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坟
陨落的太阳2025-10-16 11:037,131

狐狸脸

  “那个火啊,烧了整整两天,等到那片荒地烧光了,您猜怎么着?”老邢一拍大腿,对我说道,“那地下烧出一片焦黑的狐狸脸!”

  我早年间是靠摸金讨生活的,走南闯北时间久了,什么怪事儿都遇见过,所以对于老邢的话,我并没有怀疑​‍‌‍​‍‌‍‌‍​‍​‍‌‍​‍‌‍​‍​‍‌‍​‍‌​‍​‍​‍‌‍​‍​‍​‍‌‍‌‍‌‍‌‍​‍‌‍​‍​​‍​‍​‍​‍​‍​‍​‍‌‍​‍‌‍​‍‌‍‌‍‌‍​。

  “照你这么说,那地下还真有好东西?”我扒拉着手里的算盘,问道​‍‌‍​‍‌‍‌‍​‍​‍‌‍​‍‌‍​‍​‍‌‍​‍‌​‍​‍​‍‌‍​‍​‍​‍‌‍‌‍‌‍‌‍​‍‌‍​‍​​‍​‍​‍​‍​‍​‍​‍‌‍​‍‌‍​‍‌‍‌‍‌‍​。

  老邢是下午的时候溜进我店里的,这时候正赶上人少,说话也方便​‍‌‍​‍‌‍‌‍​‍​‍‌‍​‍‌‍​‍​‍‌‍​‍‌​‍​‍​‍‌‍​‍​‍​‍‌‍‌‍‌‍‌‍​‍‌‍​‍​​‍​‍​‍​‍​‍​‍​‍‌‍​‍‌‍​‍‌‍‌‍‌‍​。他唾沫横飞地说了半天,大意就是找到一个肥斗,打算牵头下去摸点儿东西上来。

  干我们这行的,有个规矩,牵头下斗的人叫铁筷子,通常一个斗的位置、里面有什么东西、哪个朝代的、甚至下斗时谁下去谁接应都只有铁筷子一个人知道。所以在下斗之前,铁筷子不拿出点儿真东西来是不行的。

  老邢知道规矩,也就不多和我费话,直接从背包里掏出一个紫檀木的素盒子。乍一看,这盒子没什么稀奇的,可是仔细一看,发现那盒子上面竟然有一条金丝楠珠子滚成的团龙。且先不说这盒子里面是什么,就光是这盒子也已经价值不菲了。

  老邢一看事情有门儿,赶紧趁热打铁,游说道:“这玩意儿就是膛雷的伙计顺手带上来的,好东西还都在下面呢。可就是一样,下面的风水局有点儿怪,伙计们不敢贸然动手,这才请您出山,您老人家跟着指点就行,等出来了,东西咱们半儿劈,”

  我被老邢的心里直痒痒,虽然金盆洗手好些年了,也禁不住答应了下来。

  老邢乐得跟什么似的,把那紫檀盒子往我面前一推:“这个就当是定金,明儿一早,我让人来接您。”说完,就屁颠儿屁颠儿地跑了。

  看着老邢跑远,我迫不及待地搂过盒子,仔细端详起来。盒盖上是一个鎏金的搭扣,因为年代久远,搭扣都已经变了形,我轻轻一碰,搭扣就开了。

  我屏住呼吸打开盒子,人眼的是一块明黄色的绸子,保存得还相当完好。我原以为是一块有价无市的帛书,谁承想,打开绸子之后,里面竟然还包裹着一块玉——血玉!

  所谓血玉,原本是人死时压在口中的那块玉,若是人没死透,玉滑进喉咙,千百年来得阴血滋养,就会变得极其温润且鲜红。透光看过去,血玉里面还能看到血脉流动的样子,就像是活的一样。

  一见血玉,我倒吸了一口冷气。血玉极其难得,一般的土夫子得到是不肯轻易出手的。能用这玩意儿陪葬,老邢他们该不会是挖到祖师爷的坟了吧?

  我暗骂一句,三两下将血玉包好,收进恒温箱里面。可转过头来,我又觉得有点不对劲儿:这么好的东西,老邢不自个儿留着,居然会轻而易举地送给我,难不成这其中有诈?

