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杜回到自己的房间,想着刚才那凤琴一直都张扬着帮罗征出谋划策,安排凤扬做这做那,隔着那白纱,小杜看不到凤扬的表情,但小杜站得远都能感到凤扬非常讨厌凤琴,而且凤扬明显不想做那引诱阁主的事,完全是被迫的,小杜憎恨那阁主,于是从心里鄙视凤扬。
小杜从头到尾似乎都是个外人,罗征没给她安排任何具体的事,只是罗征莫名其妙地问了一句:“小杜,你觉得象这‘盈袖阁’阁主用什么方法可以把他引诱出来!”
小杜看了凤扬一眼嘿嘿一笑道:“象这阁主显然不是一般的事物可以引诱出来的,一定要他感兴趣的人或物,怕能让他上当!”
罗征一拍腿道:“果然,果然,你们不愧是我苍琅的精华,个个都有妙招!”
小杜不太明白这罗征是什么意思,不过她不想当什么苍琅的精华,后面罗征也没再问过她什么,她却对这桩差事非常地中意,真希望可以为罗征出把力赚个玉如意之类的奖励,但让她失望的是,罗征只问过她这么一句话,再也没问过她什么,也没安排她做什么事。
小杜刚要往床上躺,看着那张床,小杜一下脸红了,又想又怕墨兰花突然出现在她身边,搂着她爱抚她说出那些让她脸红心跳的话来。
最终被墨兰花侍候得舒服,又站得辛苦的小杜还是躺到了床上,心里想到罗征在运筹帷幄捉“盈袖阁”阁主,心里又雀跃起来,想到将要把那个神秘而阴气很重的阁主捉住,小杜打心眼里的支持,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糟蹋了不少良家妇女,罗征捉他也算是为民除害,最主要是为妇人除了一个祸害,真畅快人心的一件好事,于是小杜就在兴奋而雀跃中入了睡,只是睡梦中,她梦到了阁主,她还伸手揭了那阁主的面皮,那阁主很眼熟,但小杜就认不出这么眼熟的阁主是谁,一下醒来,天大亮,回想梦里那被自己揭了面皮的阁主,怎么都象墨兰花,小杜摇了摇头,大约是自己太思念墨兰花的缘故。
按罗征的讲法,由凤扬设法给“盈袖阁”的阁主下一种退功力的药,然后再由凤扬设法把阁主引到他们布置的好的一个陷井里,所以凤扬没有完成这些任务的时候,小杜等人都只能静静等待,而那个陷井也没让小杜参与布置,小杜等得心烦的时候只能在罗征的院子里游手好闲,吃饱喝足闲得无事的小杜不由得有些企盼墨兰花在某个夜晚会突然降临。
小杜一直等到了秋天,凤扬那边没有传来消息;罗征少有见着,见着有时连招呼都来不及打;小冯也跟消失了一般,一次也没露过面;小杜也没等到墨兰花的从天而降;易千行那老怪物也没有出现,小杜悠闲得甚至有些连自己来罗征这里做什么也忘记了。
那张床小杜都躺得不耐烦了,院子都逛得小杜实在不想逛了,小杜只能躺在那张床上,翘着二郎腿轻轻地晃着,晃得有些睡意的时候,罗征却一下推开门,小杜愣了一下,看着罗征那身衣服,虽他依旧衣冠楚楚,但小杜能看出他之前因为有一番很激烈的争斗,额头上还有汗迹,小杜收回腿一下坐了起来,罗征抓起小杜桌上的水壶倒了一杯水道:“小杜,你想不想报仇?”
小杜没明白罗征是什么意思,愣了一下,罗征大口地灌了两杯水道:“我用了翁中捉鳖的招术,把‘盈袖阁’的阁主捉住了!”
小杜一下从床上跳了下来发自肺腑地叫了一声:“太好了,太好了,我要去剥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
罗征看了一眼才道:“好,我喜欢你这种有仇报仇,有恩报恩的性格!”
小杜是连蹦带跳跟着罗征出了院子,但罗征并没有急于带她出去,一直与小杜喝茶聊着天南地北的东西,直到天黑才带小杜上了一辆不太起眼的车子,在城里又绕了半夜,进了好象当年田家的宅子,然后换了车,才往北边出了城,原来罗征在这吉阳城有不少住处,在吉阳的郊外还有个非常大的庄子,兴奋的小杜只觉得那庄子大,别的都没感觉了,她太想知道那个阁主生了个什么妖精的面孔,那么见不得人。
沉重的铁门打开,阴暗的牢房透出一股腐朽的血腥气味,小杜如果不是心情太过于急切,一定不喜欢这样的地方,跟着罗征下了楼梯,小杜见牢房的正中挂了一个人,一身白衣血迹斑斑的,头发披散着挡住了脸,小杜差点就要得意地笑了出来,没等罗征吩咐,她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本想道声:“阁主好!”但快冲到的时候,她又犹豫了,这个阁主心狠手辣,他手下好象也有些势力,如果在罗征手里没死成,逃了出去,那自己以后是个什么前程。
小杜脚步慢了,罗征的脚步却没停,一上前伸手抓起吊着的那个人道:“小杜,你不是很想认识一下,那本王可给足你机会了!”
看着那个脸色有些苍白的人,小杜愣了一下,这个阁主居然非常眼熟,熟到小杜化成灰也认得。
小杜看着墨兰花那张好看的脸,真不相信是两个月前偷偷进罗征的院子与自己欢好的墨兰花,更不相信自己痴恋的墨兰花就是“盈袖阁”的阁主。
小杜头嗡的一声响了起来,所有所有,自己所有的一切遭遇都是这个阁主在安排、在*纵,小杜一时觉得心酸、心痛,是墨兰花安排自己做了杀手;是墨兰花让人打伤了自己的腰;是墨兰花安排自己去诱惑墨兰花;是自己在墨兰花面前告墨兰花的不是;明明知道自己害怕易千行,却还是安排自己来做这个诱饵;所谓的昌王府被抄,墨兰花落败都是假的,他如果是“盈香阁”的后台老板,昌王府别说被抄,而被夷为平地,他也不会有事的;而一听墨兰花有事,自己就象个傻瓜一样眼巴巴地跑去,怪说不得墨兰花敢说苍琅国那番话,自己那点小心思被墨兰花看得清楚透彻,但墨兰花看得清楚透彻正是自己所想,只是没想到墨兰花把自己那片痴心当成泥土随意踏践!
想到这些,小杜连着对前不久的那场欢好都怀疑起是不是墨兰花在玩弄自己,本来就不舒爽的身上似乎更加不舒爽了,甚至痛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