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江泽海从甬道里背出来,他还是醒不过来。
王旭已经醒了,看到我出来,一把抱住我:“卧槽,耳朵,你他妈的可出来了,我他妈的都急死了!”
又看看我:“你他娘的也不知道等等我,我……”
他摸了摸眼泪:“你大爷的!”
便转过头去。
阿八凑过来:“呦呦呦,这不是旭哥么?等会,旭哥,你怎么眼睛红了,你哭了,是不是,你哭了,哈哈哈……”
王旭顿时板起脸,一脚踢在阿八的屁股上:“你个小兔崽子!我什么时候哭过!”
阿八一边躲一边笑:“我可看到了啊,你就是哭了,你就是哭了!”
“你大爷的,你要是敢出去胡说,看我不撕烂了你的嘴。”
阿四过来看着我:“老板,事情都解决了么?”
我点点头。
一个小时之前,我改变了这里的风水分部。
这个布局风水师很厉害,靠着水流控制的“势”,想要把这个局做死。
但是这个局很容易反噬,便请了太上来压制这条龙。
而且整个建筑设计的十分巧妙,根本是无法挣扎。
我让这里风水改变了一个聚集点,然后拔出了那根七尺长的木钉。
这根木钉已经很陈久了,都和这条龙长在一起了。
不过最后还是顺利拔出来了,那条龙挣脱了束缚。
突然不动了。
随着湖泊下面的暗流慢慢漂动,最后沉入湖底看不到了。
我知道湖底有一个海眼,可以直通大海,也许那里,才是他的归宿吧。
我们一行人慢慢回到了地面上,江泽海也醒了。
听完我说的事情之后,遗憾了很久,不过,不久也就释然了。
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一定是你的。
人的一生会错过很多美好的事物和人,如果一直活在遗憾里,那该有多可悲啊。
几日之后,我们四个人还去医院了看忘了江老爷子,他看上去好多了,送给我们一人一对核桃。
别人一头雾水,我却看到了这里面的似乎有白色的小人跳舞。
江泽海嘿嘿一笑,不做解释,我也是一脸懵逼。
我们四个人出了医院,外面的蓝天依旧。
阿八和王旭抬杠,我笑了笑,阿四打开车门问我:“老板,去哪?”
“回家。”我说。
……
我叫林耳,今年二十一岁,以前在沈城开了一家白味轩
现在搬到了北京,专门做一点……死人的生意。
对。
如果你在北京的街上,突然看到了一家挂着白灯笼的店,请不要进去……
因为你,很可能碰到我。
……
……
我叫林耳,今年二十三岁。
在天津的古文化街,开了一家白味轩的店。
上次北京的事情出了之后,我也不在北京呆着了。
人啊,就不能一直在一个地方呆着。
我宁愿把店盘出去,自己落个清宁自在。
也不想像是个木偶一样,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守在店里。
自从二叔走了之后,我店里也变得冷清起来。
二叔的走,是我真的没有想到的,其实我看到那幅画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二叔确实死掉了。
但是我的心里,真的不敢相信。很多的谜团,还在我的心里。
那诡异的双鱼玉佩的背后,到底预示着什么?
还有八面佛的画像,最后留在了谁的手里?
但是我累了,我根本不想再去管和一档子闲事了。
可能这就是我的宿命。
我从头开始,就不该卷入这所有的事情,以至于最后,我落得这个下场。
这个下场,也许是我最好的下场。
我的爷爷,在给人看相几十年之后,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突然大叫着跑了出去。
从此之后,不见音讯。
我的父亲,实际年轻,接到了一个神秘的委托,从此也是不知去向。
而我的二叔,也是音讯全无。
想到这里,我不禁打了个冷颤。
这好像就是一个不断旋转的诅咒,将我们这一脉人赶尽杀绝。
我猛地倒退一步,不小心,手里的杯子掉到了地上。
“咔嚓。”
杯子碎了。
阿四急忙跑过来,在我的面前收拾。
上次去北京也有他,而且他还在关键时候救了我一命,
阿四很听话,每天都在很勤快地擦着掉了漆的八仙桌和长板凳。
张川流没事也来店里坐坐,他估计是想让我帮他点忙。
但是看到我的状态,也没有开口。
最后,我把东西都给他退回去了,这不是自己本分的东西不能要。
王旭把我安排好之后,就走了,他说他想去湖南看看。
我知道他一直很喜欢湖南,可能是因为他喜欢的姑娘去了湖南。
所以他完成了所有的事情之后,跟我说想去湖南。
我给他拿了一笔钱。
他走的那一天,我们在大前门排了半个小时的队,吃了一顿卤煮火烧。
我说,爷们多吃点,去了南方,你可能吃不到这么好吃的卤煮了。
他也不抬头,就一直闷头吃。
吃完之后,我回到家,王旭给我留了一尊酒杯,应该是东汉时侯的老物件。
这个家伙。
我苦笑了一下。
日子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凌晨三点我关了店。
最近,我关店都关得特别早。
打算回到睡觉,回到家里刚躺下一会,大概是早上八点,突然有人给我打电话。
我皱着眉头起来,自从二叔走了之后,我就很少接电话了。
渐渐的,给我打电话的也是越来越少了。
我接过电话:“谁?”
很意外,居然是阿四的声音。
阿四用的是店里的座机,我很惊讶,阿四居然还会用座机。
阿四在另一头,声音有些低沉:“老板,有个人要见你。”
“谁?不知道打烊了么?我还得睡觉呢!”
“他说,他姓李。”
姓李?
我挠挠脑袋,姓李的,还要找我?
说实话,干我们这一行,本来就和人接触的少。
况且因为二叔的事情,我在这一行也是慢慢产生了厌倦的心理。
现在,突然出来一个活人姓李,还要找我,这让我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但是,这个李姓让我觉得,我好像是忘记了什么。
有些事儿,就像棺材。
慢慢的沉浸在记忆的坟墓里,只有一个墓碑,孤零零的立在荒野上,
等墓碑倒了,字风化了,也就什么都没有了。
谁也不记得这个地方有过一个棺材,也不记得那些吊唁的人。
“他说,他叫李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