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要不是这次意外,王天泽要跑到绿绿屏山上来,绮罗真君都未必会将这种东西拿出来,毕竟就算是桃夭夭也没有得到这番好处,还跟她挤在一座楼里。
经过他调制的话,花仙人的宝坻除了格外好看和精致之外,对于修炼的辅助也是大有助益的,当然前提是王天泽能够发现。
不过,对于其中隐藏的秘密,绮罗真君并不打算主动告诉王天泽,那样就少了太多的乐趣,再加上王天泽“打开”那种子之后,也确实里里外外前前后后的检查了不止一番。
说不得也早有发现,自己就不多余了。
“看来情况还算稳定,如此以来,那是石岺一族的族群,应该也没什么其他的问题。”
待在自己的房间,绮罗真君倚着窗台,目视着远方。
“可惜,以我现在的实力,也只能做到勉强维护。如果再不寻找一个合格的仙农门的继承人,恐怕这一脉就真的要没落了。”恍惚之间,绮罗真君又想起了过去的种种。
忍不住长叹了起来,其实王天泽之前的各种推测完全是错误的,这绿屏山上尽管被布置了乾坤阵法以及各种各样十分深奥的大型法阵。
但那与绮罗真君并没有什么关系,她只是将继承自县东门的遗产拿出来,然后按照使用说明……不,应是布阵手册之类的东西。
并只付出一点点的勘测之能,就布置好了阵法,继续使用罢了,至于那石岺一族,也确确实实是继承自仙农门的遗产,所以那部分石岺一族的族人体内的血脉传承,与最开始相比,已经有了很大的区别。
而且到现在为止,也存在着一个无解的问题,就是绿屏山石岺一族的数量只会不断的减少,而不会再增添哪怕一个新的族人。
因为王天泽获得的那个石岺一族的小家伙,她至少已经轮回了将近200多年。这个时间对绮罗真君来讲,也算是蛮长的了。
要知道一个金丹级别的修炼者,满打满算的加起来,全部的寿元也只不过300多年。
而这个石岺一族之所以可以以三年为根基,不断的进行轮回。
是因为在其生命力最巅峰、实力最强大的时候,被施展来一个禁咒,实际拥有了足以媲美正常人族修炼者300年的寿元。
当然那个时候他也已经达到了金丹级别。
但代价是即使能过不断的轮回,但是传承的各种经验却会大量的遗忘,而每重新轮回一次,也就是每三年一度便会重新化为幼生体,即使后期在成长的过程中,依旧会继承来自先祖的经验教训。
但大部分和常规的传承相比,顶多会令被传承者掌握的更快,更加具有自我的特色。
除了这点,这些家伙也永远不可能再达到金丹级别的实力,终其一生也只会抵达筑基大圆满而已。
当然了,由于这种传承模式,他们前期的实力提升的会很快,但问题在于就算再快,他们因为禁咒缠身。也并没有办法发挥出足以比拟自身实力的战斗力。
但刨除这些缺点不看,他们其实也是通过另一种方式获得了绵长的寿元。算是破解了他们族群中的诅咒。
当然这是外人看来的,因为在石岺一族本质的、淳朴文化中,他们并不认为这是诅咒。
至于是什么,绮罗真君没有了解过,而且也不感兴趣
根据曾经的实验数据来看,即使他们永远无法突破金丹级别,但到了筑基大圆满在生命危机尽头时,他们也依旧会回想到一小部分,自己走上这条路的种种前因后果。
或许会抱着满脸的欣慰与世长辞,然后重新开始一个轮回,重新开始一段“人生”。在这种程度上,他们还是很值得羡慕的。
也许会成为一个隐患,毕竟被施展禁咒的,终究不可能都是自愿的。
而绮罗真君之所以说自己实力不足,当然也有关于这个方面。她所做的,只是将遗产继承,根本没有办法介入实验的过程之中,只能任凭这些家伙自行发展。
当然得益于他们不断轮回的缘故,只需要每过一段时间绮罗真君去露露面,让让他们认清谁是主人,那就足够了,这些家伙也能够不断的为她所用。
