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成还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就感觉到有人在搬动刘连长的身体。不过刘连长现在处于昏迷状态,眼睛是闭着的,所以林逸成并不知道是什么人在搬动刘连长,也不知道刘连长被搬动到哪里了。
“双喜啊!你可要快点回来啊!”稍微过了一会儿后林逸成听到了刘老爷子在说话。
坏了,这吴双喜要是把他堂叔带来,自己和白婉如都有危险了。这可怎么办啊?丁大师和苏月娇怎么还不来啊!
林逸成着急也没有用,现在又被镇鬼符给镇住了,动也动不了,喊也喊不成。
“我知道你是一个好人,是我连累你了。”白婉如愧疚的对林逸成说道。
“哎,换成我,我也会把这几个家伙揍一顿的。”林逸成倒是没有责怪白婉如的意思。这些家伙仗势欺人,的确该打。
俩人正在说话间,就听到一阵大乱,纷杂的脚步声和人们不停的喊叫声。
这声音把刘连长也吵醒了,刘连长揉揉太阳穴,睁眼一看,自己被人搬回了自己的屋子。刘连长想要出去看看是什么情况,可是这身体一动就扯着伤口疼,疼的刘连长倒吸一口凉气。白婉如刚才控制着刘连长的时候动作幅度太大了。她没感觉,刘连长可遭殃了。
刘连长缓了缓劲,慢慢的站起来往窗外一看,就见不少当兵的手举长枪,对着院子里已经举起手来的男女老少,有一队当兵的正在逐屋搜查。已经把下半部分院子搜查完了,正在向刘连长所在的屋子搜过来。
刘连长的第一反应就是要去摸枪,可是一看放枪的那个小包不见了,大概是被吴双喜拿走了吧!
这时候,负责搜查的当兵的已经推门进来了,一见屋里的刘连长,二话不说就上来两个当兵的抓住了刘连长的双臂,把刘连长控制住了。
这些当兵的也不多说废话,带着刘连长就到了院子里。刘连长到了院子里才发现,这次行动领头的军官旁边正是被自己先前踹自己一脚的那个梁长官的随从。
这随从被人搀扶着,一见刘连长出来了,吓得一个劲的向后直躲。同时用手一指刘连长,口里大叫着“就是他!”
领头的军官一皱眉,估计是不相信刘连长能把梁长官他们三个打跑,鼻子里轻蔑的一哼,把手一挥:“刘老爷子,你听着,你儿子暴力抗捐已经被捕,有什么话去找县长大人说去,收队!”
林逸成到现在是又惊又喜。惊的是这刘连长被抓走后,会不会有性命之忧?要知道现在自己可是和刘连长休戚与共,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喜的是,吴双喜就算是找到了他的堂叔,也不能去监狱里去作法对付自己和白婉如,也就给了自己缓冲的时间。说不定苏月娇和丁大师就可以趁这段时间赶来。
刘连长被这些当兵的押上了汽车,汽车一路颠簸就出了城。离城十里不到就有一个军营,汽车就停在了军营的门前。
刘连长并没有接受什么审问,而是被直接带到了位于军营中部的单独的一个房间里。房间不大,只有一张用木板搭成的简易床铺。床铺上没有被褥,只有一些麦秆和稻草。
当兵的一锁门走了,房间里只剩下了刘连长。刘连长挪到了床上坐下。刘连长的肚子饿的咕咕响,刚才的饭都没有吃了多少就遇到梁长官去逼捐,刘连长现在很饿了。门外就有站岗的士兵,不过刘连长并没有乞求门外站岗的士兵。
刘连长坐在床上沉思,林逸成不知道刘连长在想什么,不过刘连长现在的状态可并不是很好。
白婉如现在也很是担心刘连长的身体,林逸成就让她回忆一下刘连长是如何脱困的。只是时隔多年,白婉如把很多情节都忘掉了,至于刘连长被关到这个地方的情况也说不清楚。只是干着急。
军营里现在正在操练,这引起了刘连长的注意,他走到了窗口的位置,刘连长也是军人,对于军营的生活不止是熟悉也很喜欢,就开始看这些士兵们操练。
除了练习队列的士兵以外,还有一些士兵们正在操场西北角的土墙那里练习射击。这些练习射击的士兵都是些新兵,那时候的兵源都不是太好,不是被抓壮丁抓来的,就是活不下去到军营里扛枪混饭吃的,枪法那叫一个臭,脱靶是常有的事。
负责训练的教官被气得直摇头。有一个开枪就闭眼的大兵开完枪之后,那教官直接劈手把枪夺了过去,爬在地上给大家开始演示如何射击。
这教官拉栓,瞄准,开枪,报靶的士兵喊道:“八环!”
