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戏到一半,叶云州实在憋不住了,直乐道:“别说,他还挺像傻子的!”
见叶云州也是鼻青脸肿的,这些日子吃的苦怕是不比他少,后卿心情缓和许多,反讥道:“比不上某些吉祥物,再大的来头不一样成为阶下囚?不知在人家手里有没有撑过一招啊!我可是跟无支祁大战三百回合才败于此地,若非旧伤未愈,我还能再战三天三夜!”
将臣眨了眨眼睛,一脸天真:“卿哥哥,你不是被无支祁一招打飞的吗?哪有三百回合了?”
后卿脸色一僵:“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阿巴?阿巴阿巴!”
叶云州笑得更凶了,一边捶地,一边问候某人的脸疼不疼啊!
后卿被他气得哑口无言,恶狠狠地瞪了他好久,最终一下泄了气,瘫坐在地:“看来只有等奇迹发生了。”
这时候来了两个妖兵准备开锁,后卿立即来了精神,凑上去问:“是不是要放我们走了?”
妖兵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妖王夫人犯病了,妖医下令将用药时间提前,青盐姑娘,出来吧。”
合着他忙活半天,非但没救出小丫头,反而间接提前了无支祁的制药计划?
后卿大受震撼,抓着铁栏杆,嗷嗷发疯:“还会再见吗?小丫头,再见的时候你要活着,好不好?活着啊!我不在你身边了,没关系,你要自己活着。知道吗?”
这时叶云州也突然扑上来,干嚎着说:啊!傻白菜啊!没有你的日子我可怎么活啊!傻白菜!你带我走吧傻白菜!”
青盐扭头对妖兵幽幽说了句:“我不认识他们。”
将臣也自动跟这俩货保持了距离。
青盐被妖兵押上了妖族的祭坛。
她觉得这一幕有点熟悉。
果然如楚服所说,她天生是做献祭者的命吗?
高高的祭坛上,画满了看不懂的符文,但大致形状有点像她手心那个阴阳咒。
青盐被绑在阳面中央,而阴面则是沉浮在透明水缸里的昭阳。
此时昭阳虽已清醒,身体却十分虚弱,只能任由无支祁与妖医操作。
与其说是用药,这种献祭仪式更像是一种换命。
将青盐的长生之命,换给即将枯竭而亡的昭阳。
如果献祭成功,青盐想到她可能会变成一块菜干,又或许连尸体都不会留下。
面对即将到来的死亡,她倒显得十分从容。
昭阳问她:“你相信奇迹吗?”
青盐说:“有没有奇迹我不知道,但我运气不错,总能逢凶化吉。”
话音刚落,突然天色大变,漆黑的夜空瞬间褪去黑暗,烈日当空,鸟兽尽散,路旁的荒草丛几乎要燃烧起来,空气中弥漫的热浪,让人喘不过气来。
眼看水缸里的水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蒸发消散,昭阳喘着大气,脆弱的肌肤隐隐出现裂缝,仿佛下一刻就要分崩离析。
无支祁见状连忙施法,以控水术将昭阳暂时护住,随即恶狠狠地瞪向远方。
那个身材不过三尺,穿着破破烂烂,头戴鬼面具的侏儒小鬼,正拄着一根拐杖缓缓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