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璞看到胡人举动,脸上露出讥讽的笑容。
胡人万夫长把亲兵拿出,显然差不多已经穷途末路。
蒋英军也没有法子,他的兵马基本上已经被击败,现在唯一能够拿得出手就只有这两百亲兵了。
两百亲兵虽然看似不多,可是他们不但是是骑兵,更是精锐之中精锐。
面对嘉定守军,基本上是步兵,但是这是他目前最有效的法子。
蒋英军对着亲兵百夫长一挥手,要求他们向嘉定守军的观音竹士卒出击。
亲兵百夫长拔出长刀,大喊一声:“杀死南蛮,跟我出击。”
在踏踏的声音之中,胡人步兵迅速分开,两百骑兵挥舞雪白的从中间杀出。
一些观音竹士卒不知如何是好,已经被胡人骑兵砍翻几个。
“横扫马脚马头。”冉璞眼睛一转,很快就想到对应法子,马上大喊。
冉琎接过一个士卒的观音竹,率先狠狠向胡人的马头扫去。
冉琎确实厉害,竟然打中马匹的眼睛,那马匹悲鸣一声,身子撞向另外一匹战马。
被撞中马匹上的骑兵摇摇晃晃,差点把马背上的胡人摔下来。
王惟忠及张钰见到冉琎已经行动了,也急忙从观音竹士卒抢过观音竹。
胡人骑兵冲过来的速度很快,已经杀到他们两个面前。
他们的亲兵有的举起盾牌,有的举起长枪,替他们挡住胡人骑兵的砍杀。
一个士兵手臂被砍中,手臂顿时断成两截,长枪啪一声掉落地上。
张钰不禁大怒,身子退后一步,用尽全身力气向那个胡人士卒的马脚扫去。
啪啪声音之中,观音竹正在扫在马腿关节之处。
观音竹威力极大,虽然断成两截,同时也把胡人的马匹的马脚断成两截。
砰砰一声,胡人马匹顿时跪下,胡人骑兵也从马背摔下,被张钰的亲兵长枪刺死。
一个灵机一动,亲兵立即从其它士卒身上抢过观音竹递过张钰。
随着时间流逝,越来越多的胡人精骑倒下。
张钰哈哈大笑,狂妄之极吼道:“胡人,你也有今天。”
“将军,观音竹好像不多了。”亲兵一边递给他观音竹,一边悄悄说道。
听到这里,张钰勃然大怒:“还不给老子把观音竹找来。”
“使力,使力。南蛮的观音竹快没有了。”蒋英军拼命擂动大鼓,高兴得哈哈大笑。
“大帅,现在观音竹不多了。”冉璞来到余玠身边,拱手一礼,马上禀报。
余玠点点头,马上对着唐毅吩咐:“你向嘉定府催促,这里观音竹快没有了。”
“诺。”唐毅拱手一礼,硬着头皮向嘉定城内跑去。
唐毅是文武双全的文人,接到命令苦笑不已。
观音竹可是梅兰竹菊四君子之一,又是岁寒三友,是高大上的雅物,嘉定人们舍得砍伐它吗?
不说别人,就是包括唐毅本人,也对观音竹有浓厚感情。
观音竹与翠竹枝竹不同,生长极为缓慢,十年才能成为兵器用处的老竹子。
大道理从内心而言明白,可是要砍自己辛辛苦苦栽种培育几十年雅物,又有哪个舍得?
