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杜点点头道:“三爷好象根本就没有人!”
血人握住小杜的手,小杜感觉血人血肉模糊的手里有什么东西,忙接了过来,血人便道:“会帮你的!”
小杜摇摇头道:“小杜不需要,小杜不需要!”
血人想笑却因为没有脸皮一牵扯,就痛得他直哆嗦,好一会才道:“我对不住你,只能帮你做这么多了,他不会再为难你了,不会再为难你了,以后即便不能大富大贵,也可一生平安,他不会折磨你了!”说完血人有些得意地想笑,但因为实在痛,他笑不出来,小杜只能听到嘶嘶的声音,这让小杜更加痛苦与难受连忙道:“求你别笑了,求你别笑了!”
血人终因痛而不笑了,小杜还是有些不明白地问:“谁不会折磨我了?”
血人道了一声:“笨丫头,当然是墨老三了!”
小杜更是不明白,墨兰花几时有折磨过自己了,当然是以前那些折磨,她都打算忘掉,还打算从根忘掉,而后面的折磨,小杜倒有几分向往,不知道血人怎么就自做多情地认为自己怕墨兰花的折磨,似乎还帮她把自己有些向往的这种折磨给杜绝了。
血人不仅笑会痛,说话也会痛,所以表达完自己的意思便大口大口地喘气,不再开口了,小杜看着血人,眼下倒觉得血人受的折磨远比自己受的那些折磨更痛苦,她应该帮血人杜绝折磨才对,小杜东张西望也找不到帮血人的东西,让她用手去掐死血人,小杜终是下不了这个手。
小杜恨恨地握紧拳头,却一下捏到血人塞给她们东西,有些硬,小杜见马车封得紧,小心地展开手,见是一张象纸一样叠着的东西和一条薄薄的木片,两样东西都血迹模糊的,那纸小杜一时不敢打开,但看到那薄薄的木片,小杜就知道血人显然并不想她帮助他结束掉这种痛苦的折磨,备着这木片分明还有逃走的念头,小杜想想自己要么是贪生怕死,要么是坐着等死,与这血人到这种境界不顽强求生存的意志一比,那惭愧得恨不得在铁栅栏上撞死算了。
马车往哪里走,小杜并不知道,走了多久却知道,因为慢慢地车内的光线暗淡下来,血人因为痛苦后来再也没讲话了,小杜倒觉得他不讲话自己的心里更好受一些,抱着身子,捏着木片,小杜决定不能由罗征来决定自己的生死,血人都成了这副样子还有念头,自己手脚俱好怎么能任人宰割呢?
马车终于晃着晃着停了下来,小杜感觉周围有很多人,好象是军队,血人警觉地动了一下,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小杜不得不把害怕扔到一边,将耳朵贴在布上,只听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传了过来:“皇弟,你终于回来了,为兄这就放心了!”
小杜听到罗征淡淡地道:“多谢太子皇兄为小弟担惊受怕了!”
小杜才知道自己被罗征押到了塔达的军营,又急又恼,却听那塔达道:“今天夜里,为兄要为皇弟接风洗尘,好好地压惊!”
罗征应该淡淡道:“多谢皇兄!”
塔达一听便哈哈大笑道:“皇弟,都是自家兄弟,客气什么!”
罗征也笑了起来道:“皇兄,此次从吉阳城出来,征为皇兄带了一份厚礼!”
塔达“哦”了一声才道:“是吗,皇弟从吉阳城出来已经不易,还能为为兄带一份厚礼!”
罗征依旧笑道:“小小一个吉阳城算什么,对于为弟来讲如履平地罢了!”
小杜真想指着罗征的鼻子让他想想那阵被围怆惶逃跑时的样子,塔达听了又哈哈大笑道:“为兄还忘了皇弟是天琅国一等一的高手,有取敌首级如探囊取物的身手,一个小小的吉阳城对皇弟来讲算什么呢?”
罗征讪笑了两声,小杜真替这罗征害臊,说得不好听怎么出来的还不知道呢,只听那塔达又道:“皇弟,可以让为兄见识见识你都为为兄带一份什么礼物?”
罗征笑着拍了几下手,小杜只觉得罗征似乎恢复了从前的口气,但这口气中却多了一丝与以前不同,显然罗征要何去何从,他已经有了明确的目标,只是他这从容淡定的口气中再也没有了以前的那种朝气,小杜就听着塔达与罗征虚情假意地在外面寒喧着,心里非常不是滋味,她用小木片小心地挑了个比针眼稍大点的洞,看出去,没一会见罗征的手下把另外几车的女子都推了下来,小杜看仔细了,果然都是“盈香阁”的那些姑娘。
那塔达一见有些诧异地问:“皇弟这是…?”
罗征便笑道:“皇兄带着苍琅国的好儿郎远道而来,大胜在握,小弟这一直在寻思为皇兄送上一份厚礼,但因为苍促,只能弄到这样的货色,还请皇兄笑纳!”
小杜诧异地张了张嘴,虽罗征没有明讲这些“盈香阁”的姑娘与礼物有什么关系,但小杜在心里还是猜了个七七八八,然后从心里生起一股悲愤,这罗征好的不学,学这些都不用墨兰花教他,他都会!
小杜在心里恨着罗征的时候,马车却又动了,然后被人吼下马车,推进了帐篷,血人也被人抬了下来。
等人都退下,小杜见有水和吃的,忙给血人喂了水,血人却按住小杜的手道:“不用管我了,老大和墨三一定会跟着的,寻个机会逃出去!”
小杜愣了一下,血人继续道:“察察汗以为我没有用处了,把我埋进法兰山里,想我死在那里,我偏没有遂他心愿,现在我还要再跟他斗一斗,真想看他有多么追悔莫及把我埋进了法兰山!”
小杜没想到人的本性还真的不容易改变,血人成了这样子还在想跟人家斗,血人伸手费力地握住小杜的手继续道:“你是个善良的丫头,所以我得帮你把谋划好了将来,记得以后安稳下来要善待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