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璟和萧睿的目光同时落在她脸上,只是一眼,赵璟便收回视线,垂下脸。
仿佛刚才的视线,不曾有过。
姜弥月并未注意到这些,眸色清冷,“这么说来,真是有人刻意要害姜家了。”
“皇上,怀武是臣妾的堂弟,背后之人这么做,说不是冲着臣妾来的,怕是也没可能。”
虽然姜弥月没有明说,态度却已经十分明显。
她要管这件事。
萧睿幽深的眸子望着她,温声安抚:“皇后放心,朕不会让姜家白白受人污蔑。”
姜弥月垂首行礼,“臣妾谢过皇上。”
姜家兄弟一听,眼睛里燃起希望,兄弟二人对视了一眼,内心安定不少。
只要皇后护着他们,指不定有转机。
须臾。
刘侍郎被召入宫,跪地叩拜,头上的帽子都戴歪了些。
“刘大人,朕问你,刘业真遭姜怀武暗算了?”萧睿声音低沉且威严。
刘大人进入殿内时,注意殿内都有谁,就连刑部李大人都在。
他不由暗暗揣测,难道,李大人查到什么了?
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太可能。
三位考官都承认受贿了,除非他们想死,否则不会忽然改口供。
“回皇上的话,犬子亲口所说,不会有假。”
刘侍郎义愤填膺道,“姜怀武为了不让犬子赢取比赛,便出手暗算,差点命悬一线。”
“刘昌,你好大的胆子!”萧睿厉色,龙颜大怒。
“再不从实招来,朕,摘了你的脑袋!”
刘侍郎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瑟瑟发抖。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
难道生了变故?
刘侍郎顿时脸色大变,六神无主。
赵璟沉声道:“早前给刘业诊治的太医和大夫都已经说明,刘业的伤势位置,根本不像是被人暗算,倒像是自己动手所致。”
“至于考官三人,他们都已交代,虽然姜朗夫妇的确找过他们,试图收买,但他们手下的银两,都转交给了本官,并说明了事实。”
“姜家虽然的确有此行贿行径,却与姜怀武无关。
武状元科举,考官三人并未从中作梗,姜怀武确有武状元之才。”
“事到如今,你还要胡乱攀咬吗?”
赵璟的一字一句,让刘侍郎如遭雷击。
什么?
刑部居然全都查出来了?
刘侍郎脸色煞白,嘴硬道:“臣,臣绝无胡乱攀咬……”
“那证词,的确是考官三人自个画押签字。”
萧睿厉色,眼底闪现杀气,“那是被你威逼利诱,你利用太后和慕容晓的关系,威胁三人,刘昌,你好大的胆子!”
“竟敢试图蒙骗朕,混淆视听,构害忠良,你是何居心!”
萧睿字句夹带厉色,震得人心畏惧。
刘侍郎知道没办法再隐藏了,使劲磕头,“臣……臣也是气不过犬子输给了姜怀武,这才起了歹心……”
“是臣一时糊涂,还请皇上恕罪。”
刘侍郎瑟瑟发抖,声音都在打颤。
姜弥月居高临下看着他,冷声质问:“是谁指使你这么做?你若不从实招来,只会害了刘家满门。”
刘侍郎浑身抖得更厉害,额头冷汗涔涔。
见他半天不开口,萧睿声音威慑十足道:“皇后问你话,你若不说,朕便诛你九族!”
刘侍郎彻底绷不住了,哭丧着脸求饶:“皇上饶命,臣……臣真的无人指使,只是一时糊涂,这才攀咬了武状元。”
“臣愿以死谢罪,恳请皇上饶了刘家上下。”
刘侍郎一边求饶,一下一下磕头,把额头都磕出血了。
姜怀武恼怒道:“你居然还有脸求饶,你可知道,此事若是刑部没有查明,我们姜家会有什么下场?”
“我看你不是一时糊涂,分明是想害死我们姜家,害死皇后。”
姜怀武这句话,说到了点上。
刘侍郎猛然一怵,脸色愈加惨白。
糟了。
与此同时,明月宫。
秀珠把御书房的动静禀报给了慕容晓,闻言后,慕容晓绞着手里的丝帕,神色满是不安和担忧。
“刘侍郎,招了?”
秀珠摇摇头,同样满脸担忧之色,“奴婢没能问出如今是何情形,主子,我们该如何是好?”
“若是刘侍郎他招了,岂不是会连累到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