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把灵旗!”
有人叫道,很明显是知道多柄先天灵旗的恐怖之处。
“不愧是修仙大族,不过那陆家库藏中,武学珍宝何其丰富,为什么要把自家接班人送到这里?若是遭人陷害...”
话留了一半,不过谁都懂是什么意思。
“陆家作为沿袭数万年的大族,如果继承者懦弱易折,肯定不能伫立如此之久,这也是一种历练。”
有人烁烁其词,发表了自己的猜测。
“哼,陆家可不是什么嫡长子继承制,同代之间兄弟姐妹的厮杀也是异常严酷,所谓能者居之,即是如此。而在大宗门,他们不仅能磨练自己,还能拓展自己的关系网。所以不少修仙世家都会将弟子送入大宗修行。”
有人吐出一些内幕,几番猜测,他们都对陆子修产生了一种敬畏之感。
“一,二,三,四,五!我靠,老陆这小子,有点儿牛哇!”南屈仔细数了一遍,嘴里也是啧啧称奇。
听刚才陆子修的解释,南屈也知道旗越多就越厉害,但并不明白五旗代表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这五旗也让几位长老露出一抹吃惊之色,往年也有不少多旗之人,不过大多是二旗三旗,乃至四旗都很少见。
这五旗,宗门内好像近百年来只有一例,而且也是最近出现的。
有长老想到五旗,不禁朝钟百长老看去,脸上一抹羡慕之色。
感受到众位长老的目光,钟百自然也知道他们内心的想法,捋着长须,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
几位长老此时都有些摁耐不住,想要立马下去收其为弟子。
钟百长老自然知道这些长老的心思,暗中传音道。
“陆家家主已经与掌门谈好了,这个陆家的小子将由掌门亲自教授。”
一道传音进入几位长老耳中,那些跃跃欲试的长老闻此,皆露出一抹失望之色。
只有那身形佝偻的李无双神色如常,并把目光放在了南屈和罗睺身上。
“合格!”
见到几位长老熄灭了收徒之心,钟百便继续进行展旗大会。
闻言陆子修收起五旗,没有等钟百将其托起,而是自己走到另一处,静静等待南屈和罗睺上台。
“一百四十六号!”
南屈两步并作三步,瞬间就踩到石碑面前。
灵力倾注,南屈扶住石碑的手立即变得通红,这种灼烧的感觉多少也让他呲牙咧嘴一番,不过也仅仅如此了。
随着时间流逝,一杆硕大的拳印大旗,在其背后猎猎展开。
看到这一幕,所有长老不约而同地看向李无双。
这个佝偻的枯瘦长老见到那杆熟悉的拳印大旗,再也坐不住了,双目瞪大,紧紧地盯着南屈。
身体化作一条黑影,迅猛地冲至碑前,直直地站在南屈面前,定定地观察南屈的面庞。
南屈被他盯得有些发毛,干巴巴地说道:“老神仙咋...咋了?”
李无双朝着南屈的脸看了又看,而后伸手拽住了他的手腕。
那枯瘦如鹰爪般的手掌,蕴藏着一股巨大的力量,如同铁箍一般钳住南屈的手腕,令其无法挣脱。
摸了摸南屈的腕骨,李无双露出一副有些怖人的笑,呲着一副黄牙道。
“跟我走吧小子,后面儿的试炼不用参加了。”
李无双虽然在笑,但是南屈却感到一阵心紧,看着其干瘦的模样,心中是万般不愿,可是又不知说些什么。
看到这一幕,罗睺不禁眉头紧皱,想要上前说些什么,可是钟百长老先一步出声了。
“李无双长老是孤仞峰峰主,小友前途无量啊!”
“峰主?”
南屈听到这话眉头一挑,他是看上去憨,但是他可不傻,看这老头的模样,还以为实力不强,所以才有些不愿,没想到居然是一峰之主。
虽然不知晓凡剑宗内峰主的地位如何,不过听名字也知道,这干瘦老头至少是有一处山峰封地了,那地位想必定然也不会低了。
南屈心思念转,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弟子南屈见过师父!”
