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之物
“梁哥,你今天一定要跟我去看师父。”阿鑫这样说道,一脸的坚定。
“好的,一份儿臭豆腐。”我答非所问地说道。
阿鑫是我的师弟——至少曾经是。五年前我被逐出了师门,不仅与师父断绝了关系,甚至不得与我的同门以师兄弟相称。
当年的事情或许是我的错,所以我在离开师门之前师父要我发誓再也不得染指古董,否则就会孤零零地过一辈子,我便彻底脱离了摸金的行当——因为他知道,我这人最重誓言,既然我发下了这样的誓言,那么就算死也不会打破。
师父强迫我发的誓言极为巧妙:我虽然可以下古墓,但却不能从里面带走任何一样东西。可是作为一个摸金校尉,我下古墓的目的除了找明器之外还能是什么事情呢?除此之外,我甚至连想靠帮人鉴定古董为生都不可能了。可是我从小耳濡目染的全都是这一行的东西,其他知识一概不懂,险些饿死。后来一位好心人资助了我两千元钱,帮我弄起了这样一个臭豆腐摊子,勉强可以糊口度日。
我手脚麻利地把豆腐下进锅里,一边装作专心地炸豆腐,一边暗自伤神。
“哎呀,你这人怎么这样!”阿鑫急得直跳脚。
“你回去吧。阿鑫,你也应该知道,我早已经跟你们没有关系了。”
“你个犟驴!”阿鑫气急败坏地推开我,伸手就把油锅的煤气给关掉了.“你根本不知道,当年师父是为了保护你,才把你赶出去的。当年你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师父如果不这么做的话,你根本一点逃生的机会都没有。”
“哦。”
“把你逐出师门之后,师父就对那帮人说,去探那帮人祖坟的其实是他,不是你——你跟师父的体型很像,才勉强把那群人骗过去。可是,那帮人要师父去帮他们探五行冢,才肯放过他老人家。师父答应了下来,可是却在墓里发生了意外——结果他老人家在五行冢里招惹了五行之物,身上开始逐渐水肿,而且越来越严重,一直拖到现在,眼看就不行了!”
“有水肿就吃利尿的药呗。”我面无表情地说道,把油锅里的豆腐捞了出来,开始向上淋蒜汁等调味料。
阿鑫咬咬牙,终于把手伸进裤兜里,掏出一张照片来:“你看看吧,这就是师父现在的样子。”
我接过照片一看,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这张照片所拍摄的几乎不能称之为“人”了,他的样子更像是一个人形的水球,四肢肿得像是玻璃花瓶一样。不仅形状像,连颜色都是一样透明的,尤其是那张脸,已经有平常人两个那么大了。五官都被挤在一起,要不是原本应该是眼角的地方有一颗黑痣,我根本认不出来这是师父。更可怕的是,我甚至能透过师父那水肿的身体,看到他的骨骼,如果他身上没有盖着天蓝色的薄被子,恐怕连五脏六腑都一样能看见!
“这……”我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你知道了吧,这就是师父救下你的代价。现在他快要走了,想看看你,可你竟然不答应!”