对了,之前说这些石岺一族的人会不断的减少。
也是由于这种轮回的缘故,被下了禁咒之后,他们最后重生的姿态更类似于一种“涅槃”。
腐朽生命会在最终化成一个种子,而那个种子会被次生代的那部分成年级别的石岺一族的族人收集,并种下去。
然后他们通过自己的方式繁衍后代,就会发现他们的后代实际上是从地里“种”出来的。那么这也就重新完成了一次轮回,就又是一个轮回的开始。
而会不断减少的原因,也在于此。如果在涅槃之际,出现了一星半点的意外,导致种子出现问题,那么就代表着这只石岺一族的所有人,将永远都不可能出现在这个世上。
当然了,他们的种子也不会留下。
次生代的那些成年人,也就没有办法孕育后代。
那么如此一来二去的,这部分石岺一族的族人的数量自然会越来越少。
再加上其中至少涉及了轮回、灵魂、涅槃等,十分高深的知识。而且仙农门的毁灭,来的太过突然夜太过激烈,当时实力尚且弱小无比的绮罗真君,也没有机会将那些珍贵的资料,完全留存收集起来。
所以她如果想加入这场实验,只能按照留下的那些残缺的典籍,一点点的研究,然后才能寻找到破解之法,或者制造更多的类似于这绿屏山上,石岺一族的族人。
不然他只能干看着,静待他们慢慢损耗殆尽。
而实际问题在于绮罗真君的性子,她根本没办法静下心来去研究那部分资料。因为现在充斥她满心的只有两个问题,第一是不断的提升实力、提升修为,第二是想办法调查当年的前因后果,然后……报仇。
所以她也在迫切的想寻找一个真正能够传承仙农门一脉的弟子,是因为她已经确定自己,无法做到了。
即使在前些年的时候,她还觉得现阶段提升实力,报完仇之后再慢慢的研究也晚不了,毕竟有绮罗妙花作为丹种,她有这样的底气。
当然,这也不能排除是不是她想为自己的偷懒,努力寻找一个借口的缘故。
同时她也确实在阵法之道上没什么天赋,也不能说她对阵法知道就真的一窍不通,不然他也不会当初第一眼就认出那看似普通,实际上明明是罗老头那个小院阵法控制中枢的石头。
而绿屏山上的操作阵法,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当时绮罗真君说罗老头小院的阵法是她布置的,而部分人感到惊奇,而后又觉得却有可能的原因所在。
毕竟这漫山遍野的阵法,已经表现的很透彻了。
当然也有人早就听说过,那只不过是绮罗真君继承的遗产。她本人对阵法之道,了解的并不多。
但是那并不能否认那边的阵法,不是她继承的遗产中的一部分,然后布置下的。尽管这其中的矛盾和问题更多,但任凭绮罗真君一张嘴,她怎么说,别人愿意信就信,不愿意信就算了。
当然了,这些都是以前的问题了,现在那阵法中已经透露出了罗老头的气息,甚至被化阳真君广邀宗外之人,前来破解。
显然已经直接将绮罗真君的存在,摆到一边了,甚至她手里的那个所谓的阵法控制中枢控制器,所谓的钥匙,都没有人再提起过。
当然,这或许只是现阶段而言的。
至于以后如何,这件事还不好说,不过,按照那些大阵法师的傲气,他们恐怕不会借助这阵法中枢控制器的能力,毕竟只有不断的破阵,一步步的去了解,才能够得到更多的好处。
——
惆怅了一会儿,绮罗真君对于这个问题,已经思虑过不是一遍了。但每一次,她除了叹息之外,也更加加深了自己心心中的信念……必须把担子全部扔出去。
虽然自己是仙农门一脉的最大获利者。但绮罗真君很清楚自己擅长什么。
而且,实际上在加入紫阳剑宗不久,正式成为一位元婴真君之后,她也曾升起过其他念头,比如在紫阳剑宗重新设立仙农门一脉。
