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情况不妙,我一把推开面前这个呆住的人,接着我也愣在了原地。
房间的风格是普通的标间风格,其余地方都没有问题,但房内的床上躺着一个人,他的面容扭曲,手上死死攥着一部手机。
“啊!”
一声尖叫把我拉回了现实,和我一起进来的那个人瘫倒在了地上,我还闻到了一股骚臭味。
等等!
我的脑袋仿佛被闪电击中一般,想起了前不久忽略的一件事,赶忙掏出了自己的手机。
刚才被闹钟惊醒的时候,手机显示收到了一条短信,但因为我昨天的确发了一条消息向教导主任请假,加上当时迷迷糊糊的,我居然没有第一时间打开看看。
“参与者况钟死亡,死亡时间:4:42。”
上面居然是况钟的死亡信息!
很快我便反应过来,是那个存在的手笔。
……
闻声赶过来的酒店人员看见房间的景象后迅速报警,警方到达现场开始搜查起来,我和那个人被一起带会警局做口供,不过因为我们都有充足的不在场证明,询问了一些简单的问题后警方就让我们离开了。
“这TMD是什么情况,这家伙怎么就死了。”
那个人依旧沉浸在况钟的死亡中无法自拔,一脸不可置信而又后怕的样子,看他的模样就知道他对此事一点都不清楚。
“况钟和你说过什么奇怪的东西么?”
虽然感觉对方只是个不知情的路人,但出于保险起见,我还是有必要再确认一遍。
“什么,奇怪,没有啊,实际上我们已经几年没见了,昨天他说刚好在这里出差,于是就约我出来喝酒,也没说什么奇怪的东西啊。”
对方听到我的话一脸诧异,脸上的表情十分自然,不像是有什么隐瞒。
敷衍地和对方告别,接下来我就不打算继续呆在这里了,明天还要上课,还是得立即赶回去。
直到下午六点我才返回学校宿舍,连续的来回奔波让我十分疲惫,连洗漱的力气都没有了,我直接脱掉鞋子扑到床上,胡乱拿被子盖了盖,不一会儿就进入了睡眠状态。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那种经历,吃水果的时候突然感觉味道不对劲,等看过去的时候才发现手上的果肉里有半条虫子。这时候你们会有什么反应呢?我相信正常人都会立即感到惊恐万分,开始浑身发冷,甚至还有可能尖叫起来。
为什么我会突然谈起这个呢,是因为我实在是无法描述那种感觉。
明明很疲惫的我突然在睡梦中醒了过来,就像是十分饥饿的人见到丰盛的美食大餐后却突然没有胃口一样,这种矛盾感让人极为难受。
疑惑了大概十几秒,一个可怕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击中了我的脑袋,我忙不迭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四点四十三分!
我的呼吸都差点停止了,随后马上想到了另外一个十分严重的问题,再次看向手机
果然有一条短信!
我的手都开始颤抖起来,用力地咽了咽口水,最后还是下定决心打了开来。
!!!
一瞬间我大汗淋漓、心脏狂跳、全身的毛孔剧烈地收缩,双眼失去了高光,疯狂地大口喘气。
等回过神来,手机上已经没有那条短信了,就如同赵胜和田文说过的那样,我怎么也想不起这条短信的内容,我只能用刚才那种吃到半条虫子的遭遇来描述我的感受,只不过要把那种恐惧感再乘上十倍。
就如同我和况钟猜测的那样,这个“病毒”现在感染到我了!
惊魂不定地在床上坐了好久,好不容易才让自己冷静下来,用力的地拍了拍脸颊,强迫自己清醒过来,我开始思索应对的办法。
可以肯定之前我的“病毒”猜想是正确的,而任何事情都是有规律的,所有被牵扯到这件事里的人都有着极为相似的经历。
每天都会在一个固定的时刻清醒,每次都会收到一条短信,每次都会被短信吓得几乎失去意识,事后又每次想不起短信的内容,同样的情况就这么持续三天,直到第四天就会因为过度惊悸而心肌梗塞。
对了!为什么要等到第四天才出事!
如果说这个“病毒”想要杀死感染者,为什么一开始不动手,非要等到第四天才突然爆发呢?
我捂着脑袋苦苦思索,却怎么也想不出其中的缘由。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早上五点,我已经不能继续在宿舍里思考下去了,没有办法,只能暂时放下心中的焦躁感,先把学校的课程完成才是。
接下来整整一天我都不在状态,好在心理课也只需要随便讲些不痛不痒的内容就可以了,课上也没有出现什么意外。
就这样浑浑噩噩直到下班铃声响起,我才被惊醒过来,而恰恰是这个时候,之前一直困扰我的问题,突然就有了答案。
我连忙返回自己的宿舍,拿起钢笔在本子上记录起来。
就如同之前我推测的那样,这次任务的危机就在于像“病毒”一样传播的诅咒,但这个“病毒”和真正的病毒毕竟不同,它有一个致命的弱点。
“病毒”的效果同时只能在一个人身上出现,而且传播时也只能感染一个人,这个传播途径实在是太过脆弱了。
接连三人的死亡让我一时之间陷入了恐慌,只注意到“病毒”的危险,却没有看到这个关键的地方。
该死的!
虽然现在我意识到了这点,但却没有任何应对的办法,因为被感染者的症状是在太过恐怖了,他们会不由自主地寻求他人的帮助,而一旦把自身的经历讲了出来,又一次的传染就被完成了。
此时再回想况钟之前的行为,他也明显意识到了这一点,只不过他好像并不信任我,从他后面的操作也可以看出来,他对我抱着一种警惕,连真实的地址都不肯告诉我,显然是对我有所防备。
就是因为这种不信任,他没有第一时间通知我,我那时候也正在怀疑自己的推测,从而白白浪费了两天宝贵的时间。只不过现在他人都死了,我也没法冲一个死人发火。
此时那个“病毒”就在我身上,只要我不告诉别人,就能阻止它的继续传播,但我自己又怎样才能得以幸免呢?
不由得,我的脑袋又开始痛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