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九描图
倒斗界一直流传着一句话:“长沙王,长沙王,金印金玺盖四方,十万黄金地下藏。”所以,长沙王的墓一直是土夫子心中的一块大肥肉。只可惜,千百年来没人找得到长沙王的大墓,那座墓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杳无痕迹。
可是三天前,张老邪突然找到我,说是打探到了长沙王大墓的消息,所有的“收成”跟我半儿劈。我被他说得心里直痒痒,于是一口答应下来。好在装备都现成,我们两个漏夜出发,沿湘江向西北,直奔长沙城外的一座夯土石头山。
这山少说也有百十来米高,山上寸草不生,石头却在月光下隐隐透出青黑色。
“这是青雄黄?”我有点儿惊讶。
张老邪点了点头:“这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所有土夫子都觉得这里是大凶之地,所以没打过土层,这长沙王的墓才得以保存至今。”
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我和张老邪“吭哧吭哧”地爬到半山腰,乌鸦被我们惊得“扑棱棱”飞走一大片。
张老邪抬手指了指山腰处的一处塌陷:“就是那里。”
我环顾四周,双山环抱,青石压顶,这里确实是白虎盘踞的大凶之地。也不知道这长沙王吃错了什么药,竟然把墓葬选在了这里。
张老邪摆了摆手:“这文章都在下面呢,你且跟着我,到了地下,自有你的好处。”
我俩背着铲子,晃晃悠悠地往凹陷处走,却不曾想,脚底下一空,掉进一个深坑。
这深坑斜插向下,活脱脱就是一个盗洞,到底之后我和张老邪对视一眼。
“看来是有人捷足先登了。”张老邪说道,“先进去看一眼,要是有人,咱们转身就走。”
我点了点头,和张老邪举着手电往里面走。墓道狭长,少说也有个三五十米。直到来到墓门前面,才发现墓门大敞四开,看手法,进来的应该是南派的土夫子。
我迈步就要往里走,却被张老邪拦住:“小心!”张老邪指了指墓门上方。
我顺着张老邪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具已经风化的骨架被按照骨骼的顺序摆放、绑好,大头朝下倒吊在墓门,上面,骨架上面还包裹着一层风干的人皮。
我吓得倒退两步,阴冷冷的风吹得骨头一阵“哗啦啦”乱响。
“这人骨看上去有些年头了,应该没事儿。”张老邪说道。
我还是不太放心:“可是这绳子是新的,哪个土夫子这么无聊,跑到这儿来搞行为艺术?”
张老邪没理我,随手抄起一块石头,往墓室里面扔过去。
石头“骨碌碌”地滚了老远,我们两个屏住呼吸,竖起耳朵听过去,半晌都没有动静。
“看来是有人瞠过雷了,基本安全,走吧。”张老邪说完,然后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墓门。
我跟在张老邪后面,东张西望,却不想还没走两步,就撞在张老邪身上。
“你干嘛啊?”我捂着脑袋叫道。
“噓!”张老邪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指了指不远处。
我晃了晃手电才看清,原来在我们的不远处摆着一架屏风,屏风上面画着九只栩栩如生的猫。而屏风下面,影影绰绰地坐着一个背对着我们的人。
“有古怪。”张老邪说道,“可能已经死了,这个墓室不简单。”
张老邪的话音刚落,那个人影就缓缓地转了过来,手电的光从下巴向上,照在了脸上,那脸青绿青绿的,我吓得一个激灵。
“你、他、娘、的、才、死、了、呢!”那个人影一字一顿地说道。
2、孙行者
“我去!”张老邪几乎是条件反射一样,将十几公斤重的背包朝那人砸过去。
那人被砸了一个跟头,然后拍拍*站起来:“都是同行,干嘛这么激动?”
张老邪回过神儿来,将背包捡回来,重新背在身上:“不好意思,我们兄弟不知道这斗儿已经被您定下了,我们这就走。”
没想到,那人竟然一把拉住张老邪:“既然来了,就搭个伴儿。”那人压低声音,“你也看出来了吧,这斗位于大凶之地,我一个人恐怕搞不定啊。”
张老邪点了点头,而后把目光放在了那幅九猫图上。那人过来和我搭话,我们两个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从对话中我知道这人姓孙,道儿上都叫他孙行者。
“我说,这九猫图我都看了一宿了,一点门道都没看出来。”孙行者说道。
张老邪咂了咂嘴,伸手晃悠了两下屏风,然后竟然将整幅画翻转过来:“你们过来看看。”
我和孙行者凑近一看,这九猫图里面还真的大有门道,只见这九只猫被翻转之后,竞像是重新按照某种顺序排列了一样。
“你们顺着它们的尾巴看。”张老邪一边说着,一边顺着猫的尾巴描绘。
孙行者一拍大腿:“我知道了,这是一幅地图!”
