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上眼睛。
无数的羽毛纷纷落下,就像是一场纷纷扬扬的大雪。
世界被蒙上一层*,在他的发梢滑落。
突然,他听到了一根羽毛碎裂的声音。
那个声音很小,却很清脆。
咔嚓。
江泽海猛地睁开眼睛。
哭声!
不,不是哭声,不是一种声音。
是复合起来的声音。
这个声音很低,如果不是夜深人静,根本不会有人顾及到。
这个声音太悲伤了,听起来就像是失儿丧女一般。
江泽海猛地从梦中醒来,他急急忙忙冲出了宾馆。
顺着那个声音走了很长时间,那根本不是从故宫里发出来的。
可能是先入为主的概念。
所有的人都以为,那是从故宫里发出来的哭声。
可是不对,那是假的。
真正的哭声来自遥远的地方,他顺着声音一直走,那个声音很虚弱,就像是快要死掉一样。
他在找那个声音的来源。
他一直走,穿过当时一层层的胡同,横穿马路,到了一口井的身边。
他坐在那口井上,无数的羽毛从井口飘出,就像是遥远的富士山一般。
听到那个声音一直对他说,救救我,救救我。
江泽海不知道那个声音的来源是谁,他尝试着和他对话:“你是谁?”
那个声音,显然听不到江泽海的回答,只是一直重复,救救我,救救我。
江泽海坐在井边,在那里守了一天一夜,闭上眼睛,那个声音却不再出现了。
“这是整个事件的核心,如果我不搞清楚,那么我收集所有信息,都是没有意义的。”
我和王旭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些东西。
江泽海说:“我知道,有个小伙子当年求我办过一件事,写给我了一张欠条,我把复印件发给你了。”
“以前给我写欠条的那个小伙子已经不在了,你是他的血亲,所以他的债应该由你来还。”
王旭看看四周,戳戳我:“小耳朵,小心有诈。“
他说的很对。
我对面的这个老人是个狠角色,有近乎于神的能力,却在等我们,这听起来有点不太现实。
我说:“还债是可以,但是不知道您需要我们做什么。”
他看了看我:“我找你们来,自然是有我的想法,你们只需要帮忙就好,事成之后,我会给你们报酬,欠条的事,也一笔勾销。”
他的话很莽,听起来有些不耐烦。
“这些年我找了很多人,可是他们都不行,我距离这个声音很近了,我知道这个声音所有的秘密。”
“但是我不能确定,只要我搞清楚这件事,那个人的话还有效,我要去见见它。”
江泽海抬起头:“你们要送我见见它!”
王旭嘿嘿一笑:“大爷,不是我说,您这能耐不能说是神仙,但也接近半仙了,不知道啥人还能给您帮忙。”
王旭说话阴阳怪气的。
自从我告诉他,他的脖子上被人牵了线,他就恨得牙痒痒。
这下好不容易能逮住一个能嘲讽老头的机会,自然也是不放过。
江泽海没有理他,回头看看我:“你同意吗?”
我摇头:“不,我还要加点东西。”
“什么东西。”
“王旭的命。”
这个老人的钓线,似乎是一种古法。
我在某本书上看到过,一旦缠上,这个人的命运,就像是被扼住了喉咙一般,无可奈何。
谁也不知道那双手的主人,究竟通向哪里。
但是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让控制着双手的人转移目标。
王旭的命握在江泽海的手里,我自然是不能放弃。
江泽海听完我的话,看了王旭一眼,点点头:“好,只要我了解到那个核心,不过,必须是等我的事情结束之后。”
王旭暗地里愤愤:“妈的,老奸商!”
江泽海好像是意识到。自己太显露自己的情绪了,很努力的平静下来说:“这世上的事情,本来就有因果定律。如果不是因为你们二叔的因,也不会有现在的果。”
“命运的巨轮已经转动,我们都将是匍匐在神脚下的蝼蚁,你们只要想清楚这件事,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你想让我们帮你做什么。”
我问。
江泽海笑了笑:“没什么,你知道北新桥的海眼吗?我要下去看看。”
说起北新桥的海眼,我一下愣住了。
因为那个地方,我去过!
……
……
传说当年高粱治水,把一条龙,锁在了北新桥的一口古井里。
就是人称的,北京的海眼。
这北新桥的海眼,被动过两回。
一回是曰本鬼子进北京,顺大铁链子往上拉,拉了一两公里,就看底下呼呼的往上翻黄汤,还隐隐的有海风的声音,伴着腥味。
日本人慌了,赶紧把链子又顺了回去。
第二次是破四旧,也把大铁链子往上拉,结果跟日本人一样,也全吓傻了,赶紧恢复了原貌。
据说。
这海眼一直被埋在北新桥路口路东北方位的一个商场底下。
最近一次跟北新桥海眼有关的事,是修地铁几号线来的。
新闻里还播了,说是为了不破坏北新桥的一口古井,地铁绕了多少多少公里。
我以前跟一个第六感特别灵敏的人,路过这个地方。
因为天色晚了,就在距离不远的地方住了下了,到了半夜,这个人突然起来敲我的门。
我问他怎么了,他说我总感觉这个地方不对。
我问他哪里不对。
他说你看这个旅店,门朝东,门楣上却有霉菌,这可不是正常的现象。
而在不远的地方有一口井,这口井当地人叫它海眼。
我白天去看过,这口井很不对劲,如果你按照顺时针的方向绕一圈是五步。
可是如果按照逆时针的方向绕一圈,是四步。
但是,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我这个朋友是搞地质勘探的,他没有工具的时候,就是用步测。
一步0.75米,非常精确。
但是如果他都这样说,那这个地方确实有问题。
这一下搞得我毛骨悚然。
我愣在原地,跟他说你可别乱搞,咱们这次是路过,要是惹出了什么乱子,又得耽误行程。
他围着这口井转了四五圈,说:“耳朵,你知道古代的螺旋塔结构吗?”
“明宋时候的塔建造的时候,都会采用一种螺旋的结构,在螺旋的顶部,也就是塔的顶端,会放一颗舍利子来镇押邪魔。”
“然而有些宗教会做一种镜面的设计,不光是向上的螺旋,更做了是向下的螺旋,而在下面的顶端,放的是恶魔的血骨!”
我听得心头一跳,急忙把他拉走了。
这个疯子,保不准兴趣来了,把这个东西给挖了。
万一搞出点什么蛾子,我不就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