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里?”
听听院中有白雪和林露她们的低声笑语,林师东还是揉揉眼睛坐了起来,穿上榻边放置整齐的宽大衣衫,干爽舒适。
“起来了?”
白雪笑盈盈的走了过来,她们采了一大筐野果。
两人踱步到屋外不远的石墩坐下,林露端来两大盘洗干净的山果,白雪拿来一柄小刀坐在林师东身旁,将山果剥壳削皮,然后一个一个递给林师东。
“好吃。”
林师东吃了一大堆,问道:“这里是哪,我们怎么会在这里?”
“这里是洛阳郊外,主公不想让我们长途跋涉,特意花了50点灵气值租借容纳盒。”
白雪感激的说道,50点灵气可以复活她50次了,主公为了让林师东舒服回洛阳,真是舍得。
“我也是醉了,主公什么变得这么奢侈了!”
林师东不敢相信,林雾对他也太好了吧。
“主公的一番心意,你莫要辜负呀。”
白雪微微一笑,她马上就要和林师东大婚了。
“嗯嗯,白雪,谢谢你。”
两人对望良久,直到太阳西沉。
却说列国合纵攻秦,秦王赢驷大惊,立刻召集群臣商议,这次列国合纵,秦国已经面临立国以来的最大危机,一步踏错,秦国便有灭顶之灾。
“君上,臣荐举一人,可破苏秦的合纵。”
赢疾说道,众臣一齐盯着赢疾。
“是谁?”
赢驷急忙问道。
“苏秦的师兄,张仪。”
“张仪?在哪里?”
嬴驷说着便站了起来,张仪到秦,破苏秦的合纵就有希望了。
却说张仪游历天下,离了洛阳之后就遇到陈芊芊,原来陈芊芊也离开鬼谷,不远万里来寻他,张仪一阵感动,遂许陈芊芊以整个天下。
陈芊芊素知张仪豪爽洒脱的个性,整个天下是虚的,她只要能和张仪在一起就行了。
两人遥遥看见咸阳东门箭楼时,张仪竟下车步行,站在最高处凝望咸阳,直到落日沉沉的隐没在西山之后。
陈芊芊遥遥跟在后面,见张仪发呆,便上前低声道:“师兄若不喜欢咸阳,咱们就找个地方过平淡生活吧,男耕女织也好呀。”
“你说什么?”
张仪回身,笑道:“男耕女织的一大把,可是,天下只有一个张仪。”
两人在咸阳住了一晚,第二天,张仪便带着陈芊芊在咸阳整整转悠了三天,除了没进咸阳宫,竟是跑遍了大街小巷。
陈芊芊跑得脚软,便噘着嘴儿说道:“我本来很喜欢逛街的,可照你这么逛,我都逛吐了。”
“哈哈,芊芊啊,你没觉得咸阳与其他地方不同吗?”
“不同?秦国再好也好不到哪儿去,咸阳也没有临淄繁华。”
张仪拍了一下陈芊芊的头笑道:“果然是头发长见识短,你只看到了表面。
走,再到处看看去,走不动我背着就是了。”
张仪说着便来拉陈芊芊的手,陈芊芊红着脸笑道:“我自己可以走,你以后别凶人家就行了。”
“好,我不凶你,咱们去品尝秦酒如何?”
张仪问道,他早就听说过秦酒的不同。
“喝酒,这个……”
张仪见陈芊芊还在犹豫,便拉着她的手,道:“放心,我不会把你灌醉的。”
陈芊芊噗的一笑,也只有跟着走了。
进得酒厅,侍女领着两人到了一个极为雅致的屏风隔间,张仪笑道:“我点酒,你点菜。”
“来两坛秦酒。”
张仪说道,陈芊芊只点了几个小菜,张仪又加了半只烤全羊。
“这么多,咱们俩吃得完么?”
陈芊芊问道,他们俩食量没这么大。
“放心吧,等下总会有人来帮咱们吃的。”
张仪笑道,他现在可是游历天下的名士,秦王没理由不来找他。
果然,没过多久,旁边乔装打扮的赢驷举杯说道:“在下敬佩中原有先生这等学问见识之士,先敬先生一杯!”