我屈服了,毕竟是养育我长大的师父。当年我很纳闷儿,平日里那么慈祥的师父,为什么就突然将我逐出师门。现在我知道原因了,至少也要去看看他老人家。
重探
我从医院里出来了,什么都不想说。
师父已经处于昏迷状态,可能到死都不知道我来看过他。
我问过了阿鑫,有没有什么办法救师父。阿鑫说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重探五行冢。据说师父是在五行冢里面碰到了五行属水的“五行之物”-这东西可以让命中属水的人变成怪物——想要破解的话就要找到藏在墓里的“不周壤”。不周壤是什么我不知道,不过共工和不周山的传说我倒是听说过。
“炎子和老圭呢?”我问道。
“他们已经先去五行冢探路了。”阿鑫说道。
我开始庆幸起来,当年发过的毒誓是“不准再沾古董”,而不是“不准再下古墓”。只要我这次去只管探查师父变成这样的原因,不碰到任何明器,就不算破了誓言。
阿鑫的准备工作做得很好,看起来他早就料到了我一定会答应和他去五行冢,所以早就准备好了两人份的盗墓工具——师父压箱底的各种高性能工具都被他掏了出来。因为阿鑫擅长的是古董鉴定,而吓是下墓,手里没有什么趁手的工具。而这些工具偏偏又是摸金校尉赖以存活的命根子,马虎不得。
从医院出来后,他就载着我出发了。两天后,我们到达了一座偏僻到连名字都没有的山里。
五行冢确实很特殊。一般的古墓,都是怕有盗墓贼前来拜访,所以都是能藏多隐秘就藏多隐秘,而且机关陷阱层出不穷。但这五行冢倒好,直接在山里修了个黑漆漆的入口,宽敞得很,就差在门口挂一个“请君入瓮”的牌子了。
“你知道大澄子最近怎么样了吗?”我边走边问道。大澄子曾经也是我的师兄弟,只不过他被逐出师门比我还早。“不知道,师父他老人家没提过他,只是从五行冢回来之后就对我们说想见你。唠叨了几次之后,他的身体就突然出现异状,我才去找你的。”阿鑫一边用强光手电照着前面的路,一边这样说道。
“突然?”
“是的,他突然就浑身水肿,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感觉有点奇怪,然而就在我为之不解的时候,我们两个进入了第一个墓室里。
这座墓室有五十几平方米大,而且除了我们进来时的人口之外,还有两个大概呈120。角的出口。按照五行冢的名称和这两个出口的角度推断,这个墓穴很有可能是正五边形结构,每一个角上都有一个墓室,并代表五行中的一行。
而我们进入的这一个,里面有一排挨着一排的土偶和散落一地的瓦罐碎片,就连摆在墓穴正中央的那口棺材,都是用红土沉筑而成的——所谓沉筑,是指将土埋在至少几十米深的水底,放置至少十年,水压就会将土压得异常结实,不逊于上好的木料。而且在烤干之后,能保证上千年不裂——这就比木料要强很多了。
毫无疑问,这座墓室代表的是“土”。
“这棺材里装的会不会就是不周壤?”阿鑫问道。
我摇摇头。虽然不周壤听起来应该是放在代表土的墓室里,但如果这个墓穴这么简单的话,师父根本不可能出事。
但无论如何,我都必须打开这口沉筑棺材,从中寻找线索。可是沉筑棺材是用大块的沉筑土垒砌而成的,棺材盖子早就和棺材合二为一了,想要打开它,就必须将其一点儿一点儿削开。
虽然沉筑出来的红土看似坚硬如铁,但是在锋利至极的工兵铲面前,还是略显脆弱。我没费多少力气,就削开了棺材的一角,露出一块茶壶盖大小的孔洞来。
我用强光手电向里面照着,想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是否值得我开棺。
可是,我看到的东西却远超我的想象——一只充满血丝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我!
里面有人
我被吓得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一口不知道封闭了几百年的沉筑棺材里有一个人直勾勾地盯着外面,能不吓人吗?
如果他是古人的话,说明他身上有定颜珠一类的宝贝;如果他是现代人的话,那么他是谁呢——不,沉筑棺材是密封的,里面装了个现代人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我稳定了一下情绪,又向里面照去:不知道是不是棺材颜色的问题,我看到他的脸整个都是红彤彤的。而且他似乎已经死了,眼睛对光线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如果他的身体是完整的话,那么他现在是用一个非常别扭的姿势对着我——应该说他是在棺材里撅着屁股向外“观察”着。
“怎么办?”阿鑫问道。
“开棺!”我咬了咬牙,这样说道。
于是我又在棺材上削了几下,突然听见棺材里传出一个声音:“疼……”
里面的人似乎还活着!