  福密山

  天还没亮,我就被老邢从被窝里拎出来,塞进了一辆破面包车。

  开车的是老邢的伙计,叫三儿,我也认识。看来这个斗就是我们三个的了。

  时近晌午的时候,我们把车停在一座黄土山的背面。

  “这儿以前叫护理山,后来叫白了,就改叫福密山,上面都是坟。”老邢说道,“以前是乱葬岗,要不是前几天的山火,还真没人能看出这里面的猫腻儿来呢。”

  我向来没有带装备的习惯,于是把登山绳往腰上一缠,脖子上挂一罗盘,带了一把匕首和几张符纸防身就算是完活儿。

  三儿和老邢倒是准备的齐全,一人一个大双肩包,三儿的手里还拎着一个鸟笼子,笼子里面养了一只纯黑色的鹩哥,不知道打哪儿学的一嘴东北话,扑腾腾的直问:“你们要嘎哈?”

  三儿的腿脚比较快,等我和老邢追上他的时候,他正立在焦土中央,那里有一今已经打好的盗洞。

  “虽然蹬过雷了,小心些总还是没错的。”三儿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笼子往盗洞里面顺。

  那只鹩哥还扑腾腾地骂人:“龟孙儿,你们要嘎哈!”

  “还能说话呢,氧气没问题。”三儿说道,“一会儿我打头阵,您二位慢慢走。”

  老邢拿着大,点了点头。我在中间,老邢殿后,我们三人借着微弱的手电光缓缓从盗洞往下爬。

  空气中满是腐尸的臭味儿,熏得我要睁不开眼睛。

  那只鹩哥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三儿放了出来,立在三儿的背上,还不断地嚷着:“唉呀妈呀,熏死爷了。”

  这个盗洞斜插向下,正打在东耳室的正上方。

  耳室之中尽是些陪葬的器具,看样子应该是墓主的书房,虽然纸头都已经快烂没了,但依稀还可见一排排的书架。

  借着手电的光,我隐约看到众多书架之间立着一个人,那人已经死透了,背后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撑着,两只手扭曲着往前伸。看得出来,他到死都想要挣扎着往外逃。

  “那个就是下来蹚雷的伙计。”老邢抬手指了指,说道,“他临死之前,把那个盒子拴在土耗子上面,我们才拉出来的。”

  蹬雷的死在斗里是常有的事,我也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那个人死的状态引起了我的注意。他的睑已经开始腐烂了,但是那张脸上竟然长满了红毛,下巴尖尖的,眼睛睁得老大,俨然就是一张狐狸脸。

  “都别动,这里不大对劲儿。”我拦住正要冒进的三儿,说道。

  老邢显然也发现了尸体的不对头:“不至于把命赔上,咱们先撤。”

  我点了点头,老邢带头,打算从盗洞返回去,我走最后,时时刻刻监视着尸体会不会起尸​‍‌‍​‍‌‍‌‍​‍​‍‌‍​‍‌‍​‍​‍‌‍​‍‌​‍​‍​‍‌‍​‍​‍​‍‌‍‌‍‌‍‌‍​‍‌‍​‍​​‍​‍​‍​‍​‍​‍​‍‌‍​‍‌‍​‍‌‍‌‍‌‍​。

  可是,我们才走出去几米,墓道突然“轰”地一声,塌了……

  婴儿瓮

  幸亏三儿拉了老邢一把,要不然老邢非被埋在下面不可。

  我回头扫了一眼,那个狐狸脸尸体似乎没有起尸的迹象,于是我壮了壮胆子:“贼不走空,我探路。”

  老邢和三儿会意地点了点头。

  掉过头,我开始仔细琢磨书架的布局,整整九排八十一架,按星宿位置排列在东西南三方。狐狸脸尸体正立在我们面前,是东方。

  我大惊:“坏了,果然是挖到祖师爷的坟了。”一边还要故作镇定地冲老邢伸手,“供香。”

