陨落的太阳2025-10-16 11:036,292

1、头重脚轻

  晚上,我回到寝室。一开门,看何军正躺在地上,脑袋牢牢地贴着地面,就像是被粘住了一样,一脸的痛苦。

  “怎么了,你趴在地上干什么?”

  何军苦涩一笑:“你能相信吗?短短的半个小时,我已经头重脚轻地摔了五、六次了,一次比一次狠,都不想起来了。”说着,他便艰难地站起来,等走到床边,又摔了个四脚朝天。

  我吃惊地问:“真是怪了,怎么会这样?”

  何军说他参加完朋友的葬礼回来后,觉得脑袋很沉,好像里面有很多垃圾,沉得他无法掌握平衡,东倒西歪直想摔跤。

  我下意识地往他头上看,发现他头顶平得就像是地平线,那里的头发也少得可怜,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此时,何军忽然像丢了魂儿似的坐到床上,目光呆滞,伸手不停地掏着耳朵。我眼睁睁地看着他掏出了一堆黑色如墨的液体,里面还有很多密密麻麻的小虫子。我吓了一跳,眼看他的耳朵被掏得血肉模糊,我急忙上前阻止了他。何军反应过来,疼得大叫起来,根本就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这种情况,我无法送他去医院,看他实在痛苦,我便让他躺在床上休息一下。

  到了晚上,何军因为太累,睡着了。我看了会儿小说正打算睡觉,室友杨冬冬起床去上厕所,回来的时候给门留了一条缝儿。我正奇怪,只见门外忽然红光一闪,一个人影钻了进来。影子慢慢变成一个只有半个身子的厉鬼,面目狰狞,一脸的腐肉摇摇欲坠,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一些小虫在里面钻来钻去,我吓得浑身发抖。

  杨冬冬对那个鬼招了下手,然后指了指何军。此鬼过去一招手,何军的身体转了一百八十度,头正对着鬼的身体。鬼掀开何军的脑壳儿,就像打开井盖儿那样简单,先是冲里面吐了一口唾沫,然后不知从哪儿拿出一只水桶,将里面黑色黏稠的液体全都倒了进去。

  这个鬼到底在干什么?何军突然双眼翻白,全身*起来,而脑袋就像是一口没有底的“井”。等桶里的脏东西都倒干净了,鬼转身欲离开,一眼扫到了我这里,我急忙闭上眼睛,听到了一阵冷笑,等再睁开眼时,鬼已经不在了。

  第二天杨冬冬表现得虽然正常,但是在我眼里却看出了他的伪装:明明已经到时间去教室了,他却一直徘徊在窗前。这时何军也起来了,看他一脸微笑,似乎心情不错。

  何军伸了一个懒腰说:“太好了,脑袋不沉了,感觉身轻如燕。”

  我奇怪地看着他,一直到他出门离开去和女友约会。但没一会儿,我便接到了他女友姚雪莲的电话。

  姚雪莲惊恐地说:“你、你快过来看看吧!实在是太恐怖了......”后面跟着她一连串的尖叫声。

  我急忙走到窗前,推开杨冬冬向外张望。只见何军和姚雪莲刚走出去没多远,何军低着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姚雪莲瘫坐到一边。怎么回事,何军出去的时候不还挺好的吗?

  我跑出寝室楼,等走近何军,也被吓得呆若木鸡。此时何军正奇怪地看着姚雪莲,问她为什么会吓成那个样子。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脑袋顶上出现了一个大洞,像是一口锅,正往外“咕嘟咕嘟”地冒着泡,那些黑色液体再次流了出来。

  “何军?”我轻声叫了他一下。

  “怎么了?”何军应声转过身来,这一动竞直接跪在了地上,“怎、怎么回事,我的双腿怎么一点儿力气都没有?”

  只见何军的双脚突然断裂,鲜血流了一地,周围的尖叫声此起彼伏。

  2、人头井

  受惊的姚雪莲回了寝室,我刚想背着何军去医务室,却被赶来的杨冬冬拦了下来,他说先把何军抬回寝室去。

  “我怎么感觉不到疼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何军坐在床上,惊恐地看着双脚,然后摸向自己的脑袋,感觉那个洞就像是口井。

  “怎么回事?”我沉着脸看向旁边的杨冬冬,“你应该解释一下吧?”

