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怒极反笑。
“秋防？现在才六月！”
“老四，你还学会给你三哥打掩护了？”
朱棣心里叫苦不迭。
“这特么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父皇。”
朱棣跪下道：“儿臣愿亲自去太原查个明白！”
朱元璋盯着朱棣看了良久，突然叹了口气。
“罢了，你去一趟也好。记住，若老三真有异心……”
朱棣赶紧打断。
“三哥绝不会背叛父皇！”
朱元璋摆摆手。
“去吧。朕等你的消息。”
离开奉天殿，朱棣后背都湿透了。
“老四。”
朱标忧心忡忡。
“此事凶险，你要小心。”
朱棣苦笑道：“大哥放心，我自有分寸。”
回到靖安司，朱棣立刻召集人手。
“张玉，挑二十个精锐，要机灵点的。”
“老五，你去准备些‘家伙事儿’。”
朱橚眼睛一亮。
“四哥，带多少辣椒粉？”
朱棣：“……”
“这次不带那些了。”
朱棣压低声音：“咱们得玩点高端的。”
朱橚好奇地问：“什么高端的？”
朱棣神秘一笑。
“到了太原你就知道了。”
三日后，一队商旅缓缓驶出应天城门。
为首的商人满脸虬髯，正是乔装改扮的朱棣。
“四哥。”
朱橚骑在马上小声问。
“咱们为啥不直接亮明身份？”
朱棣白了他一眼。
“你傻啊？要是三哥真有异心，咱们亮明身份不是送上门当人质？”
虽然不太可能。
但是朱棣心里提防的还是周保一伙。
朱橚缩了缩脖子。
“那也不用扮得这么丑吧…”
朱棣摸了摸脸上的假胡子。
“你懂什么，这叫伪装艺术！”
一路无话，五日后，太原城遥遥在望。
“殿下！”
张玉凑过来低声说道：“前面有晋王的亲兵在盘查。”
朱棣眯眼一看，果然城门口戒备森严。
每个进城的人都要仔细检查。
“没事。”
朱棣淡定道：“咱们现在是正经商人。”
轮到朱棣一行时，守门将领多看了他两眼。
“从哪来的？做什么买卖？”
朱棣陪着笑。
“军爷，小的是从扬州来的药材商，姓穆。”
将领又打量了一番，突然话锋一转。
“扬州最近可有什么新鲜事？”
朱棣心里一紧。
“这特么是试探老子啊！”
“新鲜事倒没有。”
朱棣故作轻松，耸了耸肩。
“就是前些日子沈万三的府上走了水，听说烧了不少好东西。”
将领眼中闪过一丝异色，点点头。
“进去吧。”
进了城，朱橚小声道：“四哥，那守将有问题！”
朱棣冷笑一声。
“当然有问题，他问扬州的事，明显是在试探我们是不是真从扬州来的。”
张玉紧张地问：“王爷，咱们现在去哪？”
朱棣看了看天色。
“先找客栈住下，晚上我去会会这位‘周保’长史。”
夜半时分，朱棣换上一身夜行衣，悄悄摸到了长史府。
翻墙入院，朱棣轻车熟路地找到了书房。
果然还亮着灯！
透过窗缝，朱棣看到一个文士打扮的中年人正在写信。
旁边还站着个黑衣人。
“主上已经等不及了。”
黑衣人的语气有些急切。
“晋王那边到底能不能成？”
周保叹气。
“晋王虽然年轻，但性子倔，一时半会儿说不通。”
黑衣人不屑的冷哼了一声。
“说不通就用强的！”
“主上说了，月底前必须起兵！”
朱棣心头狂跳。
“果然要造反！”
就在这时，不小心踩断一根树枝。
“谁？！”
黑衣人厉喝一声，一枚飞镖破窗而出！
朱棣侧身躲过，知道行踪已露，干脆破窗而入！
“周保！你好大的胆子！”
朱棣一把扯下面巾。
周保看清来人，顿时面如土色。
“燕…燕王殿下…”
黑衣人见状，转身就要跑。
却被朱棣一个扫堂腿绊倒。
“想跑？”
朱棣冷笑：“说说吧，你们主上是谁？”
黑衣人狞笑一声，突然口吐黑血，当场毙命。
朱棣气得直跺脚。
“又特么服毒！”
“不是，这是你们组织的传统是咋地！”
“都这么不怕死是吗？”
周保见势不妙，突然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抵住自己喉咙。
“燕王殿下，下官也是奉命行事…”
“少废话！”
朱棣被周保这突然的反应气笑了。
“你用你的命来威胁我？”
“说！谁指使你的？！”
周保惨笑。
“殿下何必明知故问…”
说着手上用力，眼看就要自尽！
千钧一发之际，一枚石子飞来，精准打掉匕首！
“四哥，我准头不错吧？”
朱橚从窗外探出头，得意洋洋。
朱棣：“……”
有了朱橚帮忙，周保很快被制服。
经过连夜审讯，终于撬开他的嘴。
“王爷饶命！”
周保涕泪横流。
“下官都是奉晋王之命…”
朱棣一拍桌子。
“放屁！三哥怎么可能造反？！”
周保哆嗦着说：“晋王…晋王说陛下偏宠太子和燕王，他心有不甘…”
朱棣越听越不对劲。
“来人！备马！去晋王府！”
晋王府，深夜。
朱棣带着锦衣卫直闯内院。
侍卫们见是燕王，不敢阻拦。
“三哥！三哥！”
朱棣一边喊一边推开寝殿大门。
寝殿内，晋王朱棡正在看书。
“谁这么大呼小叫的！”
然而抬头见到朱棣，先是一愣，随即大喜。
“老四？！你怎么来了？”
“你是不是又惹祸了偷偷跑出来的？”
朱棣仔细打量朱棡。
发现他面色如常，完全不像是要造反的样子。
“三哥。”
朱棣沉声道：“周保说你月底要起兵造反，可有此事？”
朱棡脸色大变，猛地一拍桌子。
“胡说八道！周保人呢？我要当面与他对质！”
“三哥别急，周保已经招供，说是受你指使…”
听到这话，朱棡气得浑身发抖。
“这个吃里扒外的狗奴才！我待他不薄，他竟敢如此污蔑我！”
“老子要扒了他的皮。”
朱棣让朱棡冷静下来，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三哥，给大哥的那封信是不是你写的？”
“嗨！”
朱棡使劲儿摆摆手。
“我都不知道有这么回事，怎么可能写信。”
“而且，你也不想想，那内容是你三哥我的口气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