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杜耐心地等几个宫女给她梳好了头发,换好衣服,不知是因为墨兰花对她身份的愧疚还是因为昨天夜里那场欢好,总之小杜是得了允许,墨兰花同意她出宫去透透气,小杜兴奋得昨天夜里连觉都没睡好,虽得有老唐与秋婶跟着,她知道在这个深宫里是非常优待的一桩事了。
收拾干净利落,小杜就跟着秋婶出了宫,坐上老唐备的车马,小杜觉得如果老唐与秋婶不跟着,她会更舒服自在,不过知道墨兰花这样对她已经是非常宠爱之举,有老唐秋婶跟随的小小遗憾也就只能自己克服克服了。
吉阳城明显比当年繁盛得多,加之前方战事一直都是凯歌高奏,吉阳城充满着一股子喜庆的气息,小杜只是争取出了宫,但去哪里,她却不知道,仅有一个兄长罗征在圣皇庭生死未明,老唐与秋婶是保护她出来的,跟着一出来,他两倒有一肚子的话讲不完,小杜都不知道墨兰花是为了让自己心情愉快还是为老唐与秋婶提供方便了。
小杜也不妨碍两人,离开苍琅是被墨兰花黑了,什么也不知道离开的,小杜现在万分想念墨三,也不知道妻妾成群的墨三现在可好,会不会以前那样眼巴巴地追赶紧她,不过小杜又觉得大草原更适合墨三,一想到墨三有可能不会再追来,小杜又不由得惆怅起来。
小杜正在正在愁肠百结的时候,忽见陆永年站在一个告示下,小杜有些奇怪便下了马车走到陆永年身边,看不过是一张安民告示,有些奇怪地问:“陆大人,这告示里有什么玄机吗?”
陆永年回头一年是小杜就笑了道:“没有什么特别,只是看到这张告示,心里安慰!”
小杜也笑道:“陆大人是爱民的好官!”
陆永年摇摇头道:“这些年,吉阳城基本每天都有事,天天都在贴告示,独独没有安民的告示!”
两人在附近的茶楼坐了下来,小杜才忍不住问:“陆大人,陈大将军可好!”
陆永年听了叹了口气道:“陈甲在‘紫霞水库’一战玩忽职守,几乎酿成大错,大战结束后,只挂了闲职!”
小杜一听心里有点替陈甲报冤,但又知道以陈甲那性子挂了闲职在家,也算是他官场之路最好的下场了,于是跟着陆永年叹了口气,陆永年又道:“想想陈甲当年义薄云天,虽是粗莽但却也是一身铮铮铁骨了,眼下闲赋在家虽有诸多不适,但随着年岁的增长,应该会慢慢适从!”
小杜点点头又问:“陆大人,前方现在还在打!”
陆永年点点头道:“是呀,皇上忍了这么多年,现在文有昌王,武有冯将军,皇上又是最鼎盛之年纪,这场战不分输羸,皇上是绝不罢手的!”
小杜当然知道墨兰花不分输赢是不会放手的,只听陆永年说完又叹了口气道:“只是老百姓太辛苦了,天溟与苍琅的战争一打就是三十年,大规模小规模的战争几百场,这三十年的死伤有多巨大,谁也不知道,村镇除了村童就是野叟,偶有几个壮年男子,多半都是伤残。苍琅是游牧为主,即便是打输了往北撤继续游牧就好,而天溟却是以渔林耕种为主,不除狼患不能安生生产,除狼患的代价也是不可计数的!”
小杜大约听明白陆永年的意思,知道这战争打对老百姓没利,不打又不行,也更知道墨兰花难做,只希望这场战争赶紧平息下来,墨兰花没有了压力,老百姓也可以安居乐业了,于是叹道:“怕这天溟国的文应该是陆大人才对,小黑公子也不如大人深思远虑!”
陆永年听了忙谦逊地道:“小公子过奖了,陆某只能发发牢骚,而小昌王却都在做实事!”
小杜听了笑道:“怎么小昌王现在都不带兵了!”
陆永年便道:“论功劳,朝里无人能及小昌王了,两场大战,大伤了苍琅的元气,也伤了小昌王的身体,‘紫霞水库’大战后,小昌王身体状况更糟,眼下就是皇上与冯将军忙战事,小黑公子多在主持朝里的春耕秋种、夏涝秋旱的事了!”
小杜便笑道:“那陆将军不成了小昌王的左膀右臂!”
陆永年不好意思地笑笑道:“陆某哪有那个本事,只是侥幸为小昌王看重!”
小杜刚要再讲一番景仰之话,却听有人道:“哟,小公子与永年相谈甚欢呀!”
小杜一抬头是小黑公子走了进来,她有些诧异小黑公子怎么走进了他们的雅间,小黑公子见小杜的眼神笑了一下道:“刚才就看你们进了茶楼,有些事耽搁了一下,然后就上来了,没有打扰了你们吧!”
陆永年忙起身行礼后才道:“如何会?”
小杜一看陆永年行礼,赶紧要行礼,小黑公子忙伸手扶住小杜道:“这可承受不起,小公子的身份相当于四妃!”
小杜才想着墨兰花在她第一次入宫的时候讲过这话,她本来就无礼节羁绊,也就没有争那些虚礼,几人没有依尊卑随意地坐下了,小杜发现陆永年讲话有失实际,小黑公子的身体分明比以前看到的要好,想想也是不用带兵了,又大败了苍琅,劳累、心情都远不如以前,怎么反而还会更糟呢?所以小杜怎么看都觉得小黑公子无论从神态还是气色看都比以前好,小黑公子慢慢给小杜介绍了这家茶楼的好种好茶,又要了一款小杜品偿后才道:“小公子,今天怎么得以出宫!”
小杜一听就眉开眼笑道:“皇上今天心情好,所以就允许小杜出来了!”
小黑公子听了笑了一下,小杜忽问:“对,皇上还真的心情好,有什么事让皇上这么高兴了吗?”
小黑公子听了才不紧不慢地道:“昨天夜里到的战报,圣皇庭打下来了!”
小杜愣了一下,陆永年一听就捏紧拳头往桌上一捶道:“太好了,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