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他么暴力了!
太他么血腥了!
太他么酷了!
站在荒野中,看着皮卡拉风地穿过火海,马德旺呆若木鸡,但心中却是兴奋到了极点。
强援突至,危机化解,他能不开心吗?刚才那一幕,简直就是神迹啊!
很快,他听到了火海后面传来的沉闷枪声。
这数声枪响,让他顿时从狂喜中清醒了过来。
“来的是什么人,这样狠?”他不由眯起了眼睛,朝着火海那边眺望着。
他的心中突然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皮卡从火海中穿了回来,停在了他的面前。
糟糕的预感,变成了现实。
“你不睡觉,跑到荒郊野外来干啥?”皮卡驾驶员金焕,从车上探出脑袋,斜着眼看着他问道。
看着那付居高临下对着他的扑克脸,感受着对方话语里浓浓的嘲讽,马德旺一瞬间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么的,为什么来的真是他啊?
这他么到底是个什么怪物啊,老子往哪跑他都知道?
还有,明明就是老子的战斗,为啥他一登场,老子顿时就像个配角了?
憋屈啊,郁闷啊,痛苦啊!
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参加钓鱼比赛的人,费了老半天劲扯了条鱼上来,结果落到了对手的桶里……人家不仅没赞美他精湛的钓术,还用看傻逼的眼神打量着他。
土路上的大火渐渐消散,马德旺默默地走向战场,开始了自己的日常。
“几个穷鬼,你都不放过啊!”身后,传来了一声悠悠的叹息。
“关你屁事啊!”马德旺忍无可忍,回头破口大骂道,“老子半夜出来,就是干这个的,咋滴?”
金焕笑了笑,没理他。
这个爱财如命的猥琐胖子,今晚又一次拼命了。
但这一次,却令金焕的心情莫名愉快了很多。
他觉得,即便马德旺真的是个毒贩,那也不是个无药可救的毒贩,他似乎正踏上一条救赎的路。虽然不能说放下屠刀就能立地成佛,但好歹也算有了希望。而希望,对于身在黑暗中的人来说,就是救命的光。
可他要不是毒贩,那又是个什么人呢?一个新的问题,让金焕想得有些失神。
马德旺很快回来了。
除了收获了一些花花绿绿的钞票和一些零碎小玩意儿外,他居然还捡回了两把枪。
一把高仿的56式半自动步枪和一把54式手枪,弹匣都是满的,对方甚至来不及开火,战斗就已经结束了。
这两把枪的出现,让马德旺想起之前的战斗,心中不觉有些后怕。
登场的时候,他以为自己遇上的只是一群为非作歹的小混混,但现在想来,事情怕不是那么简直。还好对方反应不够快,还好金焕来得及时,不然的话,到谢幕的时候,自己能不能安然脱险都是个问题。
再想到那三辆悍然穿越火海的摩托车,他越发肯定了自己的想法。普通的小混混,为非作歹还行,但紧急关头哪有那股子不要命的狠劲?
将两把枪扔上皮卡,马德旺准备上车,金焕扭头看了他一眼:“不善后吗?”
马德旺:“……”
善后?要善后你他么还坐那么稳?你屁股下挂了石滚?
金焕傲然高坐,手指了指车厢后面的军绿色油筒。
马德旺无奈地拎下油筒,然后将路上的几具尸体拖到了荒野里,浇上油烧掉。
火光吞噬了所有罪恶,夜归于宁静。
皮卡飞快地朝着孟南乡驰去。
“这车不错。”马德旺拍了拍坐椅,感慨道。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有时真的很大。
他坐牛车跑时,金焕搞到了摩托。他骑摩托跑时,金焕搞到了皮卡。
他不禁想,要是他偷了这辆皮卡跑,那小子会不会弄架飞机来追他呢?
这个想法,令他好生绝望……
“旅店老板卖我的,八成新呢。”金焕淡淡地说道。
八成新?去尼玛的八成新……马德旺心中恼火,这小子分明是在讽刺他拿手机当饭钱啊!
“你把老板宰了,然后抢来了车?”他悻悻地问道。
“我不是毒贩,不至于那么丧心病狂。”金焕哂道。
“金子,那事已过去很久了。”马德旺皱眉叹道。
金焕摇头:“过不去。除非你给我个理由。”
马德旺陷入了沉默。
“要是我说,我是想干掉赤熊那帮人,你信吗?”良久,马德旺轻叹道。
“理由?”金焕追问。
马德旺没有回答。
不堪回首的往事,就像一坨屎,挑开来,臭到了别人,也恶心了自己。
没有相同经历的人,很难理解当事人的心情,他们能给予的,顶多不过是同情和怜悯。
“为什么出手这么狠?”马德旺转移了话题。
“小泽说他们该死,所以我就杀了他们。”金焕望着无边的夜色,平静地说道。
“哦!”这句话,马德旺能理解。
小泽那孩子如果认为那群人该死,他们确实就该死了。
只是,他的生存法则决定了,在处理这种事时,他会考虑很多,做不到金焕那么狠。
“他们人呢?”马德旺问道。
“他送玖儿回旅馆了,先找个医生看看。”金焕答道。
随后,两人便陷入了沉默。
金焕至始至终没有问马德旺为啥要偷跑,马德旺也没问金焕为啥总能寻到他。有些事,心照不宣,至于以后是敌是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不过,在这个夜晚过后,有些事情还是发生了微妙的变化。金焕从马德旺身上看到一些不一样的东西,而马德旺内心深处,也觉得自己欠下了金焕一份情。
黎玖儿醒来后,看到床前站着的两个男子。
一个满身是血。
一个焦头烂额。
身心饱受摧残的少女,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又昏了过去。
“你走开!”马德旺看了眼金焕,一脸嫌弃地说道。
“我身上的血是别人的,你烧焦的毛可是自己的。”金焕嘴角微挑,淡淡说着,走到了窗边。
马德旺:“……”
“小子,你来守着她吧!”他扭头朝正伸长脖子张望的小泽吼了一嗓子,然后走到旁边坐下。
那小子一身是伤,却跟感觉不到痛一样,心神全在那个姑娘身上。
“让她先休息会儿,医生来了会想办法。你先跟我们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马德旺问道。
“好。”小泽急忙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