几十年了,培育时间长了,不知不觉已经有了感情。
没有料到,一个时辰之后,秦玉龙果然源源不断组织观音竹送来了。
看到牛车堆积如山的观音竹,唐毅嘴巴张得大大的,差不多能够塞进一个鸭蛋,眼珠子都快掉在地上。
“有劳秦知府。”唐毅吃惊之余,上前郑重对着秦玉龙一礼。
秦玉龙淡淡一笑:“唐主簿,只要能够打败胡人,区区几根竹子,又有何难。”
“秦知府,这个可是高雅之物,士人也舍得?”唐毅倒吸了一口冷气,后退几步。
阳武苦涩一笑,上前说道:“唐主簿,秦知府为了发动嘉定献出观音竹,率先把自己一亩观音竹砍掉了,而且还是亲自动手了。”
“彼此,彼此。阳通判,你不是也亲自动手,把自己的住宅里面的观音竹砍掉了吗?”秦玉龙急忙回答。
官场就是这样,花花轿子众人抬,你好我好诸位好。
唐毅刚才忙碌之中,没有注意。
仔细打量,只见帽子也没有,发髻上随便用一个细木棍子穿过,脸上还有不少污垢。
秦玉龙为人极其注意形象,衣物一丝不苟,这个污垢显然是在砍伐观音竹时沾上去了。
知府夫人秦李氏是一个书香世家,极其喜欢观音竹,经常亲自打理。
而且知府家里的观音竹可是整个嘉定最好观音竹,历史至少上百年。
秦玉龙惧内在整个嘉定是出名的,因为秦玉龙能够有今天,显然有其岳父的帮助。
他能够说服夫人,显然费了不少力气。
唐毅脸上极为庄重,拱手一礼:“秦知府,阳通判,辛苦两位。打败胡人,必是大功一件。”
“唐主簿过奖。”两人大喜,这个大功几乎已经成为定局,“大帅带领将士半夜袭击,下官些许小事算得上什么?”
唐毅后面是余玠,目前看来大宋好像占据上风,他们如此卖力组织观音竹作为兵器,显然对未来好处极大。
唐毅终于松了口气,观音竹的问题基本上已经解决,他不禁擦拭额头上的冷汗。
有了观音竹,嘉定士气大振。
他们一边大呼小叫,一边狠狠地向着胡人骑兵扫去。
王惟忠也拿着一个观音竹,在亲兵的掩护之下,狠狠向胡人骑兵扫去。
那个胡人骑兵刚刚转身,手中的大刀挥舞,就向一个大宋士卒砍去,那个大宋士卒的长枪被他一刀砍飞。
他一刀就要向那个大宋士卒砍去,只要大刀落下,那个大宋士卒的头部就要落地。
呼呼声音之中,王惟忠狠狠向持刀扫去,啪啪一声,正好打在那个胡人骑兵的手臂上。
胡人的大刀顿时被他打飞,手臂与观音竹一起断成两截。
胡人手臂软绵绵掉下,难以忍受这种痛苦,一夹马腹只好离开。
但是这种打法必须有人冒着危险掩护,骑兵从上而下砍,占据先天优势。
而嘉定城内的守军大都是步兵,先天就要吃亏。
即便他们举起观音竹,那击中胡人骑兵,也要大力士才行,而且还要狠快准,才能有效击中骑兵。
君不见,有些士卒或者力气较弱或者准头较差、或者速度不快,反而被胡人抓住机会。
他们不是观音竹被砍断,就是击中马匹或者骑兵身上,没有给马匹或骑兵赞成致命伤害,反而激发胡人的凶性。
他们大刀疯狂挥舞,狠狠向大宋士卒砍来。
大宋这一边的长枪士卒也不甘示弱,纷纷举起长枪向胡人骑兵刺去。
场面非常混乱,大宋的长枪兵、观音竹兵与胡人骑兵混合在一起。
还好,在混战之中,胡人骑兵并没有充分发挥他们的特长。
原因很简单,一个这里不是平原与草原,其二是晚上,胡人骑兵无法冲锋起来。
即便如此,胡人骑兵上来之后,也隐隐约约有占据上风的优势。
幸运的是,胡人的步兵基本上被打怕了,目前暂时没有上来。
蒋英军当然也看到这一点,一声令下,要求步兵全线压上。
大宋将士本来上风,现在胡人骑兵出击,顿时被胡人大部分压着打。
胡人步兵现在又全线压上,大宋这一边顿时吃紧。
一些持枪士卒一边要对付骑兵为观音竹将士保驾护航,又要对付胡人步兵。