孙行者的话音刚落,我的身后就传来了一阵“呼噜呼噜”的声音,我只觉得一阵凉风往我的脖子上面吹。我缓缓回过头,只见一个通体血红的人形站在我的身后,其中一只眼睛还耷拉在眼眶外面,血腥味钻人我的鼻腔,吓得我一*坐在地上。
“妈呀,血尸!”我尖叫一声。
“关掉手电!”孙行者大吼一声,一脚踩碎了我掉在地上的手电筒,然后连拖带拽地把我拽离原地。
还没等我喊张老邪的话冲出口,孙行者就一把捂住我的嘴。
我们两个人蹑手蹑脚地退到屏风后面,黑暗之中,仅能看到一个屏风的轮廓,还有屏风后面那个模模糊糊的影子。那个影子正蹲在地上不知道往嘴里塞什么,我们的耳边都是“咔哧咔哧”的咀嚼声。
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张老邪被那血尸吃掉了,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如果是张老邪被吃掉的话,至少也应该有惨叫声。
正当我为自己逃脱险境松了一口气的时候,那架巨大的屏风竟然晃晃悠悠地朝我们砸了下来。
我和孙行者连滚带爬地躲开,却只看见了那“血尸”模糊的影子,而张老邪竟然凭空消失了
我和孙行者来不及多想,转身就往墓室里面逃。“血尸”的行动迟缓,暂时追不上我们。好在墓室用的是翻版机括,我和孙行者进入后,赶紧找了些大型的随葬品将机括抵住。
长明灯“呼”地一声亮了起来。孙行者环视着四周,发出一声感慨:“我的个乖乖,这是黄肠题凑啊!”
我倒是对黄肠题凑不感兴趣,那墓室正中间摆放的棺椁,才是我的目标。
3、开棺有美女
那“血尸”还在外面一下一下地撞着机括,只不过机括被我们卡死,它进不来。
我放心大胆地摸岀撬棍,插进棺椁的缝隙里手上一使劲儿,只听见“咔吧”一声,里面的榫头就被我撬断了。棺椁内尽是珠宝玉器,金钗金步摇,还有铜镜胭脂盒之类,俨然就是个梳妆室。
咱们也别太贪心了,怎么着也给后人留点儿不是?”我一边说着,一边捡着最值钱的东西往包里装
孙行者却似乎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而是一个人在黄柏木上东敲西敲的:“别高兴得太早,你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么?”
能有什么……我话还没说完,就意识到孙行者说的不对劲儿是什么了,要说这长沙王是个如假包换的男人,棺椁里面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女人用的随葬品?
我正诧异着,突然听到一阵异响,只见棺椁中间的棺材竟然被缓缓推开了一条缝儿。
“起尸了!“我摸出一把生糯米,向后倒退两步。
孙行者一把拉过我,只见那棺材盖被推开之后,竟然从棺材里面坐起一个美艳的女人,脸色红润,怎么看也不像个死人。
女人从棺材里面吧出来,连看都没看我们眼,就瞠着一堆金银珠宝,坐在了铜镜前面,开始擦脂抹粉。
我咽了口唾沫,看着孙行者,意思是问他这是怎么回事儿,孙行者也是一头雾水,对我晃了晃脑袋
只见那女人梳妆之后,竟然歪过头,冲着我们娇媚一笑。这一笑不要紧,脸上的粉全都扑啦啦地掉了下来,露出了里面已经溃烂的皮肉,别提多恶心了。
我们两个被关在墓室里面,退无可退。我把心一横,对孙行者说道:“富贵险中求,说不定这女尸还知道长沙王在哪里呢!”
我冲孙行者点了点头,摸出一个黑驴蹄子就朝着女人冲过去,直接按在了女人的肚子上。没想到黑驴蹄子竟然没有对那女人起到任何作用,那女人只是抬起头疑惑地看了看我,然后抬起手就给了我一巴掌。我被那女人打得一阵晕眩,脸上还挂了彩。
不过这一巴掌却把我打乐了,因为那女人还有体温,看来不是尸体。
“别被它骗了!”孙行者大吼。刀子早就握在手里了。
我刚被那女人一巴掌打退,孙行者就冲了上去。“噗嗤”一声,那把刀子横插进女人的胸口。孙行者一咬牙,将那把刀子往下一拽,竟然将女人的肚子都剖开了。
女人晃了两晃,倒了下去。
孙行者回过头,对我比了比大拇指:“还敢跟哥哥我玩诈尸,不是我和你吹牛,从它大耻骨到它下骨,哥哥我一道顺带两个弯儿就能活剖了它。
孙行者正说着,我竟然看到那女尸再一次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被剖开的胃里面爬满了蛆一样的虫子,有一些还粘在孙行者的刀子上。
我一把拉过孙行者,将糯米扔在女尸身上。女尸显然被我这一举动激怒了,伸手卡住了我的脖子,血腥味混杂着尸臭扑面而来,熏得我一阵头晕。
就在这时,我突然发现,那群恶心的虫子似乎是在围着什么东西打转。我强忍着恶心,一只手狠狠塞进女尸的胃里,将那东西拿了出来,女尸身子定了定,竟然拉着我朝后倒去。
4、长沙王真身
孙行者赶紧把我扶起来,拍掉那一身恶心的虫子
我一看,我从女尸胃里掏出来的东西竟然是半个巴掌大的盒子,盒子非常精致,还镶嵌着宝石,拿出去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孙行者打开盒子,只见一枚小小的麒麟钮金印躺在盒子里面。我小心翼翼地取出,金印上面还有残留的老朱砂,刻着“长沙王印”四个字。
“我去,咱们这回真是捞着了!”我有点儿兴奋,可是这长沙王到底在哪儿呢?
