大字,浅浅亲启,嘟囔道:“有事便直接过来说就好了,怎的劳什子要写信?”
青竹听了忙解释道:“刚孙安送信来的时候说了,火舞小姐最近忙着研究什么皮蛋,脱不开身这才写了信给你的。”
火舞这个性子也难为她能如此静下心来,随手打开信封,上面的字却让苏浅浅有些想笑,歪歪扭扭的好像虫子在上面爬。
浅浅亲启:
我已经选好了场地,就在天香楼,据说那里的鸭子十分好吃,时间如果可以的话我选定在后日。
火舞书。
看完合上信,忍不住笑骂道:“这火舞,居然这个时候还在想着吃!当时她怎么说阿翁来着?哦,对!吃货!这火舞当真是个吃货!”
一旁的青竹听了也是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
苏浅浅却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头,惊呼道:“拍卖会!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记了!”
看向青竹开口说道:“青竹,快帮我梳洗打扮,我要去一趟郡主府!”
青竹也是一头雾水的,不知为何自家小姐刚还很淡定,怎的突然就急了起来,不过却也没有开口多问,便帮着苏浅浅梳洗打扮了起来。
青竹的手法十分娴熟,又加上苏浅浅是不是的催促,就只简单的挽了个发鬓,换了身衣服便算是完事了。
苏浅浅又对着铜镜审视了一番自己的穿着妆容,确认没有什么差错,这才吩咐青竹先回母亲房中伺候着,自己则出了门,让陈伯备了辆马车,马不停蹄的赶往了郡主府。
谁知刚一到郡主府却被双好告知嫣陌正在午睡还没有起。
“苏小姐若是有急事的话,奴婢这便去将主子喊起来。”说着双好就要去叫嫣陌。
苏浅浅忙拦住了双好说道:“算了,让嫣陌再睡一会吧,这些天她也是累坏了,倒也没什么特要紧的事。”
双好听了便也停下了脚步,毕恭毕敬的说道:“那苏小姐便随奴婢去前厅等候吧。”
说完双好便走在了面带路,苏浅浅则跟在了她的身后。
前厅之中,双好将苏浅浅带到便转身又走了出去,不一会便端来了茶水和点心。
“苏小姐且先吃些点心,喝口茶,想来主子一会儿便能醒了。”
“嗯。”苏浅浅点了点头应了一声,想着左右也是无聊,便有一搭没一搭的同双好闲聊了起来。
“双好,我看你年纪也不大,倒是比我府上年纪相仿的丫鬟要沉稳的多。”
“奴婢只是尽了奴婢的本分而已。”
看着双好不卑不亢,苏浅浅不由得觉得有些好奇,看双好的年纪也就不过十来岁,看样貌想来该比青竹还小,可是这说话的语气,平日的神态和那日在陈府的表现却显得十分沉稳成熟。
想来就连平常的嬷嬷们也没有双好如此的气度吧。
从她刚一进府,双好来迎她,说话的语气,办事的能力都是平常嬷嬷们都不及的,如此人才又怎会刚刚被嫣陌发现?
这双好到底是机缘巧合被嫣陌碰到,还是有心之人刻意安插在这里的人?
想到这里不由得有些考究的看向双好,刚想开口再试探几句,嫣陌的声音便从门口传了过来。
“浅浅你来了怎的不让双好叫我?倒一个人坐在这里等着!”
苏浅浅站起身,收起脸上的探究,笑盈盈的说道:“又没有什么十万紧急的事,这不是想着让你多睡一会儿吗?你倒是怪罪起我来了!”
顿了顿又说道:“不过我今日来找你还真是有事要同你说。”
嫣陌一听便拉着苏浅浅又坐下了,伸手拿了一块桌子上的点心,这才开口说道:“什么事你说。”
“倒也没什么大事,不是我头些日子同你说起过拍卖会的事吗?场地什么的我都选好了,这才过来找你,想着你把拜帖帮我写了发出去,这拍卖会就可以开了。”
“就这事啊?”嫣陌摆了摆手,又吃了一块点心说道:“这还不简单,地址时间你告诉我,我这就回去给你写去。”
“地点就在天香楼,时间嘛,如果你不觉得太赶的话,我想最好在后天你看可以吗?”
“没问题,我这就给你写,一准来得及!”