我身上起了一片鸡皮疙瘩,因为我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如果师父是碰到了五行属水的五行之物才变成了那个以“水”为特征的样子,那么这个人会不会是碰到了属土的那一个,所以身体会变成以“土”为特征的样子?我削棺材盖子他喊疼,难道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沉筑棺材,而是他身体的一部分?
以身化棺?
我拿出合金匕首,小心翼翼地削着棺材角上的孔洞,现在看来我不能盲目地下手,只要让孔洞变得利于我观察就行了。
看起来,我猜对了。这个人的身体已经完全“红土化”了,而且在他的脸和脖子上,长出了很多红土材质的细丝,和棺材连接到了一起——他身体的其他部分不见得没有这种红土丝,而是我看不到那些部分而已。而且他眼睛上红色的东西根本就不是血丝,而是覆盖在上面的一层红膜。要不了多久,他的眼睛就会被红土完全覆盖。
更让我感到诡异的是,这个人的脸我怎么看怎么眼熟——那稀疏的胡茬,乱蓬蓬的头发,四四方方的国宇脸……
“老圭?”我终于惊讶地喊了出来。
阿鑫一把推开我,也向那孔洞里看去,紧接着悲痛地叫了一声,伸手去摸那人的脸——他确实是老圭。
他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和他一起进来探路的炎子呢?
“梁哥,你看,老圭的手里好像拿着什么东西!”阿鑫盯着棺材里的老圭看了一会儿,这样叫道。
我重新把脑袋凑了过去,拼命向阿鑫所说的位置望去:那似乎是一张纸片,被紧紧地捏在老圭的手指缝里。
我壮着胆子把手伸了进去,把它扯了出来。不过因为这纸片被捏得太紧了,所以被我撕坏了。
只见那纸片上写着:小心炎子,他被……
虽然后面最关键的几个字没有了.但我还是能推断出,想要知道这墓里发生过什么事儿,就一定要找到炎子!
“炎子在哪里?”我问阿鑫道。
“墓里的构造我们大概从师父那里听说过一点,所以我们约定好按照逆时针的方向走。炎子应该在右边的墓室里。”
“但是实际上却未必是这样!”我斩钉截铁地说道,“如果炎子没有二心的话,那就不会把老圭扔在这里。也就是说,如果我们盲目去找炎子的话,说不定会落得和老圭一样的下场!”
“不,梁哥,我相信炎子他……”
“你看看这张纸!”我真的有点生气了。事实就摆在眼前,可是阿鑫却还是这么固执。
“那你说怎么办?”阿鑫喊了一声,跑到一旁生闷气。
让他这么一喊,我也冷静了下来。
就在这时,右边的墓道里突然闪过一道强光,紧接着传来一个惊讶的声音:“梁哥,你真的来了?”
毫无疑问,来的是炎子。故人重逢,我本来应该高兴才是,可是现在这种状况下,我怎么高兴得起来?
“炎子,老圭呢?”我试探着问道。
炎子看了一眼被削开一角的沉筑棺材,轻蔑地说道:“你不都看到了吗,老圭已经以身化棺了。”
我在见到他的一瞬间,在脑子里模拟了十几种他可能的回答以及应对办法,但唯独没有预料到,他竟然坦白地说出这棺材就是老圭!
冲突
以身化棺是一种非常非常罕见的现象,我只在古书里见过一次:据说那是宋朝的一个书生,在野外遇见了鬼,然后吃掉了鬼给他准备的一碗黑色的饭,他就走了。他来到亲戚的家里留宿,可是等到了第二天,这个书生不见了,房间里却多了一口土制的棺材。他的亲戚很好奇,就用斧子砸开了这口棺材。结果,那个书生的身体跟棺材连在了一起,而且棺材被砸坏的时候,竟然“汩汩”地向外流着血!