孙行者不紧不慢地坐到铜镜前面,翻出一把乱胡刀,学着女人化妆的样子翘起兰花指,开始刮胡子。片刻之后,他回过身,指了指不远处的黄柏木:“我猜是那里。”
孙行者说完之后,一个骨碌爬了起来,我也跟着他往他指的那处走。按理来说,这种黄肠题凄的结构,就连炸药都炸不开,可是孙行者却东摸摸西摸摸,硬是从那里面抽出一根黄柏木。
我一看,赶紧过去帮忙,不出十分钟,黄柏木已经被我们抽出大半,后面隐隐约约露出了一扇相当简陋的门。
我有些疑惑地看着孙行者:“长沙王那么有钱该不会连一扇门都这么简陋吧?”
孙行者摇了摇头:“非也,这可是大凶之地,聚阴不聚财。有句话不是说得好么,聚阴不聚财,阎王莫进来,这正是长沙王的高明之处。”
从孙行者的解释中,我了解到,他也找长沙王墓很久了,只是最近才得到风声,说是长沙王的墓在这里。他到了这里一看,心下已经了然:将墓穴位置选在大凶之地,第一可以防止盗墓贼盗墓,第二可以将生前财富尽数藏于此地。就比如我们刚刚看到的那个女人,其实就是用来压墓的极阴女。长沙王将金印放在极阴女的身体里,再用金针封住极阴女最后一口气,最后用大量的金银珠宝把极阴女活埋于此,以阴抗阴,类似于以毒攻毒。而他只需要用简陋的墓室安葬自己,就可以保得千年高枕无忧。
说话间,我们已经通过狭长的基道,来到墓室里面。
长明灯的火苗晃了晃,也不知怎的,这墓室里面竟然有潺潺的流水声,却没见有河流。墓室简陋得可以,除了日常用的东西之外,竟然没见着一样金器。空荡荡的墓室里面,只有一口已经风化了的木头棺材。
“这棺材怎么看怎么像没有物质基础的爱情,都不用风吹,一碰就散了。”我一拍棺材,打趣道。
孙行者的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额头上布满细密的冷汗:“咱们中计了!”
我听了也是一哆嗦,示意孙行者继续说下去。
孙行者顿了顿,问道:“你们进门的时候,墓门上面是不是挂着一具人骨头?”
我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那副人骨才是长沙王,而咱们看到的那具血尸,根本就是一个被剥了皮的活人!”孙行者颤颤巍巍地说道,“我是前几日收到风声才过来的,给我消息的人,姓张。”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的意思是,张老邪骗了咱们?可是他有什么目的呢?”