  面对质疑的目光,杨冬冬叹了口气,他说这件事本来不想让别人知道,以为靠自己可以摆平,没想到还是出了事端。

  那天正是杨冬冬陪何军去的殡仪馆,正巧出殡的很多,结果两个人去错了地方。那里出殡的逝者不是何军的朋友,他的朋友被安排在了隔壁的房间。

  “这又能代表什么,当时走错后不是出来了吗?”何军问道。

  杨冬冬摇着头说:“当时进错之后你下意识地爆了一句粗口就出去了,却没注意到,那大厅里面没有一个活人!”

  我吃惊地看着杨冬冬,原来他们进错的大厅里面全是鬼。何军进去爆了一句粗口还能得了?

  在去奈何桥的路上会有一片黑色的湖,象征着此人生前做过的所有恶事。做的坏事越多,这片湖就会越宽阔,会挡住去投胎的路,所以人死之后会根据性别来烧纸糊的牛或马,靠身下的马牛来把水喝干净,好驮着它们去投胎。

  那些鬼作为惩罚,在何军的头上开了一口井,然后往里面倒黑水。人头井要比马牛喝水快得多,但人被开井后会觉得头重脚轻,最后与黑水融为一体,就连魂魄都会被吸收掉,十分恐怖。

  杨冬冬的话听得我汗流浃背,何军更是吓得一身冷汗,像是洗了澡一样。

  “那怎么办啊?我年纪轻轻的,还不想死啊!”何军惊恐地问。

  杨冬冬说:“当时我怕你害怕就没说,后来忽然想起前段时间在网上看到的一个招鬼方法,便想试一试,没想到竟把你死去的朋友给招来了。”

  我想了想问:“你是说昨晚进寝室的那个鬼?”

  杨冬冬:“没错。它的办法是弄来一个特殊的井盖儿,暂时盖住何军头上的井,等他的头长好之后就没事了。你看它昨晚往里面灌黑水,实际上是在走一个程序,也是在救何军。”

  “不对吧,这么说的话我不是应该好了吗?可你现在看看,我脚都没了。”

  杨冬冬沉默了,过了一会儿,他说:“我觉得何军的身体开始被黑水吞噬了,之所以会这样,我猜是因为头上的井盖儿又不见了。”

  我惊愕地问:“怎么会不见了呢?”

  杨冬冬困惑地摇了摇头。

  后来杨冬冬又试着再招一次何军朋友的魂魄,想问问还有没有解决的办法。但多次尝试全都以失败告终,就好像它人间蒸发了一样。

  3、走皮

  何军的脸色变得惨白,觉得他命不久矣。晚上,我们好不容易安抚好何军,彼此躺回床,上休息。我和杨冬冬约好轮流守夜,保护何军怕他再出事,而我负责后半夜的看守。

  结果等到时间,我却不是被杨冬冬叫醒的,而是被一阵寒意冻醒的。我觉得四肢冰冷,地板冷得如同冰面。我打了一个冷战坐起来,发现寝室里空无一人,只有点点月光,透着一股阴森。

  这时,忽然听到走廊响起一阵沙沙声,我急忙开门出去。只见一个青面獠牙的鬼正趴在地上,举动十分奇怪,就像蛇脱皮一样,正用自己的双手从头往下扒皮,露出里面血肉模糊的躯干。

  我一阵恶心,不敢上前。那个鬼听到我的声音,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没一会儿就把自己的皮退到了腰间,双脚再用力往后蹬,轻松地“脱皮而出”。这时让我更吃惊的一幕出现了,我本以为这鬼是在换皮,却没想到,被脱下的皮如同有了生命一般,正以极快的速度向前爬,把剩余的模糊躯体留在了原地。我急忙跑过去,因为在人皮拐弯的时候,我清楚地看到了何军。何军昏迷不醒地倒在拐角处,那人皮已经爬了上去。

  等我跟着拐了一个弯,那张皮已经缠上了何军的双腿,似乎是在拉着何军的皮。我急忙过去拉住了它,一用力,带着它和何军双腿的皮一起扯了下来,留下了两条血淋淋的双腿,十分骇人。同时又,因为惯性,我没有站稳,便将那张皮甩到了墙上。等我再一回头,那会动的皮已经拉着何军的腿皮从墙缝里面钻走了。

  我背起何军往回走,看地上那具血迹斑斑的“鬼体”不知道该怎么办,于是给杨冬冬打去了电话。电话过了会儿才接通,里面还伴随着阵阵风声。

  “杨冬冬,你跑哪儿去了?这里都出事了!”

  “我忽然想到了一些事先不说这个,是不是有鬼去拉何军的皮了?”

  “对啊,”我疑惑着,“你怎么知道?”