  老邢骂道:“装什么大尾巴狼?关键时刻不还是得靠装备。”说完,递给我一把供香。

  我抽出其中三支,分别朝三边拜了拜,而后恭恭敬敬供到狐狸脸尸体面前。

  “从尸体后面绕过去,千万别碰书架。”我对老邢和三儿说道。

  三儿被我这架势吓得不行,恨不能爬着墙边儿走。老邢也有些发憷,紧紧跟在我身后。

  只有几步路的距离,我却像是过了十年一样,等到我们全部撤离之后,我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打透了。

  我心有余悸地回头看了看那具尸体,黑暗之中,那具尸体仍旧矗立在那儿,烂乎乎的狐狸脸似乎在阴森森地笑着,我却隐约觉得,哪里不大对劲儿。

  “你、你们看呀!”三儿突然发出一声颤抖的怪叫。

  老邢从后面一把捂住三儿的嘴:“别出声儿。”

  我被这俩人吓了一跳,也赶忙回过关看去,只见那些书架后面竟然密密麻麻摆了一堆瓦罐子,瓦罐子上面都是一颗颗的婴儿脑袋!

  那些婴儿都面朝着尸体,脸上挂着阴森森的笑容。行儿里有句话说得好,叫不怕阎王叫,就怕小孩笑。意思就是,如果小孩横死的时候是笑着的,那么陪葬之后就特别凶险。

  “这、这是什么情况啊?”三儿吓得连话都不会说了。

  我瞪了老邢一眼:“什么情况?老邢挖着祖师爷的坟了!”

  老邢也是一脸惊恐,结结巴巴说道:“这个斗儿是人家卖给我的,我也不知道啊!”

  “回头路已经被堵死了,我们只能往前了。”我沉思了一下,说道,“踏过婴儿瓮。”

  老邢和三儿都和看疯子一样看着我,我则拎了撩裤腿,一脚踏进瓮阵中。

  也不知道是地下水反上来的,还是墓室的密封性不好,瓮阵中央全是积水,我一脚踏进去,差点摔了个狗吃屎。

  黑水散发着阵阵恶臭,没过了我的脚踝。我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儿,生怕水底下有什么东西冒出来咬我一口。好在水下还算干净,可那些横死的小鬼可不干了。瓮阵中发出一阵“嗡嗡”声,水中能够明显感觉到瓦罐子的震动,并且伴着相当有节奏的碎裂声。

  从内向外,那声音一直延伸到我的脚边才停下来。紧接着,我只觉得脚底下一沉,像是有什么东西从水下拉我一样,我下意识地往后一靠,竟然结结实实地摔在了水里。离我最近的几个瓦罐子被我压碎了,婴儿的尸首随着水一荡,竟然像是活过来一样往我身边靠。

  我顿时慌了,根本顾不上规矩不规矩,伸手抓起离我最近的婴儿尸首就往岸上扔。老邢一看,倒是一个闪身躲开了,三儿则没有那么好运,那个婴儿尸首一见阳间的生气,瞬间起尸,两手死死抓着三儿的肩膀,还不断怪笑着。

  三儿的肩膀被那小鬼硬生生抓出几个血道子来,好在三儿有一把子力气,竟然硬生生将那小鬼扯了下来。

  梁上君子

  岸上是待不住了,三儿跟着下了水,然后是老邢。

  老邢是个旱鸭子,一看见水就晕得慌,只能抓着我的衣服战战兢兢地跟在后面,

  “要是我没猜错,蹚过这个水池,对岸就是主墓室了。”我说道。

  “你咋知道?”三儿有些不解地问道。

  “古今墓地,讲究的都是前有照,后有靠,这座墓修在一座山上,算是有了靠,这个水池类似于人工湖,算是有了照。”

  我一边解释,一边带着他们往对岸走去。

  这个瓦罐子都是经过精心排列的,说不准哪个里面又会起尸。

  一路的小心翼翼拖慢了我们的速度,我们上岸后,一阵惊心的碎裂声从身后传了过来。

  “跑!”我大喊一声。

  老邢和三儿反应还不错,我话音还没落呢,他俩就“噌”地一下蹿了出去。我紧跟在他们两个后面,身后瓷罐儿的碎裂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紧密,甚至开始有爬行的声音掺杂在里面了。

