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陶怡彻底愣住，嘴巴张了张，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程少，您是不是搞错了，您身旁这个才是觊觎您的女人。”
程洛没理会她，径直朝我走过来。
他的表情在瞬间变得柔和，眼角带着几分笑意，声音里多了一丝戏谑。
“你刚才是在投怀送抱吗？我等这一天可是等了二十多年了。”
他低下头轻轻蹭了蹭我的肩膀，动作自然得像是做过无数次。
我抬起手指，轻轻推开他的脑袋。
“你想得美。”
程洛哈哈一笑，神色间满是纵容。
旁边江颂脸色顿时变得难看。
他抿着唇，眼中隐隐透着一丝醋意。
我急忙解释。
“我和他没什么，他就是闹着玩的。”
之前周围的人都愣住了，这会儿低声议论的络绎不绝地响起。
“程少不是从来不让人碰吗？连他妈妈都不行。”
“是啊，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对她这么亲密？”
“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不会是程少的情妇吧？”
程洛皱了皱眉。
“别人当然不可以碰我，但她，例外。她是我的青梅竹马，我最重要的人。”
“青梅竹马？”
人群中有人低声惊呼。
“能当程少的青梅竹马，那身份肯定也不一般啊。”
汪诗诗趴在地上，脸上带着不可置信。
“不可能！她就是个山里来的穷逼，程少是不是认错人了？”
程洛的眼神骤然变得锐利。
“小心你嘴里说出来的话。她可是叶莞言，叶家唯一的大小姐，京城皇太女！不想要舌头了就直说。”
整个场面死一般的寂静。
我坐在最中心，脸上毫无波澜。
而程洛站在我右后一步之地，如同一位忠诚的骑士。
就像从小他家里长辈教他的那样。
“叶家大小姐，那个掌控京城大半资源的豪门继承人，叶莞言？”
“原来她就是叶莞言，怪不得！我就觉得她很眼熟。”
“叶家，那可是真正的京城顶尖存在，祖祖辈辈都是跟在上面那人身边的！”
汪诗诗彻底懵了，嘴唇发颤。
“不可能，你怎么可能会真的是叶家大小姐？”
“爸爸，爸爸如果知道我早就把你得罪透了，他会杀了我的。”
陶怡早就吓得脸色苍白，站在那里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生怕被注意到。
只有江颂眼里闪过一丝欣喜。
“你竟然是，太好了，这样你就再也不会被人欺负了。”
可随即，他的目光变得复杂，更多的是自责和痛苦。
我察觉到了他的异样。
“怎么了？”
江颂没看我。
“我竟然那么蠢，还伤害了你。”
程洛在一旁嗤笑了一声，凑到我耳边。
“刚才拍卖会开始前，我看到这个傻子在卫生间用消防栓砸了自己的手六下。”
我的瞳孔微微一缩，猛地想起江颂曾经和我说过。
“如果有一天我伤害了你，我一定会加倍还给自己。”
他刚才打了我三个耳光。
所以砸了自己六下。
我看着江颂血肉模糊的右手，所有的疑虑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江颂爱我，从始至终，从未改变。
而现在，那个害我们分开这么多年的罪魁祸首。
“之前我好像听到有人说要舔鞋，汪诗诗是你吗？”
7.