那教官继续射击,“九环!”“九环!”“八环!”“十环!”士兵们都鼓掌叫好。
“哼!”刘连长冷笑一声。
“你是谁?”一个军官从窗外探头往刘连长的屋子里窥视道。
“我是被你们抓来的,会不知道我是谁?”刘连长不屑一顾。
一个小兵赶紧给这个军官小声的介绍刘连长是怎么回事。
军官听完了点点头,气哼哼的说道:“军人就是打仗的,连老百姓的事情都要管,那不成警察了吗?”
军官发完牢骚后继续问刘连长,“你刚才冷笑是什么意思?莫非你也当过兵?”
刘连长这时候骑虎难下,知道自己不能说实话,就扯了一个谎,说自己在外上学,回家的时候被抓了壮丁,也打过几天枪。
那军官绕到了刘连长房间的门口,一看还有卫兵看着,气就不打一处来,一指那卫兵骂到:“你们真听这些地方官痞子的话,给我打开!”
官大一级压死人,尤其是这军营里。那卫兵不敢顶撞长官,乖乖的打开了刘连长的房间。
“请吧!给我露两手,如果你真的枪法好,你的事情我给你担着!”那军官对刘连长说道。
“长官,我身上有伤,走得慢,您担待点。”刘连长先告诉这位军官,免得让对方以为自己傲慢。
军官点点头,背着手跟在了刘连长的身后,向着西北角的土墙走去。
看到这名军官带着刘连长过来了,这些当兵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既然长官来了,就赶紧敬礼吧!
“给他一把枪!”军官命令旁边的士兵。
“我有伤,就不爬着了。”刘连长解释完之后就单膝跪下,手托长枪开始瞄准。大兵们都好奇的看着刘连长。因为刘连长此时穿着普通老百姓的衣服,而且这些当兵的大部分也不知道刘连长的身份。
“咕噜噜。”刘连长的肚子响了。
“停!你饿着肚子怎么瞄准?先吃点东西。”军官很清楚,爬在地上瞄准比这么跪着瞄准要容易,枪支在地上比托在手里要稳当的多。如果一个人的肚子饿,身体就会发虚,甚至会发抖,要想看枪法,就要让刘连长保持正常的状态。
“不必了。打仗的时候敌人可不会拣你不饿的时候进攻!”刘连长说着就果断的拉栓瞄准,“叭叭叭。。”连续的打了五枪,这熟练的手法要比刚才的那个教官要快的多。那报靶的士兵连着喊道:“九环!”“十环!”“十环!”“九环!”“十环!”
士兵们连声的叫好,包括那名教官也跟着一起喊好。
因为枪法这东西掺不了假,某些抗日神剧里随便一个放羊娃或者农村大婶一拿起枪来就是神枪手那纯属扯淡。不经过刻苦的训练和良好的自身条件,好枪法就不存在。要不然随便一个人练几天就能枪枪十环,那奥运会就没有必要弄射击项目了。
“好枪法!”那军官赞道。“走,跟我吃东西去!”这军官爱才心切,拉着刘连长就离开了训练场。
吃饭期间,这军官详细的向刘连长打听了事情的经过,他越听越生气。是啊!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去打仗,还没有梁长官随意篡改一个数字挣的多,搁谁也会不爽。
最后这位军官告诉刘连长,自己是驻守这里的这个团的团长,叫范家明。只要刘连长跟着自己干,刘连长家的事情就不叫事。梁长官那边只要打个招呼就没事了。反正梁长官也有贪污的行为。
刘连长有心不答应,可是自己的家就在这里,跑了和尚跑不了庙,先暂时答应下来,把眼前的事情解决了再说。
在得到刘连长肯定的答复之后,范团长十分高兴,派军医给刘连长开了药,然后又让人把刘连长送回家。等刘连长的伤好了之后再回部队报道。
刘连长一回到家门口,就看到了刘家上上下下一片愁云惨雾。谁不知道这衙门好进难出,已经不是两三千大洋就能解决的事了。
刘连长的突然出现让一家人喜出望外。在得知范团长已经把事情摆平了之后,一家人都算是放心了。
不止是刘连长的家人们高兴,就连林逸成和白婉如也十分的高兴。不过,林逸成还没有高兴多久,就张大了嘴巴。因为从门外进来了两个人,一个是吴双喜,另一个是背上背着一把绿色油纸伞的老人,老人目光如炬,紧紧的盯着刘连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