顿时不少大宋持枪将士被胡人步兵砍到不少,失去了持枪士卒的保护,一些观音竹士兵也被胡人骑兵砍到在地,血染沙场。
看到自己这一方的由上风变成下风,王惟忠、张钰、冉璞、冉琎他们也变得疯狂起来。
拼了,在呜呜声音之中,他们把观音竹挥舞成一团竹影,碰到的马匹及步兵纷纷倒下。
观音竹再有韧性也难以经受长时间不断的挥舞,不断出现观音竹折断或者砍断。
他们一些亲兵冒着性命危险不断把新鲜的观音竹传递们,一些不断冒着性命危险为他们保驾护航。
一些亲兵在保驾护航之中受伤,甚至被胡人骑兵杀死。
王中奎、陈洁晶与姜广义这些阵长也大喊一声,带着自己的亲兵,挥舞观音竹疯狂冲向胡人骑兵。
在他们带领之下,曾仕林、李永平、刘华毅等火长及伍长也纷纷拿起观音竹,一起冲向胡人的骑兵。
嘉定伍长以上数量还在胡人骑兵之上,顿时至少有一个手持观音竹的军官对阵胡人骑兵。
砰砰声音之中,不断有观音竹击中胡人的马匹,有的击中胡人的骑兵。
啪啪,一些胡人没有仅仅受到轻伤,反而激发他们的凶性,几个伍长被砍下头颅或者手臂,顿时倒下。
啪啪,一些胡人马匹的受到不轻不重的伤,引起它的哀鸣,它不停剧烈摇晃,想把胡人摔下逃跑。
啪啪,一些胡人的马匹蹄子受到重伤,顿时跪下,背下的胡人被摔下,被大宋士卒刺死。
啪啪,一些胡人的马匹鼻梁被击中,马匹头部剧烈摇晃,胡人也跟着摇晃。
啪啪,一些胡人的马匹的眼睛被击中,马匹顿时人立起来,胡人顿时被
啪啪,一些胡人的马匹蹄子被击中关节,顿时人仰马翻,胡人骑兵倒在地上,被大宋持枪士卒刺死。
啪啪,一些胡人骑兵被击中手臂,马刀不由自主掉下。
啪啪,一些胡人骑兵的马刀没有砍着观音竹,反而被观音竹打飞。
姜广义及陈洁晶、曾仕林、李永平、刘华毅等解决身边胡人骑兵之后,看到一些伍长伤亡,胡人骑兵正在向他们冲来。
他们大喊一声,扔过破损的观音竹,接过新的观音竹,向尚未受伤的胡人骑兵冲上去。
他们已经找出经验,目标狠准稳,不是击中胡人的马匹鼻子、眼睛,就是人的兵器、手臂。
胡人骑兵当然也不是吃素的,他们也有人与观音竹将士搏斗之中得出经验,知道如何找出观音竹的弱点。
一时间,不少观音竹被削断,一些观音竹士卒出现伤亡。
但是更多的骑兵却被观音竹将士击中马匹及人身要害,不时从马背摔下就是兵器被击飞。
毕竟,大宋观音竹将士远远超过胡人骑兵,数量上压倒他们。
蒋英军自然也看出了,他不禁哀叹,如果有一千骑兵,他绝对有把握击败嘉定的观音竹将士。
他对着亲兵狠狠地吼道:“擂鼓,擂鼓,用尽全力擂鼓,把汗国骑兵招来。”
他的亲兵自然也看到这一点,看着离他们越来越近的嘉定将士,脸色煞白,有的甚至摇摇欲坠。
几个身强力壮的亲兵抢过鼓锤,拼命地擂鼓,鼓声远远传出一里之处。
冉琎、冉璞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哪里不明白蒋英军的想法。
两人顾不得浑身疲倦,大喊一声:“杀呀,杀呀!”
王惟忠与张钰两人看见冉璞二人行为,听到胡人越来越密集越来越响的鼓声,那里不明白胡人的正在请求支援。
嘉定守军的鼓声也响起了,这是余玠亲自擂鼓。
他们个个一起大喊,手中的观音竹更加疯狂,挥舞出重重竹影,胡人的骑兵及步兵碰到纷纷倒下。
嘉定守军士气大振,姜广义、陈洁晶、曾仕林、李永平、刘华这些阵长,个个浑身大汗淋漓,浑身酸痛,但是也顾不得了。
嘉定守军所至之处,胡人不是倒下就是后退。
到了后来,出现大面积溃退。
也许是蒋英军的祈祷有效,随着地面抖动,然后传过来轰隆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