“只言片语,谈何学问见识?今你我相逢,也算有缘,咱们共饮一杯便是。”
张仪说完,便一饮而尽。
“痛快!”
赢驷微微耸肩,颇为神秘的一笑,问道:“兄台,我这秦酒,比赵酒如何啊?”
“秦酒白亮而略带粘稠,酸甜出头,苦辣味退后,爽则爽矣,却失之太淡,远不如赵酒厚重凛冽,有一爵贯顶之力,以在下口味,还是赵酒为上。”
张仪置杯于案,似乎不想再饮这秦酒了。
“不不不,我这秦酒后劲儿大,后发制人。”
赢驷笑道。
“有此妙处,自当痛饮。”
张仪大笑,赢驷凑过来拼桌。
“先生之才比苏秦如何?”
席间,赢驷试探性问道。
“苏秦?他不过是鬼谷新来弟子,我还曾指导过他。”
张仪笑道,他对苏秦佩六国相印很是不满。
“苏秦佩六国相印,古往今来,还没有人能够像他这般。”
赢驷言语间对苏秦极为佩服,他甚是后悔当初没有用苏秦。
“六国已经病入膏肓,苏秦纵然有才,也只能救六国于一时,却不能救六国于永远,此乃时也势也。”
张仪大笑道。
“先生的意思是,秦国最终能一统天下?”
赢驷问道。
“是的,天下将一统于秦。”
张仪点了点头,慢慢说出这几个字。
“先生如何对秦国有此等信心?”
赢驷目光炯炯的看着张仪,他虽然是野心勃勃,但也没有一统天下的信心。
“张仪走遍天下,惟独没来过秦国。
若在一个月前,也许我会赞同苏秦的合纵会破秦,然则入秦一路上所见所闻,又在咸阳逛了三日。”
张仪从容说道,又喝了一杯酒。
“如何?”
“秦国已成天下真正的法制大国,耕战精神已经成为国人根基,朝野整肃,国人奋发,财货充盈,民心思战。”
张仪气势磅礴,赢驷精神抖索,端坐起来,认真听着张仪说话。
“而反观六国,旧根未除,奢靡颓废之风弥漫,官吏疾贤妒能,民心散乱。
当此之时,秦国就是天下楷模。
对秦国没有信心,对天下就没有希望。”
张仪已然醉了,在席间东倒西歪。
赢驷站起深深一躬,肃然道:“先生大才,使我茅塞顿开。”
“哪里,是在下无能,入秦未说秦王,倒对你大费了一番口舌。
来,干杯。”
张仪接着喝了起来,他并不知道眼前之人就是秦王赢驷。
“秦王要是知道了,该封先生做丞相才对。”
赢驷说道,他已经有了重用张仪的想法。
“哈哈,果真如此,苏秦纵有六国相印,张仪只拿一国相印对他,便是稳赢不输!”
张仪大笑不止,什么苏秦,见鬼去吧。
“有气概,我敬先生一杯!”
赢驷敬酒,张仪已经大醉,趴在桌子睡着了。
“好好照顾先生。”
初冬的正午,柔柔的日光照在了窗台上。
张仪一觉醒来,觉得身上汗津津的,睁眼一看,身上一床大被,榻前一个木炭燃得红彤彤的,静悄悄的寝室明亮而又暖和。
张仪掀开被子站起,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顿时觉得神清气爽,正要喊陈芊芊,寝室门便吱呀开了,陈芊芊托着一个大盘走了进来,说道:“我都已经成了伺候你的丫鬟了。”
洗漱完之后,两人刚吃着早餐,突然,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从庭院中传来。
“不好,来的是个高手。”
陈芊芊猛然跳起,一柄雪亮的短剑已经从皮靴中拔出。
张仪却安然端坐,只是凝神倾听。
“放心,他的修为不如你师兄,把短剑收起来。”
张仪笑道,现在已经没有几个人是自己的对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