“叶小姐，我错了，我有眼不识泰山。我给您舔鞋，保证舔得干干净净！”
汪诗诗拖着断掉的膝盖，手臂撑着地面，艰难地朝我爬过来。
因为恐惧和绝望，她的声音颤抖到几乎发不出完整的音节。
她伸出沾满血污的手，哆哆嗦嗦地想要碰到我的鞋尖。
我皱了皱眉，嫌弃地往后退了一步。
陶怡在旁边早就吓傻了，跪在地上猛磕头。
“叶小姐！真的不关我的事！是汪诗诗，是她带我进来的！是她让我做的！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汪诗诗突然爬向座位旁边，慌乱地打开了拍卖师给她的藏品。
“叶小姐，这是我专门为您拍得的藏品，送给您！求您看在它的份上，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这次吧。”
我拿过那个藏品，眼皮都没抬一下，随手扔进了墙角的垃圾桶。
能清晰地听见瓷器破裂清脆的声音。
“这种低端货，也配入我的眼？”
汪诗诗瞪大了眼睛，愣了片刻后，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
“不！那是我家的钱！没了，全没了！”
她的脸扭曲得可怕，浑身都在颤抖。
程洛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低头问我。
“要不要，直接解决了她们？”
这一句话，瞬间让汪诗诗和陶怡彻底崩溃。
汪诗诗惨白的脸上毫无血色，浑身瘫软在地。
陶怡更是直接吓得尿了裤子。
我拉过江颂的手。
“这里太脏了，我们走吧。”
“你们俩，滚。”
她们不敢相信，我就这么让她们走了。
汪诗诗搞砸了生意，还没了9个亿，她爸爸不会放过她的。
我又何必脏了自己的手。
这种人，不配让我费心思。
我发了话，汪诗诗和陶怡赶紧强撑着站起来往外跑。
程洛的声音不紧不慢地响起。
“你们聋了吗？她说的是，滚。”
两个人僵在原地。
汪诗诗咬紧了牙，脸色青白交错。
她扭头看了一眼江颂，但是江颂满心满眼都在我身上，根本没分一个眼神给她。
汪诗诗和陶怡屈辱地趴到地上，身子在地面上挪动着。
“滚”了出去。
我带着江颂回了自己的别墅。
在路上他告诉我，之前跟我分手是汪诗诗威胁他的。
汪诗诗说如果不照她说的做，就会让我永远无法在世上立足生活。
除非江颂把我赶得远远的，再也不跟我有任何交集。
但是他也没有真的和汪诗诗在一起。
“莞言，我，是不是配不上你？甚至还那么蠢，伤害了你。”
江颂的眼泪掉在羊毛地毯上。
我捧着他的脸，强迫他直视我的眼睛。
“我是叶家大小姐，如果单论家世背景，那没人能配得上我。可如果我不是叶家大小姐，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那你所做的一切，就是在保护我。”
为了打断他的胡思乱想，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看看这个。”
视频里，他的外婆正带着呼吸机，安静地躺在病床上。
视频背景中隐约可见高级医疗设备的标志性标牌，是京城最好的医院。
江颂愣住了。
“这是，怎么回事？”
“刚才我已经派人用直升飞机把外婆接过来了。现在有最顶尖的医疗团队陪护，外婆的病一定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他哽咽着，几乎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莞言，谢谢你…”
可是下一刻，他的神色骤然紧张起来。
“汪诗诗，她会不会回去后联合她家里对你不利？”
8.
“汪家，还没入叶家眼的资格。”
“看来以后还是得给你普及普及这些世家的背景。汪家在京城连三流家族都算不上，就算是汪家倾尽全力，也翻不起什么浪花。”
我堵住了他还想再说些什么的嘴。
江颂一开始动作笨拙，可渐渐地，他开始掌控节奏，把我折腾到几乎快失去意识。
夜晚的黑暗中，我听见他不似平常清亮的嗓音一遍遍低喃着我的名字。
仿佛是在把这么多年漏下的一一补上。
醒来时，江颂已经出门了，只剩下餐桌上他为我做好的早餐。
“好好躺着休息，我去医院看外婆。”
我喝着牛奶，有些脸红。
正好江颂的电话打来了。
“外婆怎么样啦？”