  我简直无法想像成百上千的婴儿尸体跟在我们身后爬是一种什么样的景象,只能不断催促三儿再快一点儿。

  三儿是最先抵达主墓室门口,青石墓门两人多高,单凭我们三个人根本打不开。

  “别慌,有没有雷管?”我问道​‍‌‍​‍‌‍‌‍​‍​‍‌‍​‍‌‍​‍​‍‌‍​‍‌​‍​‍​‍‌‍​‍​‍​‍‌‍‌‍‌‍‌‍​‍‌‍​‍​​‍​‍​‍​‍​‍​‍​‍‌‍​‍‌‍​‍‌‍‌‍‌‍​。

  “有,有!”三儿哆哆嗦嗦地开始翻背包。

  我翻出两张符纸,借着老邢的防风打火机点燃,口中念念有词:“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

  两张符纸打着旋儿地朝追上来的小鬼打过去,“呼”地一下,幽蓝色的火苗儿就在小鬼堆里炸开来了。

  一时之间,被火点燃的小鬼四散逃窜,而没被点燃的小鬼忌惮着我手里的符纸,也不敢上前。逃窜的小鬼四处乱撞,没过多久,那群小鬼就陷在火海之中了。

  “没想到你还真有点儿本事啊。”一个声音从岸边传来。

  我抬头一看,黑暗之中,大梁上有一个人影,大头冲下倒挂在梁上。

  我吓了一跳,还以为是什么吊死鬼,没想到老邢突然一声怪叫:“就是他!”

  三儿也跟着叫:“就是他把这个斗卖给我们的!”

  那个人从梁上跳了下来,往我们身边走来。

  我定睛一看,这个人我也认识。此人名叫陈年,是我们这行出了名的土夫子,心狠手辣,向来独来独往,这一次怎么就算计着让我们蹬雷了呢?

  陈年走到我身边,我发现长相和我上次见他略有不同.下巴尖了不少。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阴阳阵法本来就不是我的强项,要是没有你,我还真下不来。”

  我也知道陈年不好惹,于是悄悄给老邢和三儿递了个眼色,继而回头对陈年说道:“得,我们也不多要,倒出来的东西咱们四六分,你拿四分。”

  陈年点了点头:“成,不过这墓门你们可不能这么开。”

  陈年一边说着,一边顺着墓门往下摸。摸到墓门底下的时候,他的手明显僵了一下,而后我就听到一阵“咔啦咔啦”的响声。紧接着,那扇墓门竟然缓缓升了起来。

  然而墓门升起之后,里面的景象却让我们倒吸一口冷气。

  随着墓门的上升,连带着墓门后面那个巨大的、带着倒刺的铁球也被墓门带了起来。

  如果不找到这个机关,而是我们直接炸开墓门的话,,说不准我们三个人就成照片了。

  走尸了

  三儿松了一口气,探着脑袋往里面看。

  “这里面有一个守墓大将军!”三儿叫到。

  我也跟着三儿,矮身走进墓室。黄肠题凑的格局,算是我的专长了。

  黄柏木的方子一根一根搭在四周,黄柏心儿无一例外,全都指向守墓将军。

  一口黄铜铸棺材放在墓室正中央,老邢和三儿一看就乐了。众所周知,最值钱的东西其实都在棺材里面,这口棺材还没被打开过,说明值钱的东西都在。

  老邢和三儿兴致勃勃地凑过去,翻出撬棍就开始撬棺材。

  很快,棺材就被撬开了一条缝儿。老邢累得直伸舌头,三儿的体力好,两腿一蹬地,使劲儿将棺材盖推开了。

  让我感到不解的却是陈年,他似乎对棺材里的陪葬品丝毫不感兴趣,反而蹲在墓志铭前面仔细研究起来。

  我们这种人,虽然认识几个古文字,但是连起来却未必知道是什么意思,只能把墓主生平看个大概,其他的还是要找专业人士看的。

  陈年咬着手电筒,一笔一画地往笔记本上抄。

  我推了他一下:“跑这考古来了?”

