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盐吃饱喝足,正在剔牙的时候,忽然听见邻桌讨论,说今日上元节,晚上城里还会举办一场盛大的花灯会。
上次参加花灯节,后卿和凤鸿桑都还在呢,现在却只剩下她与叶云州相依为命了。不由得唏嘘世事无常。
叶云州解决完那两只妖怪,回来后正好看见青盐一副感时伤怀的模样。再听见邻桌的讨论,顿时明白大概。他走上前,将回来路上买的糖葫芦放在她面前,微笑着说道:“来,解解腻。”
“多谢你。”青盐接过糖葫芦,吃了两口,便没什么胃口了。
叶云州见状,随即问起:“想看花灯吗?”
青盐摇摇头:“我并不是个喜凑热闹之人,何况现在也不热闹了。”
“是因为……后卿吗?”他的目光始终锁定在她身上,因为迫切地想知道答案,即使他的心中早已猜到结果。
青盐避开与他对视,低垂着眼眸,轻轻道:“我只是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灾星。谁跟我凑近,谁就会变成千夫所指的大恶人,然后被那些所谓的正义之师消灭。叶云州,你一定不会变成那样的人,一定不会离我而去,对吗?”
“当然了,我可是九天第一吉祥物,怎么能跟后卿那种邪魔外道相提并论?”叶云州笑得很不自然,所幸青盐全程低着头,并没有发现他脸上的异常。
“你明知道,后卿并不像大家所说的那么坏。”
事到如今,她还在帮那个人说话。叶云州苦笑一声:“因为你爱他,所以不管他做什么,在你心里始终都是最好的。”
青盐别过头,冷冷道:“我和他的缘分,早便尽了。”
“那你对他的心也死了吗?”他再也忍受不了,心底那股隐藏多年的情绪,终于在此刻爆发,修长的手指紧紧扣住她的手腕,指尖不由自主地开始用力收紧,直到她做出明显吃痛的表情,才终于松手,低头捏着自己的眉心,声音有些哑,“抱歉,我失态了。”
青盐一边揉着红肿的腕骨,一边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他,总觉得再次重逢的叶云州,似乎变得很不一样了。
“我们只是挚友,你没有立场问出这个问题。”
她冷冷地抛下这句话,随即起身离开。
叶云州本能地想要去追,回味了那句话,又苦笑一番,自认的确没那个立场,质问她心里为何要装着别的男人。
“你是我的挚友……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具体有多好呢?”
“就是很好的意思。”
“这个意思太笼统了,比如好到失意时可以互相安慰,好到总想互相分享好东西,好到可以一起做喜欢的事……”
“啊对对对,就是这么好!”
尖锐的笑声打断了青盐的回忆,她不知何时走到一处人烟稀少之地,面前那两只相貌丑陋的妖怪,让她不由得生出一阵鸡皮疙瘩。
“你就是青盐?”赤眼猪妖吸溜着口水,笑得憨厚又丑陋,“乖乖隆地咚,长得的确有几分姿色,难怪妖皇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