我本来把那一段当作志怪小说来看的,万万没想到这种事竟然能发生在我的眼前!
更让我想不到的是,炎子好像知道这件事的始末!
“我们的目的是来找不周壤,这你是知道的,”炎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开始讲了起来,“但这东西到底什么样子,我们却都不知道。梁哥你那么厉害,一定也能看出这个墓室五行属土。老圭也看出来了,而且他坚信不周壤一定就在这里。在找了一阵之后,他决定摔一个瓦罐来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
于是他就找了最大也是最重的一个。那瓦罐里装的是一种黑色的土,这土黝黑黝黑的,而且还闪着一种奇怪的黑光——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那种黑光,但是我感觉我的眼睛都被吸进去了。你知道老圭是怎么处理那东西的吗?他竟然把那黑土给吃了下去——然后他就变成这样子了。”
“再然后呢?”我眯着眼睛问道。
“然后我就把剩下的罐子全摔了,想看看里面还有没有那种黑土了。可惜的是,我什么都没找到。于是我就想去其他几个墓室里看看,说不定会有什么意外收获,毕竟我也拿不准那东西是不是不周壤。”
“于是你就去那边的墓室了?”我又问道。
“是啊。可惜的是,在那边我也没什么收获。”
我一边听着炎子讲另外那个五行属火的墓室里发生的事情,手一边慢慢向后摸着,我的后腰处别着几柄飞刀,那可是我赖以成名的武器。
就在他说自己在那个墓室里找到一颗火红色珠子的时候,我突然将飞刀向他掷去,紧接着我又打了一个滚,扔出了另外两把!一把飞向了炎子,另外一把则飞向了阿鑫!
炎子显然没想到我会暴起发难,没来得及躲闪,直接被飞刀刺中了肩膀和大腿。
“铛!”阿鑫手中的强光手电被我打掉了。
如果事情真的像炎子所说的那样,那他不可能没看到老圭写纸条,更不可能任由他拿着纸条以身化棺.所以,他一定在说谎!
按照我的想法,这个时候的墓室里一定会陷入绝对的黑暗当中,而我因为已经悄悄记下了附近的地形与摆设,占有很大优势,再加上炎子已经受伤,所以我不用冒太大的危险就能制服他。
但出乎我意料的是,炎子的背后竟然泛起了红光——不,说是火光倒更贴切一些。
这红光极淡,在强光手电地照射下几乎看不出来。
炎子的后背正在悄无声息的燃烧,而他本人却好像根本没有察觉!
五行相克
“你吓我一跳,”炎子对阿鑫说道,“我正说得好好的,你把手电扔了做什么?还有你,梁哥,没事儿在地上打什么滚啊?”
听到他说这种话,我身上的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炎子没有感觉出来自己受伤,除此之外,他没看到我那一系列动作,但却能“看”到我在地上打滚!
太诡异了!我甚至无法肯定,现在的炎子到底是不是一个活人!
我充满恐惧地咽了一口唾沫:老圭在五行属土的墓室里面以身化棺;炎子在五行属火的墓室里面变成了这种不知道是死是活的奇怪东西;虽然我不知道师父当时的情况,但多半是在五行属水的墓室里变成了那种怪样子,而师父他老人家的名字,是张浩淼;现在剩下的还有我和阿鑫,阿鑫的名字里有金,我的名字里有木……
五行冢,对应了五个命属五行的人,这五个人都要死在这里吗?
炎子摇晃着向我走来,他的皮肤已经藏不住那逐渐旺盛起来的火光,整个人都要变成“火人”了。
我回头看看阿鑫,却发现他的眼中一片茫然:他已经捡起了强光手电,但却正在用手去剥掉强光手电外面的塑料把手,并且在拼命地将露出来的金属部分塞进自己嘴里!