  “你现在偷偷把那具尸体抬到学校门口,我等会儿过去接你。”杨冬冬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我只好先安抚好何军,然后把他锁在了寝室,再将那个鬼的尸体装进袋子里,趁着夜色,偷偷来到大门口。等了一会儿,就看到杨冬冬开车过来了,他帮我把尸体装进车厢。

  “到底要去哪儿?”

  “坟地。”

  我疑惑地看着他。他解释说,看到何军的情形之后他一直都在琢磨:为什么何军头上的井盖儿会不见了?想来想去,在这段时间里何军只接触过一个人,那就是他的女友姚雪莲。他顺藤摸瓜往下查,得知姚雪莲的表弟近期猝死,死掉三天之后全身的皮都被扒了下去。而想要制作出能够封井的井盖儿,只有人皮才可以。

  “你的意思是何军的朋友把她表弟的皮扒掉的?”

  杨冬冬点点头:“这件事后来被姚雪莲知道了,她就想办法盗走了何军的‘井盖儿’。本以为把这层皮换给她表弟,她表弟就能顺利投胎,没想到还是不行。人死之后,只有尸骨肉身保存完整,才能顺利投胎,她表弟被扒掉了一层皮,自然会变成孤魂野鬼。晚上寝室走廊里出现的鬼正是她的表弟,它是想换皮,占据何军的皮好去投胎。现在姚雪莲她表弟已经失败了,再让它这样下去,说不定会把矛头指向我们。”杨冬冬猛地一拐弯,把车停在了墓地门口,“只有让她表弟消失,才能结束。”

  杨冬冬说他已经踩好点儿了,于是我跟他一起抬着尸体往墓地深处走去,只见墓碑上的名字为:姚亮。坟地被挖出了一个大坑,里面有着一个纸壳棺材。杨冬冬拿出一支毛笔,沾着鸡血在尸体上画满了符咒,然后贴上了一张符。他把尸体放进棺材,让我泼上汽油后点燃了它,大火仿佛照亮了半边天。

  “放心,一切都会没事的。”

  等我们气喘吁吁地回到寝室,刚来到走廊就觉得不正常了,整个走廊寒风刺骨,在我们寝室的门下,正有一摊黑色的液体缓缓地流着。

  我和杨冬冬急忙跑过去打开门,眼前的一幕彻底让我惊呆了:何军整个下半身已经不见了,完全被黑色的脏水吞噬,就像是融化了一样。而何军正低着头垂着双臂,头上的井口似乎大了许多,周边正有三个奇丑无比的鬼拿着桶,往人头井里面倒脏水。鬼一边倒一边在嘴里念念有词,惊得我们二人动也不敢动。直到这三个鬼将桶里的水全部倒光,何军融化得只留下一颗头,他还打了一个嗝,发出的声音却如同马叫。那三个鬼向我们点了下头,慢慢消失了。

  4、杨冬冬

  我打了一个冷战,不明白这些鬼到底想要干什么,而看何军这个样子,我心痛地坐回床上。

  “先收拾一下吧!”我点点头,跟杨冬冬清理了一下,先把何军的头装进袋子,放进了洗手间。做完这一切,我在悲伤中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耳边响起一阵咣咣的声音。睁眼一看天已经黑了,杨冬冬睡得很沉,而声音似乎是从洗手间里面传过来的。

  我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往洗手间走去,一开门便愣在了原地。洗手间里到处都是血,而何军的头正眨着一对尽是眼白的眼睛盯着我看。他嘴巴一咧,流出黑色的口水,而在他脖子的地方,长出了一个长条形的身子,上面布满了褶皱,还有四肢,刚刚露头的小脚缓慢地生长着。

  怎么会这样?我吓得脸色泛白。身后传来杨冬冬的脚步声,他和我一样吃惊。

  “必须处理掉,我去烧了他!”杨冬冬直接进去,又把“何军”装进了袋子里,“你跟我去不?”

  我僵硬地摇了摇头,在恐惧中难以自拔,同时又不忍心对昔日的好友动手。杨冬冬背着袋子,直接绕过寝室楼去了后山。

  半个小时之后,我实在困得不行,打电话给杨冬冬一直无人接听,等着等着便睡着了。等到了后半夜,忽然感觉身下的床在震动,还有人在耳边呼救。我猛地睁开眼睛,一切又恢复了正常,却感到四周变得阴冷无比,而杨冬冬依然没有回来。

  我的床下什么都没有。而在我弯腰的时候,突然感到背后吹来一阵阴风,同时伴随着一阵轻轻的说话声,好像是在叫我的名字。我鼓起勇气一转身,竞看到杨冬冬的床铺下面有一个骨灰盒。骨灰盒冰冷刺骨,我刚拿起来,就听到了一个男人的求救声,仔细一听竟然是姚亮。

  “怎么是你?”我心虚地问,因为正是我刚才配合杨冬冬除掉它的,可既然它在这里,那我们自然失败了。

  “你要再不放我出来,我就真的快魂飞魄散了,”淡淡的魂体在骨灰盒上若隐若现,“你的室友太卑鄙了,就是他抓我进来的!”