看到这一幕,在场众人不禁都有些啼笑皆非,还以为这个壮汉是个憨货,没想到也是十分精明啊!
这一幕让李无双也有些猝不及防,旋即有些哭笑不得地将南屈扶了起来。
李无双也没有多说话,单手一招,南屈就与其一同到了天上。
“哇!飞起来了!”
南屈一脸惊喜,无论怎么说他也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孩子,如今感受到腾云驾雾的感觉自然也是激动不已。
旋即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手扯住李无双,然后将头往下探,分别朝着罗睺和陆子修挥了挥手,高声喊道。
“兄弟们,宗内见!”
罗睺朝他点了点头示意了一下,而陆子修却是满头黑线,撇过头装作没有看见。
“一百四十七号!”
钟百并没有多做停留,等到李无双长老回到自己的位置立马又开始展旗。
这一次所有人都将目光放到了罗睺身上。
“你说这个人会有多少柄旗?”
“我估计不会低于两旗。”
“天赋跟意志力又没关系,我估计跟我们大部分人一样也是单旗。”
“就算单旗,凭借这样的意志力,估计未来成就也不会低。”
众人议论纷纷,不过大部分对罗睺还是颇多期待,他们也想看看这个面容可怖的少年究竟能展开多少灵旗。
罗睺深吸了口气,旋即将手掌轻轻摁到石碑上面儿。
“要开始了小友!”长老提醒。
随着罗睺的点头,长老也慢慢朝其中灌注灵力。
随着灵力的倾灌,温度也慢慢上升,罗睺感觉自己的手掌仿佛是印到了一堆炭火上面儿。
热烈的灼痛感席卷了整条手臂,可是罗睺却面色如常,这种痛苦与当日的心痛比,算得了什么呢?
可随着时间过去,灵力不停倾灌,罗睺的手臂上并没有符文凝聚的迹象,见到这一幕几位长老也不禁皱起眉头。
这种事他们还是第一次见,难不成这少年身上真的有奇特之处。
石碑外众人也屏气凝神,想看看罗睺究竟拥有了怎样一杆灵旗。
负责倾灌灵力的长老也紧紧地皱起了眉头,他先前已经帮百余位弟子展旗,身上灵力虽然消耗不少,但是仍旧剩余七成之多。
可是这一小会儿已经注入进去一成灵力了,可是罗睺身上仍旧没有半分符文凝聚的迹象,真是怪哉。
念此,长老不禁加大了输入灵力的强度,不一会儿又输入一成灵力,可是除了罗睺的手臂愈加通红,没有半分其它迹象。
又过了好一阵子,台下终于有人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
“这个怪人是不是压根就是空旗啊?是用了特殊秘宝才穿过阵法的。”有人拾起先前的质疑。
“是不是他是绝世奇才,身上灵旗太多,所以消耗的时间才多。”也有人大胆猜测。
“那陆公子展五旗也不过一分半钟,这半刻钟都过去了,要是因为灵旗过多导致的,那得多到什么程度啊!”有人语气略带讽刺的辩驳。
这次那个三旗少女却没有发声,她自从觉醒那三柄灵旗后,神思敏捷了不少。
对于罗睺,她想到了不止一种可能,因此变得谨言慎行起来。
又过了好一阵子,倾注灵力的长老面色已经略微有些发白了,他的灵力已经逐渐见底了,可是罗睺依旧没有任何变化的迹象。
“去休息一会儿,这里我来。”
钟百见负责展旗的长老支马上撑不住,一挥袖站到石碑后面儿,接替那位长老开始倾注灵力。
“麻烦了!”
听到这话,展旗长老也没有做作,撤开手开始恢复自身灵力。
“这个人根本就没有灵旗吧!”
“这肯定是作弊进来的。”
“长老,说不定这小子有什么屏蔽感应的宝物,诓骗了几位长老啊!”