“那便多谢你了。”
想到还要让母亲和祖父写拜帖,便又开口说道:“既然如此,我便不多留了,我还要回去通知祖父和母亲一声。”
嫣陌听了便也没有挽留,点了点头,站起身来说道:“我送你。”
“好。”苏浅浅说着也站起了身,同嫣陌一同出了郡主府,上了马车又返回了苏府。
径直就去了王氏的房中,王氏正在床上小憩,见苏浅浅来了亲切一笑,朝着她挥了挥手示意她过来坐。
“浅儿,怎的这个时候过来了?昨儿听陈伯说你从外面回来脸色便十分不好,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只是昨日去看了苏柒柒,她……她可能时日不多了。”
苏柒柒时日不多了?王氏听的一愣,惊呼:“到底怎么一回事?她怎么会突然……”
王氏并不知道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何事,虽然她一直都是不喜那苏柒柒的,但是突然说她时日无多,心中还是咯噔了一下,十分的疑惑不解。
苏浅浅见母亲如此模样,心中叹了口气,但到底不想让母亲知道的太多,怕她知道了所有的事情会跟着担心。
可是不说的话,母亲怕又会一个人胡思乱想,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开口说起此事才好了,不由得有些后悔刚不该一时口快,将苏柒柒时日不多的事情同母亲说起了。
冥思苦想才想出了一个说辞,开口说道:“想来是生产之后气血两亏,又没有精心调理才会如此吧,具体的女儿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她想见女儿一面,女儿便去了。”
“罢了,罢了,这也是她的命,浅儿你也无需挂怀。”王氏叹了口气又开口问道:“对了,浅儿你这么晚来找我不会就是为了苏柒柒的事吧?”
见母亲没有再继续追问,苏浅浅也是松了口气,忙答道:“自然不是,女儿头些日子不是同母亲说起过那拍卖会的事吗?如今地点时间都已经定了,想着来找母亲将拜帖写了发出去的。”
说完突然又想到母亲的身体,有些担忧的问道:“母亲你的身体……若是太劳累,女儿去代笔也是可以的。”
“无妨。”王氏笑着摆了摆手,又说道:“浅儿,你将时间和地点告诉我,我这就给你写出来,叫青竹找人发出去便可。”
“如此便麻烦母亲了,地点就在天香楼,后日便可以举行了。”
“好,那我明日便写出来。”
“如此女儿便放心了。”苏浅浅笑着答了句又说道:“那女儿便不打扰母亲休息了,女儿还要去告诉祖父一声拍卖会的事。”
说完便从床边起了身,得到王氏的点头,便又去了祖父的院中。
只是到了祖父的门前,苏浅浅却发现祖父此时并不在房中,转身去问了陈伯,陈伯却也不知祖父到底去了何处。
无奈之下便也只能将拍卖会的事告诉了陈伯,让陈伯等祖父回来时告知他一声。
交待完事情之后这才又吩咐了厨房送些晚膳过来,然后才回了自己的房间。
苏浅浅本来是想着等用了晚膳之后,早些上床休息的,谁知刚一走进房中便察觉到有些不对劲。
房中的茶具似乎是被人动过的痕迹,心中一紧,若是婢女进来打扫,那定然会将茶具放回原处,她的房间有旁人来过!
走到桌前,伸手摸了下桌上的茶杯,还有残留着余温,这人定然没有走远,或者……或者还就躲在她的房中窥探着她!
心中盘算了下时辰,若是此时她大喊,院中的家丁定然可以及时赶到,这才壮了壮胆子,厉声喝道:“是谁躲在那里!还不快出来!”
话音刚落,屏风后面便走出了一个男人的身影,头戴黑巾,身穿夜行衣,整个人捂的严严实实的,根本看不出来人的样貌。
只是再仔细一看,那黑衣人的胳膊竟然在流血,似乎是受了伤仓惶之下才躲到她房中的。
眉头一皱,刚想要开口喊人来,突然就瞥见了那黑衣人手中那还在滴血的剑,立马就将要喊来人的话咽进了肚子里。
两人就站在那里对望了很久,那黑衣人却好像并没有要伤害她的意思,只是双手抱胸,略有趣味的看着她。
苏浅浅见那黑衣人并不想伤害她,胆子也大了些,沉声问道:“你到底是何人?怎么会出现在我的房中!”
那黑衣人见苏浅浅竟一点不怕他,心中也觉得十分有趣,忍不住笑了一声,略带调侃的开口问道:“你这小姑娘倒是有趣的紧,你就不怕我会杀了你灭口?”
苏浅浅见此便也学着那黑衣人的样子,双手抱胸,挑了挑眉反问道:“那你想杀了我灭口吗?”
“不想。”回答的倒是干净利落。
苏浅浅挑了挑眉,果然如同她猜想的一般,若是这黑衣人真的对自己起了杀心,她刚一进来的时候便已经身首异处了,哪里还会容她在这里同他说话。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苏浅浅干脆都不站着了,直接大大咧咧一屁股坐了下来,还伸手给自己倒了杯茶,吹了吹喝了起来,又伸手拿了块点心,大摇大摆的就吃了起来,压根儿就当那黑衣人不存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