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谁流眼泪了。”陆淮是绝对不肯在在陆辰面前露怯的,他们是双胞胎,他还比陆辰聪明,既然陆辰没有被爸爸骗到,那么他也不能表现出自己被骗到了。
陆廷屹满意地看着两个小孩都安静了下来,双手一摊冲着盛初墨说道:“你看,哄好了。”
盛初墨结结实实地翻了一个白眼,她真是拿这一家子男的没办法,大的小的都没办法。
无语之下,盛初墨把手里那只花重重地扔进了陆廷屹怀里,陆廷屹当然不躲,他逗人肯定是做好了对方发毛的准备的。
盛初墨这下扔得实在用力,在陆廷屹的衣服上留下一团水渍后弹出了老远,“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摔碎了。
盛初墨立马抓住了这个机会,发泄心中的那口恶气,“你赔我花!”
陆廷屹仿佛根本不怕对方彻底炸毛的样子,还要继续逗盛初墨,“人家林大哥买给于童的花,怎么就成了你的了?”
盛初墨乜斜着眼睛看他:“我不管,你说送我的了。”
“好吧,那我赔你花,你陪我私奔好吗?”陆廷屹凑到盛初墨耳边小声说。
“你想得美!”盛初墨扭头就走,她今天是披着头发的,长发轻轻地蹭过陆廷屹的脸,有些痒丝丝的。
陆廷屹笑着看她走了出去,然后回头对同样被留下的两个小不点说:“走,爸爸带你们看好玩的去,千万不要告诉妈妈。”
没有小孩子能拒绝和一个大人达成一项秘密协议,哪怕是一岁多的小孩也一样,两个小团子立马异口同声地回答道:“好!”
盛初墨对这一家子男的又串通起来瞒着她的事一无所知。她还要操心新店的进度,虽然温真是个靠谱的,但她终究不能一点都不过问。
不过,出乎她意料的是,比她新店先开业的是盛记平价菜对面的新旅,算算时间,从原来的福满楼被盘下到新旅挂牌营业,满打满算居然还不到半个月,这个效率实在可观。
更出乎她意料的是,新旅居然特意送了一份请柬到盛记,开业时间就定在这周五。
周四的时候,刘云去给林新成送饭,林新成特意叮嘱了她周五不用过来,他得去新旅帮忙撑撑场子。
这当然是林家长辈的意思,虽然林新成上次相完亲就和家里人说了他觉得自己和于童不相配,但两家毕竟是世交,这种场合总归是要去人表示一下的。
偏偏林新兰人在深市,林家的其他小辈又不太够格,所以林新成不管心里多不乐意,他还是得耐着性子过去装模作样一番,而且甚至还得周五把假请了过去。
刘云回到盛记之后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盛初墨。
盛初墨这才知道新旅的老板是于童,而且算算时间,她盘下福满楼的店面居然就是在来过盛记之后。
盛初墨又回忆起了那天那种不太舒服的感觉。
并且那种感觉变得更为强烈,让盛初墨甚至生出了一种非常不美妙的预感。
这种感觉她只在上辈子体会到过,那时候她还满心信任着自己那亲爱的唯一的徒弟,许灵。
盛初墨冷冷地想,自己一直是个唯物主义者,哪怕遭遇了重生这种事情也一样,尽管那时候她的眼皮一天接一天地疯狂跳动,尽管她的情绪总是有说不出的烦躁。
但她只当是天气原因或者自己饮食失当,她还盘算着千万不要影响了自己整理手札的速度,她还急着传给许灵呢。
然后她就遭遇了许灵的背叛。
理由是什么可笑的她藏私。
她上辈子终身未婚,无儿无女,唯一在意的只有许灵这么一个徒弟,她自认为教导起许灵来尽心尽力问心无愧,结果谁知道她居然说她藏私,说她盛初墨从来没有正眼瞧她,把她当人。
然后盛初墨就死在了许灵手里。
从此盛初墨就厌投了这种为师为父的学徒制度。
盛初墨曾无数次后悔,为什么自己明明已经不顾世俗地终身不嫁了,结果还是遵循了收徒的传统。
如果她当初可以决绝一些,就不会遭受那么惨痛的背叛。
当初冯建国和韩小军的师兄弟纠葛里,她一听到韩小军那种师父藏私的调调就想要发笑。
徒弟多就会免不了偏心的指责,而一个徒弟则会面临藏私的控诉,盛初墨在许灵的背叛之后成为了一个性恶论的支持者,在没有读心术的前提之下,盛初墨宁可相信人之初性本恶,像冯建国那样的人才是很少的。
“这是什么?”刘云的声音拉回了盛初墨的思绪。
刘云正指着桌子上新旅寄来的请柬,“做得花里胡哨的,好像是封邀请函。”
“对,是请柬。”盛初墨点头,她刚从不堪的往事中回过神来,并不想说太多话暴露自己还没来得及回复的情绪。
刘云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露出了一个惊讶的表情,“这该不会是新旅的请柬吧?”
盛初墨好笑地看着刘云夸张的表情,只觉得刘云的确变得比以前开朗了不少,以前的她脸上可看不到这么生动的表情。
“恭喜你,答对了。”盛初墨微笑起来。
“啊?”刘云的表情更加吃惊,“他们好端端地寄请柬给我们干什么?我们之中又没有人和她有交情,唯一算是有交情的林大哥她不是单独邀请过了吗?”
盛初墨的笑容变得玩味起来,“谁说开业只能请和自己有交情的呢?”
“那也不能请我们这个竞争对手啊。”刘云是十分的不解了。
“说不定人家专门请的就是我们这个竞争对手呢。”盛初墨还是笑着,“而且我有一种预感,到时候被请去的竞争对手可能只有我们一家。”
“这……”刘云迟疑着,“难不成他们只把我们当竞争对手?”
盛初墨挑眉。
刘云撇嘴道,“那这请柬可真是烫手,还不如说是一封挑战书。盛姐姐,我们去吗?”
“去,当然要去。人家都把战书递到我桌子上了,为什么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