还没等孙行者回答,那口棺材突然剧烈地震动起来。我和孙行者退到墙角,只见从那棺材缝儿里面竟然渗出大量的水,而那些水还冒着热气,少说也有个六七十度。在这种情形下,就算我们逃出去了,估计也要像那个被活剥了皮的人一样。
5、我看见了我
“哥哥我命硬,还不想折在这儿!”孙行者嘟囔了一句,就冲着那棺材扑过去。
我眼看着那热水飞溅,在孙行者的胳膊上烫出一个水泡,可孙行者硬是咬着牙将那棺材盖掀了。我也凑过去打算帮忙,但是眼前的景象却让我大吃惊:那口棺材里面没有尸体,只有一只烧沸的鼎。那些水正是从鼎里面喷出来的,有一些多脚的虫子在那水里游来游去,我头皮一麻,顿时密集恐惧大爆发。
孙行者用外套裹了手,将那鼎掀翻,棺材下面就露出一个小小的机括。
孙行者颇有些得意地看了我一眼,伸手将那机括搬了起来,棺材缓缓移开,露出一条直通向下的楼梯。
阵阴风从下面涌上来,我打了个哆嗦,和孙行者缓缓走下楼梯。
事情总有意外,突然间,我脚底下也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竟然顺着楼梯摔了下去。我本能地拉了一把身边的孙行者,之后就听见孙行者骂娘。
好在楼梯不长,我晕头转向地站了起来,打起手电才发现我们正身处于一堆黄金之中。
“我的个乖乖,原来都在这儿呢!”孙行者一边感慨着,一边朝着金子堆爬过去。
但是我的心思却完全不在这些金子上,因为在我面前竟然有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人,他也目瞪口呆地看着我!换句话说,就是我看见了我。
孙行者也意识到我不大对劲儿,回头一看,也被吓呆在原地。
只见“我”的指甲乌黑,已经长得老长,狞笑着朝我们两个人走过来。
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傍身的东西,只得求助似的看向孙行者。孙行者也是手足无措,好在手边还有金子,他捡起几块金子,朝着“我”砸过去。
“我”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一步一步地接近我和孙行者,然后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我被“我”掐得直翻白眼儿,根本无法呼吸。关键时刻,孙行者抄起块最大的金条,朝着“我”的脑袋砸过去。
只听“我”一声闷哼,倒在地上,看上去和死了没两样。
我长舒了一口气,可是就在这一晃眼睛的功夫,我突然发现,孙行者手里拿的并不是金条,而是一根人的大腿骨。现在在我们身下的也并不是黄金,而是一堆又一堆的人骨!而那个“我”,竟然是刚进斗就失踪的张老邪。
我和孙行者都吓了一跳。
“我靠,是幻觉。咱们这是被张老邪骗完之后又被长沙王涮了一把。”孙行者骂道。
“咱们原本就是求财,现在又出了这档子事儿,咱们两个都说不清,还是赶紧从压墓的极阴女那里拿点明器,赶紧脱身。”我拉了拉孙行者,说道。
孙行者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我们两个逆着楼梯连滚带爬地爬了出去,好不容易回到极阴女所在的那个位置,却发现极阴女已经不见踪影,地上只残留着一摊血迹。
6、尾声
我和孙行者顾不了许多,胡乱拿了点儿值钱的东西,就往屏风那里跑,打算借着盗洞反打出去。
却不想,刚到屏风处,我就被孙行者一把拉住。孙行者的手冰凉,还在颤抖。
我有些疑惑地看着孙行者:“怎么了?”
孙行者颤颤巍巍地指了指不远处的那具“血尸”。我跟着看过去,只觉得那人虽然没有了皮肤,但是身形却非常熟悉。
“那是,那是我……”孙行者的声音中充满恐惧。
我吓得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我实在无法相信刚刚和我在斗里出来的人竟然是鬼。可是转念一想,我们这一路下来,孙行者似乎对这里的地形非常熟悉,就像是已经下来过了一样。
孙行者苦笑着摇摇头:“我都想起来了。”
原来,孙行者是早几个月被张老邪骗下来的。张老邪为了那所谓的十万黄金,已经丧心病狂。他把孙行者骗下来之后,取了些女尸的陪葬首饰,却还心心念念着那些黄金。张老邪又怕孙行者出去之后走漏了风声,所以将孙行者残忍地杀害。为了将孙行者的魂魄困在这里,他还剥了孙行者的皮,罩在墓主的尸骨上,又将墓主的尸骨倒挂在墓门上,形成“百鬼破阵”。可张老邪没有想到的是,在他剥皮的时候,孙行者还没有死透,他的魂魄因为阵法的关系从身体中抽离出来,躯体还因为神经的关系保持着行动。人的魂魄被抽离出来之后,会失去时间观念,一直重复做着生前的事情。唯有认出自己的尸身,才能想起已经死去的事实,所以孙行者一直以为自己还活着。
听到这里,我已经是毛骨悚然,两条腿直打颤。
孙行者指了指盗洞:“我是出不去了,现在张老邪也死了,你还是赶紧出去吧,以后做点正经买卖。”
听到这话我才想起来,赶紧连滚带爬地从盗洞跑出去。
此后多年,我开了个茶馆,做点小买卖,闲下来的时候还会和茶客吹吹牛,说说以前下斗的事儿。说来也奇怪,我这茶馆的买卖好的不得了。直到有一天,我碰上了一个脑后有道疤的客人。
“哦呦,什么长沙王啊。我和你们说,那金印金玺盖四方,十万黄金地下藏,说的是长沙王死了之后,把所有的积蓄部分给了百姓,所以才叫地下藏啊。之前跟着他的那些将士,年老之后都选择死在长沙王的墓葬坑里,以示爱戴,听说还有一个极阴女自愿殉葬压墓哩。”刀疤客人说着。
我凑上前去一看,那脸分明就是张老邪。可是也不知怎的,我竟然从那双眼睛里面看到了那个极阴女梳妆时候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