就算有朝一日她查出来,这仙农门的覆灭,与紫阳剑宗脱不了关系。可那个时候她已经为仙奴们找到了重新延续发展下去的机会。自己大不了在其成熟稳固之后,直接远走,将这段仇恨,就是埋葬。
而且任其发展下去,谁知道未来不会有一日,这紫阳剑宗仙农门一脉,会取代曾经的嫡系,成为宗脉。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也是一种另类的报仇。
可是她当时失败了……等到紫阳剑宗和望月宗之间的争斗渐渐消停了之后。她也清晰的感觉到了,来自其他几位元婴真君的恶意。
因此这个计划干脆,提都没提出来。
自然而然的也让她倍感压抑,也渐渐的养成了这种时不时叹息一阵的习惯。
幸好,现在不同了,山上有两个她比较中意的弟子,一个桃夭夭,一个王天泽。
当然就现在而言,他觉得桃夭夭继承她全部义务的可能性更高。毕竟对方在木系一道上的修炼天赋,是她平生所见,最高最强。
恐怕就只有他们仙农门曾经的创立者,曾经的老祖宗,能够比得上了。
她当时将桃夭夭带到了紫阳剑宗,也不可能真的那么随便的收为自己的弟子。
毕竟就算绮罗真君再怎么随意,身为一位真君的亲传弟子,那审核起来,也是相当严格的。她也几乎讲桃夭夭身上能够查到的底细,确认了个遍,自然也见识到了其恐怖的修炼速度。
这个王天泽先桃夭夭一步入她的眼中,可是因为对方的特殊性,现在不好说了。即使在之前的一段时间之中,这王天泽反而会比桃夭夭更重要。毕竟他能够继承鬼生藤,这也就相当于继承了一部分仙农门的遗产。
乍一听,忽然觉得这仙农门的遗产,也没多少啊。
但须知当时的绮罗真君也是因为意外情况没有在门内,这次才避过了一难,而在那么万分紧急的情况下,能够被仙动门的长老,封存进密地的那些遗产,必然不会太多,但绝对很重要。
所以除了一些十分宝贵的知识、阵盘,最最重要的就只有两样物什,或者说两颗种子,一个是鬼生藤,另一个是绮罗妙花。
一念至此,绮罗真君忽的抬手画了一个圆圈,红光荡漾,一片和玫瑰花瓣没什么区别的虚拟花瓣,便在她所画的圆形中浮现。
闪动了一番,带着淡淡的毫光,慢慢浮现出的一个影子,正是桃夭夭的背影。
此时她待在自己的屋子中,伏案写着些什么,且案桌的左侧已经叠放起了好几个卷轴。
不得不提的是,卷轴和通用的书册都是现下,比较常用的一种记录文字知识的载体。尽管就王天泽的感官而言,他觉得干脆直接全部用书册,那多么干净直爽。
但是由于大量的秘境和遗迹,每个一段时间就会不断的出产,他们其中记载的文化体系和现在自然有所区别。尤其是一些残缺典籍秘书的整理,如果只是用书籍形式的载体记录起来,反而更加麻烦。
毕竟很多都是一些本身就带着神秘力量的文字,也不能直接的铭刻在普通的书册上,所以这卷轴的应用范围还是很广的。
毕竟使用那些特殊的材料,如兽皮等制作的话,很显然这卷轴的制作难度要远远低于成册的书籍。
而这也是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王天泽有些难以理解的地方,拿最直白的例子来说,绮罗真君当时送给他的那个字帖竟然装在一个浅浅的盒子里,就为什么不装裱一下,弄成卷轴呢?
当时他觉得自己比较适应于第一世时,封建时代那种通用而常见的字帖以及装裱方式,是因为那部分记忆在他心中占的比例很重,虽然他对于封建时代的各种文化、典籍了解,也十分浅薄。
但显然工作生活中卷轴典籍的并行,才是让他有一种明明有现成而更加唯美,合适的方式却不懂利用的优越感,当然说是别扭感也可以。
才导致的哪些感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