终于有人忍不住高声叫喊,想要将罗睺定罪,也有不少人存在私心的,不想如此面容憎怖之人进入他们心目中的修仙圣地。
钟百长老没有搭理众人,仍旧不停地朝石碑中注入灵力。
看着底下喧嚣的众人,熊落的嘴角此时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旋即慢慢出声道。
“我说,钟百长老,你也看到了,这小子压根就没什么灵旗,我看就是拿了什么奇异宝物混进来的,严查一番,而后丢出我剑宗即可。”
听到这话,罗睺眯起眼抬头扫了一眼熊落,然后顺势将目光放到石碑上,他的心里也有些惴惴不安,不晓得是怎么回事。
石碑下的众人听到有长老附和他们的话,更是群情激奋。
“一定要严查,收缴其身上的奇物,谨防其改头换面再次潜入凡剑宗。”
“要我说直接打断双腿,以后再也不能爬上凡剑峰,也省得耽误众位长老的时间!”
“驱逐!”
“驱逐!”
所有人突然同仇敌忾起来,仿佛罗睺是一个与他们有仇的恶人一般。
天空中的童子拽住身旁的年轻人,他不理解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想要问问钟生师兄,可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感觉到身边童子抬头看向自己,钟生低头嘴角勾勒起一抹弧度。
“小师弟你是不是想问,这个人虽然面目可憎,但与众人无仇无怨,为什么会遭到众人的憎恶驱逐。”
童子听到这话,顿时觉得师兄把自己的心里话都说出来了,点了点头。
钟生呵呵笑了两声轻道:“无非,嫉妒。”
“嫉妒?”
童子明显不知道这个词是什么意思,仍旧眼巴巴地看着钟生,他知道师兄一定会为自己解释的。
“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钟生嘴角带笑,他好像很喜欢给别人讲故事。
童子正准备点头,可余光却突然瞟见罗睺的手背上有符文凝聚。
“师兄你看!”
童子有些惊喜地指着那个符文给钟生看。
钟生低下头,正好看到那抹符文钻进了罗睺的手臂之中。
“要不要将那黑幡展示出来?只是恐怕有些不妥。”
正在罗睺犹豫要不要展出那黑幡时,只感觉一股灼热中带着锋锐的气息,从自己的尾椎骨一路钻到了天灵盖。
一杆大旗从背后猛地浮现,猎猎作响。
一团繁复的符文也浮现在那旗上,看到这个符文,熊落的眼神中露出一抹错愕之色,不过这抹错愕下一刻就变成了无声的嗤笑之色。
本来看到罗睺展旗,喧嚣声便停止了,想看看罗睺有几柄大旗,不过等了一会儿也就一杆大旗。
而后下方眼尖之人却发现了一点儿端倪,罗睺那旗上好像只是一柄断剑。
“你们看啊!辛苦劳烦两位长老这么久,不仅是个单旗而且还只是一把断掉的破剑!”
有人大声嘲讽道。
众人闻言,纷纷朝那团符文仔细看去,骤然之间,哄堂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我说怎么这么困难,原来是个废柴!”
“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团符文猛地一看,就像是一个光秃秃的剑柄,不过仔细看去也能看见其中小半截剑身,不过这剑身比之匕首都不算长。
“什么断剑,我看就只是一个剑柄罢了!哈哈哈哈哈哈。”
“都说旗随其主,是不是因为他那里又短又小,所以连剑也是又短又小。”
此低俗之话一出,笑声贬低声更是不绝于耳。
就连陆子修,看到断剑的时候,眉头也不禁皱了皱,不过旋即摇了摇头,面色也归于平淡冷漠。
其它长老也是眉头紧皱,不久有长老慢慢出声:“旗无高低,主要是旗携带的‘技’。”
闻言,其余几位长老也是慢慢点头。
“至于‘技’虽然无法用肉眼辨别,但是之后的试炼肯定能看出来,‘技’的强大与否才是关键。”
旋即所有长老便把目光尽皆放在罗睺身上,发现其并没有丝毫失望之色,一位长老不禁低声赞叹。
“毁誉不加于身,若是‘技’强,此子之后必有大作为。”
而罗睺却是低眉,目光中露出一抹思索之色。
“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