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朱元璋终究还是叹了口气。
“算了，你们也辛苦了。”
“回去吧，早点休息！”
朱棣点了点头。
虽然对老爹的表现有些不解。
但既然他不想说，就说明还没到时候。
“得嘞，那爹，我们走啦！”
“滚蛋吧！”
“对了！有空去看看你们娘！跟我念叨好几次了...”
“知道啦！”
离开奉天殿，朱棣不解地问：“大哥，刚刚老头子是...”
朱标摇了摇头。
“老四，父皇这是给你台阶下。”
“再查下去，牵扯的人太多，朝堂就要动荡了。”
朱棣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还是大哥看得明白！”
朱标拍拍他的肩。
“走吧，陪大哥喝两杯。这段时间你也辛苦了。”
燕王府。
朱棣和朱标对坐饮酒。
“老四。”
朱标突然问：“你那些稀奇古怪的办案法子，到底从哪学来的？”
朱棣一口酒差点喷出来。
“咳咳...这个...”
朱标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你该不会...真像民间传说的那样，是神仙下凡吧？”
朱棣：“......”
“大哥你别听他们瞎说！”
朱棣干笑两声。
“我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
“就是做了个梦！”
朱棣灵机一动，开始信口胡诌。
“梦见个白胡子老头，教了我好多东西！”
朱标将信将疑。
“真的？”
朱棣猛点头。
“比真金还真！”
朱标盯着他看了半晌，突然大笑。
“罢了！不管你是怎么开的窍，总归是我亲弟弟！”
是啊，亲弟弟！
朱棣一怔，也是微微笑了笑！
不管自己来自哪，面前的朱标就是自己亲哥哥！
“对了！”
朱标正色道：“父皇让我转告你，以后靖安司并入锦衣卫，由你统辖。”
“啊？那九江他...”
朱标点点头。
“职位不变，不过还是你的下属。”
“父皇说，你这套办案法子虽然...别致，但确实管用。”
朱棣美滋滋地喝了口酒。
“那必须的！”
“不过。”
朱标话锋一转。
“父皇让你收敛点，别再整那些辣椒粉什么的...”
朱棣：“......”
兄弟俩正说着，突然张玉慌慌张张跑进来：
“王爷！太子殿下！不好了！诏狱出事了！”
朱棣“腾”地站起来。
“怎么了？”
张玉脸色惨白。
“马全...马全在狱中暴毙了！”
“槽！”
朱棣和朱标面面相觑。
这暗影盟，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四哥，这马全死得也太蹊跷了吧？”
朱橚蹲在诏狱停尸房，捏着鼻子说道。
朱棣戴着自制的“口罩”——其实就是块浸了醋的布，正在检查马全的尸体。
“嘴唇发紫，指甲发黑，典型的中毒症状。”
朱棣皱眉道：“问题是诏狱看守森严，毒药是怎么送进来的？”
李景隆在一旁擦着汗。
“殿下，属下已经查过了，昨晚只有送饭的狱卒接触过马全。”
“那个狱卒呢？”
朱棣头也不抬地问。
“已经...已经自尽了...”
李景隆声音越来越小。
朱棣猛地抬头。
“又自尽？这都第几个了？！”
朱橚掰着手指数。
“周正家的管家、陈瑛府上的郎中、现在又来个狱卒...”
“四哥，这暗影盟杀人灭口的手段也太利索了！”
朱棣盯着马全青紫的脸，突然发现他右手紧握成拳。
掰开一看，掌心赫然用血写着一个字。
“盐”！
“盐？”
朱棣一脸懵逼。
“这啥意思？临终前还想吃盐？”
朱橚凑过来看了看。
“会不会是...盐商？”
李景隆突然想到什么。
“王爷，马全生前确实经常与盐商往来！”
朱棣眼睛一亮。
“查！把跟马全有来往的盐商全都查一遍！”
两日后，靖安司衙门。
朱棣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盐引账册，头大如斗。
“这么多？马全这老小子贪了不少啊！”
朱橚顶着两个黑眼圈。
“四哥，我看了三天账本，眼睛都快瞎了...”
“少废话！”
朱棣扔过去一个小瓶子。
“滴两滴，专治眼疲劳！”
朱橚将信将疑地滴了两滴，顿时“嗷”地一嗓子。
“四哥！这啥啊！辣死我了！”
“辣椒水提神醒脑！”
朱棣坏笑道：“现在不困了吧？”
朱橚：“......”
这时张玉匆匆进来。
“王爷，查到点东西。”
“扬州盐商沈万三，最近行迹可疑，突然变卖了不少家产。”
“沈万三？”
朱棣觉得这名字耳熟。
“就是那个号称‘富可敌国’的？”
这货在历史上可是鼎鼎大名，不过据说还是被老爷子宰了！
毕竟商人，在这个时代那就是皇室的钱袋子。
张玉点了点头。
“正是。更奇怪的是，他变卖家产后，银子却不翼而飞。”
朱棣摸着下巴。
“有意思...老五，收拾东西，咱们去扬州玩玩！”
朱橚一听要出差，顿时苦着脸。
“四哥，我能不去吗？”
“你说呢？”
朱棣露出和善的微笑。
三日后，扬州城。
朱棣和朱橚扮作商人，住进了沈家对面的客栈。
“四哥，咱们都盯两天了，这沈万三除了吃饭睡觉就是算账，没啥异常啊。”
朱橚打着哈欠，百无聊赖。
朱棣咬着笔杆子，在纸上写写画画。
“不对，肯定有问题。”
“你看他每天酉时都要去后院的小屋待半个时辰，里面肯定有猫腻！”
“咱今晚溜进去看看！”
当天晚上。
趁着沈万三去小屋的功夫，朱棣和朱橚翻墙溜了进去。
小屋里空空如也，只有一张桌子和几个箱子。
“奇怪...”
朱棣四处敲打墙壁。
“难道有密室？”
正摸索着，突然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
“卧槽！回来了！”
朱棣赶紧拉着朱橚躲到箱子后面。
沈万三进屋后，径直走到墙边，按动机关。
墙壁竟然缓缓移开，露出一个密室！
朱棣和朱橚瞪大眼睛，只见密室里堆满了银箱，还有几个黑衣人正在清点。
“大人。”
沈万三恭敬地道：“这是这个月的五十万两，已经准备妥当。”
为首的黑衣人点点头。
“很好，主上不会亏待你的。”
朱棣听得心头狂跳。
好家伙，逮到大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