“当啷”,强光手电的电池仓被阿鑫咬破了,掉出一个奇怪的金属片来。不知道这金属片到底是什么成分,我只看了它一眼,竟然感觉头晕目眩起来j
这个谜局可谓是一环扣一环,但是这金属片却解决掉了我的疑问链上最关键的部分——这强光手电是师父的,如果是师父把这东西藏在手电里面的,那么一切疑问都迎刃而解了!
师父早就知道这五行冢里面有什么,也知道如果让合适的人碰到这些东西的话会有什么后果。所以,他假借救我的名义,顺理成章地来到了这座五行冢里面,带走了那个金属片,藏在自己的强光手电里。因为他早就料到了另外两个人会把他的整套工具留给几乎没下过墓的阿鑫。
这样,现在就有四个人因为五行冢起了变化,只剩下名字契合“木”的我还站在这里。也许,还要加上一个躲在暗处的师父——他的名字里带水,但躺在医院里的却不见得真的是他!
那恐怕是更早被逐出师门的大澄子!师父偷偷把他抓了回来,然后在阿鑫面前念叨几次要找我之后,就把他变成了那个鬼样子冒充自己,等着阿鑫把我引上钩!
“师父,你还不出来吗?”我靠在墓墙上,对着黑暗喊道。
人口处挤进来一个像是透明水床一样的东西,颤巍巍的简直要炸开一样——是大澄子,师父把他也带入五行冢了!
只见“大澄子”胃碌碌地滚了进来,直接顶到了以身化棺的老圭。他们两个的身体刚一发生接触,“大澄子”的身体就“砰”地一声爆炸了!
霎时间,整个墓室里水花飞溅,带有古怪气味的水飞得到处都是。
这水溅到了炎子身上,结果刚刚还对我的飞刀毫无感觉的炎子发出了一声惨叫,身上冒起了滚滚浓烟!
他嚎叫着,扑向了呆立在一旁的阿鑫。抱在一起的两个人竟然燃烧了起来,而阿鑫的脚下,竟然开始流出银白色的液体……
五行相克!
结局
我向入口处走了几步,离阿鑫身体里流出来的液体远远的,虽然我还没有被这墓里的五行之物影响变成怪物,但还是谨慎点好。毕竟金克木,也就是说阿鑫是克我的。
入口处的黑暗里浮现出一个身影来,他的眼角处长着一颗痣——是师父!
只见他手里拎着一根木棒,面带贪婪地看着我。
“就差你一个,‘五行轮克’就成功了!”
“这对你有什么好处?”我这样说着,琢磨着怎么才能击败他。
“当然是为了拿到不周壤,你知道不周壤值多少钱吗?你知道我有多幸运才能凑齐你们几个命合纯五行的人吗?你知道我为了这一天,忍得有多辛苦吗?”
我险些咬碎了牙,这还是我那个慈祥和蔼、与世无争的师父吗?他这么多年来像慈父一样对待我们,这些亲情竟然都是装出来的。枉我竟然为了救他甘愿来探这五行冢!
他轮着木棒向我打来,这木棒看着就不是凡物,说不定这就是能让我变成怪物的五行之物!
我不由得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躲闪着,我那几个同门的下场就是对我的警示,我只要沾了那木棒的边,就必死无疑!
可是,打着打着,我发现师父开始气喘吁吁了——他的体力向来很好,不应该这么快就露出疲态啊!
对了,木克水,他明明也是水命但却用这五行属木的宝贝当武器,当然会被克制了!
木克土、土克水!
我大叫一声,捡起了老圭残留在地上的一截胳膊,疯狂地向他砸去……
师父倒下了,五行相克终于克掉了他自己。
这五行冢里弥漫着一股古怪的味道,而且炎子身上的火焰也开始蔓延开来。这火焰像是以空气为燃料一样,越烧越旺。
我连忙从墓里逃了出来,否则的话我会死于窒息。
五行冢塌掉了,我的同门也都死了,我变成了真正的孑然一身。
我叹了一口气:当年的誓言,还真的很灵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