“叶莞言，现在立刻来城郊，不然你就别想再见到江颂。记住，只能你一个人来。”
汪诗诗！
我的心骤然一沉。
没有犹豫片刻，我立刻驱车赶去城郊。
废弃的工厂里，空气中弥漫着霉味与铁锈的气息。
江颂被绑在一张破旧的椅子上，嘴角渗出血迹，手腕因为挣扎而被绳索勒得通红。
汪诗诗拄着一根拐杖，脸上带着阴毒的笑容。
陶怡站在她身旁瑟瑟发抖。
她们周围站着几个高大壮实的男人。
“叶莞言，你果然来了。过来，乖乖让他们把你绑起来。”
汪诗诗眼中闪过疯狂的光。
“你想干什么？”
“你害我断了一条腿，害我失去一切。我今天要让你被这些男人轮流睡，然后让江颂亲眼看着！我要他彻底厌恶你，离开你！”
“你做梦！不管发生什么，莞言在我眼里，永远都是最美好的存在。”
汪诗诗面孔扭曲，愤怒地咆哮。
“闭嘴！江颂，我对你这么好，你为什么就看不到我？”
“还愣着干什么？快给我把她扒光上她，全程录像，发到全世界让所有人都看看这个骚货！”
那几个男人边脱衣服边朝我走过来。
“第一次碰那么正的妞，今天有艳福了。”
“身材真好，哥几个我先上。”
“一起呗，哈哈哈。”
有人甚至流出口水。
他们说着这些话，想要看我惊恐崩溃的样子。
可惜，他们的算盘打错了。
“汪诗诗，为什么你永远都那么蠢？”
我笑出了声。
“死到临头你还笑？”
“你凭什么觉得我真的会一个人来？”
京城就是我家，我还能在自己家被欺负了？
这时门口传来整齐的脚步声，一队全副武装的特种兵涌入。
程洛走在最前面。
汪诗诗愣住了，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她找的那几个小混混根本不是特种兵的对手。
两分钟不到，汪诗诗和她的人就全被反绑扔在了地上。
“叶莞言，这次真的跟我没关系，我是被逼着来的。”
陶怡躺在地上，哭得脸上沾满了泥。
几个壮汉惊恐地嚎叫着求饶。
只有汪诗诗歇斯底里地大叫。
“都怪你，是你的错。你害我家破产，害我被赶出家门！只要我能控制住你，就还有机会翻身！是你欠我的！”
汪诗诗转向江颂，带着疯狂和恨意。
“江颂，我是真的爱你！为什么你永远都看不到我？她一直在骗你，她都舍不得给你花钱！她根本不值得你为她做那些事！”
“莞言没有骗我。她有没有钱是她的事，和我们的恋爱没有一丝关系。”
但是我只在意她说的其中一句话。
“她说的‘那些事’是什么？”
江颂一愣，目光复杂。
“你还舍不得告诉她？这些日子你一直在疯狂作践自己，不吃不喝不睡。如果不是我威胁说要去找叶莞言的茬，你都要死在家里了！”
“我知道你心里的人一直都是叶莞言，可我以为我能捂热你的啊！”
我听得心里泛酸。
“江颂，你为什么要这样伤害自己？”
江颂低下头。
“因为我辜负了你。这是我应得的惩罚。”
我的心像是被什么狠狠揪着。
“我们走。”
我搂着江颂走出工厂。
身后传来汪诗诗和陶怡痛苦的哀嚎。
“叶小姐！求求您饶了我们吧！我们愿意下半辈子给您当牛做马！”
“叶莞言你就这么狠毒吗，非要置我们于死地？”
“我诅咒你，这辈子不得好死！”
我停下脚步。
“你想饶了她们吗？”
江颂是我认识最善良的人。
我不想让他余生活在内疚后悔里。
江颂的手微微颤抖。
“不。”
他顿了顿，继而声音坚定。
“我不敢，也不愿去想如果你没留后手，你会遭遇些什么。她们不值得饶恕。”
我攥紧他的手。
“放心，我永远都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没有回头，我摆手示意程洛继续。
程洛没有手软。
那几个混混被物理阉割后扔进了监狱。
那里有着许多常年没地方发泄的囚犯。
陶怡被运去程家在非洲的矿山。
那里看管严密，她得挖上几十年才能回来了。
“我把那个叫汪诗诗的喂我们家鱼了。”
江颂听了程洛的话有些好奇。
但我怕吓着他，就没告诉他。
鲨鱼最喜人肉，只要闻到一点血腥味，就会全部扑上来。
片刻便只剩一滩血水。
江颂的外婆在顶尖医疗团队的护理下病情彻底好转后，我们的世纪婚礼如期举行。
那些只在书上，传言里出现过的大人物悉数到场。
婚礼上，江颂牵着我的手。
“莞言，我有些紧张。竟然还能看到书本上的偶像，我真是沾了你这个皇太女的光。”
我笑着回望他。
“那你可要好好习惯。毕竟以后我们的女儿，会是下一个京圈皇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