  陈年瞪了我一眼,没出声儿。

  我是实打实奔着钱来的,于是不再理陈年,走过去帮三儿推棺材。

  那棺材盖已经被推开很大的一条缝了,只不过里画太黑,我们看不清情况。

  老邢一看棺盖开了,顿时来了精神,拿着狼眼手电往里面晃。

  “这里面可都是宝贝!”三儿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往里面掏。

  我和老邢却相当有默契,沉默了下来。

  “哎,你们怎么不拿啊?”三儿问道。

  “你没发现,这里面没有尸体吗?”老邢幽幽地说道。

  “我靠!”三儿惊叫一声,差点儿跳起来,“走尸啦?!”

  这一声喊,惊动了还在一边抄墓志铭的陈年。

  陈年赶紧回头,问我们是怎么回事。

  三儿捂着嘴,指着棺材,根本说不出话来。

  与此同时,我的目光却定格在那个守墓将军上。

  其实,一早我就觉得有些不大对劲了。

  一般来说,黄肠题凑的格局,黄柏木心儿应该是冲着棺材的,而这个墓室的黄柏木心儿却无一例外地对准那个守墓将军,那可能性就只有一个一守墓将军就是墓主。

  陈年也发现了问题,小心翼翼地退到我们身边。

  就在这时,那个守墓将军的胳膊动了动,连带着盔甲都发出一阵金属碰撞的声音。

  三儿吓得脸都白了,指着那个守墓将军,哆哆嗦嗉地根本说不出话来​‍‌‍​‍‌‍‌‍​‍​‍‌‍​‍‌‍​‍​‍‌‍​‍‌​‍​‍​‍‌‍​‍​‍​‍‌‍‌‍‌‍‌‍​‍‌‍​‍​​‍​‍​‍​‍​‍​‍​‍‌‍​‍‌‍​‍‌‍‌‍‌‍​。

  我摸出两张符纸,估摸着如果这个墓主不凶,我们还能出去。

  但是很快,我就发现我错了,因为在墓主回头的那一刹那,我透过它头盔的两个眼洞,看到它的眼睛竟然流出了两行血泪!

  “这墓主是干什么的?”我小声问陈年。

  “墓主生前是个将军。”陈前说道,“也不知道怎么得罪了皇帝,皇帝非说他是狐狸转世,硬要杀了他。但是砍头的时候,刀都砍断了,他的脑袋却没掉下来。后来用毒,毒酒喝了一壶也没死。最后皇帝急了,就把他扔进铁水里,用他的身体铸了一副盔甲,然后又让人按照风水修了一座墓,将它永远镇压在这里。”

  “怪不得怨气这么重。”我感慨道。

  “那,那咱们怎么办啊?”三儿问道。

  缠斗

  我一伸手,将他们三个拦到身后,嘱咐着三儿:“拿了什么,赶紧给人家放回去。”

  三儿一边答应着,一边哆哆嗉嗦地把东西放回去。

  就在这时,感觉到我的背包一沉,回头一看,老邢已经吓得站不住了,整个人都瘫软在我的背包上。

  我没管他,符纸一燃,口中念念有词:“玉上天尊,听我号令,众鬼退散,众妖……”

  还没等我念完,那个守墓将军就动了!

  它一巴掌打在我的脸上,登时,我的鼻子嘴巴全都开始往外流血。这将军不得了,我估计是因为压口的血玉被盗,所以才走尸的。

  陈年一看事情不好,一个滚身绕到守墓将军身后,打算逃出去。却没想到那些没死绝的婴儿尸已经追到墓室,趁着陈年滚身的机会缠住了他。婴儿虽然小,但毕竟长了牙,钢筋一样的手指头穿透陈年的皮肉,死死箍住他,张嘴就往他身上咬。陈年使出吃奶的力气,将那张墓志铭扔给了我。

  不出五分钟,陈年就已经被咬得血肉模糊,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

  老邢和三儿一看这架势,更是不敢轻举妄动,全都傻了眼,只会喊我:“快啊,咱们得逃出去啊!”

  我被打的两眼直冒金星,好不容易才缓过神儿来。

  我身上已经没有符纸了,为今之计,只能走为上策。

  我掏出罗盘简单定了一下方位,一指东南方向:“反打盗洞,快!”

