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美人害怕过后，却忽然发出凄厉的笑声。
蓄满泪水的眸子看着萧睿，悲凉又绝望，“后宫这么多嫔妃，皇上可曾碰过谁？”
“如果你非要问是不是错了，那么嫔妾告诉你，没错，你错了！”
尽管被掐着咽喉，她还是费劲吐出这些话。
宣泄着满心的不满，还有那满腔的怨念。
入宫多年。
本以为侍奉皇帝，即便没有爱，只要能见一见他，看看他，在他需要的时候与他说说话，心里便是满足的。
去不曾想，多年来，她所有的期待还有热情，全都被浇灭。
“好！很好！”
萧睿把她甩开，她身体一软，又摔在了地上。
柳美人还是笑着，扬起脸，看着萧睿咄咄逼人，“怎么，被嫔妾说的皇上都无言以对了吗？”
众人蹙眉。
这么说，无异是惹怒皇帝。
姜弥月眼神清冷，作为女人，她同情，却无法赞同她的所作所为。
她冷声道：“你想要恩宠，那就讨，陷害其他嫔妃，难道你就是对的？”
“你说的头头是道，满腔委屈，本宫尚且同情你被冷待一事，然而柳美人，你当真无辜吗？”
“皇上九五之尊，是万民的君，若出了事，这江山社稷岌岌可危！难道这也证明你是对的？”
“说到底，你不过是想要往上爬，满足自己的嫉妒心，你嫉妒我，更恨我！”
姜弥月一字一句，撕。扯下她的冠冕堂皇。
柳美人反驳怒吼，“不，不是这样的！”
姜弥月指着跪在地上的太监宫女，眼神从冰冷变得凌厉。
“你做的种种，伤害的是一条条人命，所以不要把自己说的那么委屈！”
柳美人红着眼死死等着姜弥月，恨不得扑上去把她撕碎了。
这时，关护卫带着柳镇远匆匆入宫。
“参见皇上。”
柳镇远跪下行礼，看到柳美人还有方公公后，心头大震。
萧睿却已经是一脸疲态，他盯着柳镇远看，看了很久。
“柳卿，你做的好事，你教的好女儿……”
“皇上。”
柳镇远压下心头的震惊，镇定问，“皇上，可是小女做错什么了，让皇上如此生气？”
“美人，你到底做什么了？”
柳美人站在那，身体看起来像是失去了主心骨似的，随时可能倒下来。
她面色呆滞看着自己的父亲，想到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眼泪又不断往下掉。
“父亲，女儿错了……”
柳美人忽然跪下来，对着他磕头，这让柳镇远极为不知所措。
“美人，万万不可啊，你是妃子，不能对臣行如此大礼，臣受不起啊。”
柳镇远急忙劝她，她整个人跪在了地上，额头碰在地板上，好久才抬起来。
“皇上，不必审了，都是嫔妾做的。”
柳美人一脸视死如归的样子，看着萧睿的眼神，只有无尽的绝望和悲凉。
“是嫔妾不甘心，妄想得到恩宠，这才找了府中的管家，吩咐他冒父亲的名义去找方公公办事。”
“檀香里的迷魂香，还有醒酒汤里的媚药，都是我事先算计好的，就等今夜皇上和使臣们喝多了，找机会前来侍奉。”
“美人！你说什么？”
柳镇远心惊胆战，错愕道，“你怎么做出这种事情来？”
萧睿眯了眯眸子，“这么说，你都认了？”
“是，嫔妾都认了。”
柳美人脸上只剩下了苍白的冰冷，毫无生气的说，“只要两种药混合在一起，便是不能人道的人，也会对女人有反应。”
“皇后怀了身孕，我羡慕，也嫉妒，就想着只要怀上龙种，我就能光耀门楣，不曾想……”
柳美人发出惨淡的笑声，看向了姜弥月，“你们却因为秦贵人和明昭寺等桩桩件件，早就等着我出手了。”
“今夜，我不过是中了你们的计，对吧，皇上？”
柳美人落下绝望的泪水，却又还是有所期待的看着萧睿，希望能听到不想听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