  这个将军倒是比我动作快了不少,我话音刚落,它就冲过去,一把抓住老邢的腿,重重甩在墓墙上。

  这一下,足足让老邢吐出一口血来。

  三儿早就吓得不敢动了,跪在地上不断求饶:“粽子老爷,千万别杀我,我都还给你了,我一样都没拿。”

  我飞身扑过去,径直扑在将军的背上。它身上的铠甲是直接浇铸上去的,一丁点儿缝隙都没有。唯一的破绽就是它那一双眼洞。

  我抽出腰间的短刀,一刀扎在那个眼洞里。

  嘶陕!”我冲三儿喊道。

  三儿也恢复了神志,赶紧反打盗洞。三儿的手也是快,先用雷管炸了~下,而后才开始打,没有一会儿,洞已然是打通了。

  我实在没有时间再管老邢了,一把抄起陈年的笔记本,跟着三儿一起从盗洞里面爬了出去。

  我爬出来之后,老邢也挣扎着往外爬,只不过他实在伤得太重了,那个将军一把抓住他的脚腕,又把他拉了回去,紧接着就听到老邢的惨叫声。

  “填土!”我对三儿说道。

  既然不能救老邢,还不如给他个痛快的。

  狐狸脸

  千我们这行的,什么事情都能遇到,要是因为在下面死了个人就金盆洗手,那显然是不现实的。

  老邢死了,三儿就跟着我干了,在我的铺子里当个伙计。赚得虽然不多,好歹够吃够喝,能温饱。

  但是最近这几天洗漱的时候,我总觉得有点儿奇怪——我的脸越来越尖,鼻梁越来越窄,两只眼睛越来越近了,怎么看怎么像是一只狐狸!

  而洗澡的时候,就更奇怪了,我被陈年拍过的那个肩膀上,已经长出一簇火红的毛,手感柔软,就像是我在皮草城摸过的狐狸毛一样!

  我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赶紧翻出陈年扔给我的拓片,裁成几片,找了几个朋友帮我看。

  前两个人说的和陈年告诉我的墓主生平出入不大。

  直到我给了第三个人,他笑着问我:“呦呵,你这拓片怎么还带密码的?”

  根据他所说,我才得知真相:

  这个将军年轻时曾救了一只狐狸,却不知他救的是一只狐王。之后他当了将军,但凡打仗,总有一群狐狸相助。也不知道是谁把这事儿和皇帝说了,并且说穿了狐王的皮就能长生。皇帝得知这件事,非要他把狐王捉来,将军自然不肯,所以皇帝就找了个由头把他杀了。他死的时候并不甘心,一股怨气被封在盔甲之中,经久不散。他死后,狐王带着一众狐狸前来哭丧,棺材里的东西也是他死的时候,狐王带着一众狐狸送来的,所以谁要是拿了他的东西,必然不得好死。

  但由于拓片不全,上面没写破解之法。

  我听了之后一身冷汗,难不成陈年也是因为倒了这个斗受了诅咒,才回去抄墓志铭以求解咒之法的?

  我越想越心惊,又暗自庆幸我没拿什么奈西。

  可是话又说回来,我没拿墓里的东西,我这一身狐狸毛又是怎么回事呢?

  带着满肚子的狐疑,我回到了铺子,只见三儿正擦着一个我从没见过的白玉枕头​‍‌‍​‍‌‍‌‍​‍​‍‌‍​‍‌‍​‍​‍‌‍​‍‌​‍​‍​‍‌‍​‍​‍​‍‌‍‌‍‌‍‌‍​‍‌‍​‍​​‍​‍​‍​‍​‍​‍​‍‌‍​‍‌‍​‍‌‍‌‍‌‍​。

  “这玩意儿哪来的?”我揉着眉心,问道。

  “哦,刚整理咱们下斗时你背的包,背包里掉出来的。”三儿凑过来笑道,“让我把东西都放回去,合着是您憋着好东西呢?”

  我的脑袋“嗡”地一声,终于明白了这个诅咒为什么会找上我。

  这个枕头应该是在主墓室,老邢瘫软在我身上的时候,偷偷塞进来的……

  我背后一凉,求生的欲望盖过了一切,想活命就要再下去一次,把墓志铭拿全。但是我自己下去显然是不现实的,我需要一个替死鬼…-

  “三儿,我最近发现一个肥斗……”我对三儿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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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怪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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