  我听得一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杨冬冬早就封它进盒子里了,为什么刚才还说要除掉它?

  “那、那我怎么才能救你出来?”

  “往骨灰盒里面输送阳气。”

  我问:“怎么输?”

  “隔着骨灰盒亲我一下,吹口气就好了。”

  十分钟后,我捧着骨灰盒去找姚雪莲,她这一吻才把姚亮放出来,然后姐弟俩抱在一起热泪盈眶。我看得实在受不了,急忙把姚亮弄过来,让它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5、人头马

  姚亮说这都是杨冬冬的计划,他一开始就想把何军变成“人头马”。杨冬冬陪何军去灵堂,实际上已经算好隔壁会有鬼搞活动,故意带错路,让何军闯进去。那些鬼在何军的脑袋上开了井,刚好被我知道了,因为我生前和何军的关系就不错,所以一定要救他,便想到和何军的那个朋友联合,但我们都失败了。它们拿我表姐姚雪莲的命威胁我,还灭掉了何军朋友的魂魄,并让我配合杨冬冬演戏。他只要在何军的脑井里灌足了脏水,何军就会被脏水融化,从头往下演变成坐骑。

  “什么坐骑?”听到这里我疑惑地问。

  姚雪莲解释说:“人死之后根据性别会扎纸马和纸牛,男人骑马去投胎,女人则骑牛。何军被脏水融化后,要给杨冬冬当坐骑,自然就会变成人头马。”

  我听着就觉得恶心。姚亮接着说:“为了救何军,是我偷偷用自己的皮做成盖子,盖在他的脑井上,所以那天杨冬冬说的并不是真的,不是我表姐偷偷拿掉井盖儿的。事实上,是杨冬冬发现了我的所作所为,不光将盖子拿掉,还让那些鬼差点儿把我打死,并继续威胁我配合他。”

  我仔细在脑海里过了一遍他的话,才想明白,又问:“那昨晚你在寝室的一幕又是为什么?还扒掉了何军双腿上的皮。”

  姚亮急忙摇摇手,无辜地说:“谁说那个鬼是我了?你这可是诬陷我了,刚才都说这是杨冬冬的计划了,那他的话你也信?那天晚上的鬼跟杨冬冬是一伙的,他就是想扒掉何军的皮,后来因为你的出现所以计划终止,没能让鬼得逞。等你把这件事跟杨冬冬一说,杨冬冬便将计就计地赖在了我的身上,还想去墓地除掉我。结果他并没有成功,最终只将我封在了那个骨灰盒里。”

  我下意识地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可杨冬冬为什么一定要把何军变成人头马呢?

  “那他这样做到底有什么意义?”

  “他得了绝症,就快离世了。”姚亮继续说,“这也是我后来在阴间查到的,他快到寿了,知道自己必死无疑才出此下策。”

  我吃惊地望着它。回想起两个月前我和杨冬冬还有何军去医院体检,从那儿回来后,杨冬冬就开始变得怪怪的。

  “那他是想延长自己的寿命?难道人头马还有这样的作用?”我问。

  姚雪莲听得直笑:“当然不可能,就没有能延长寿命这一说。我想,杨冬冬是想骑着人头马直接去投胎,因为如果正常投胎的话,到孟婆那里会被去掉生前所有的记忆,他是想带着记忆投胎。”

  原来是这样,也对,只要记忆还在,也确实算是一种“延长寿命”的方法。

  “为什么骑着人头马就可以带着记忆投胎?”

  姚亮说,等杨冬冬骑着人头马过奈何桥时,接过孟婆的汤,他只要偷偷把何军脑袋上的井盖儿一开,将汤倒进去,孟婆就不会发现,便会放他过去。

  知道了这些,我虽然明白了杨冬冬的目的,可是却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顾忌我?觉得我影响他的计划,完全可以除掉我啊?

  6、尾声

  当天晚上,月黑风高,杨冬冬坐在一座墓前苦苦等待着,终于听到了一阵“沙沙”的声音。杨冬冬兴奋地拿起铁锹挖起来,没一会儿就出现了一口小棺材,里面的何军已经长成了一匹人头马,虽然个头不大,但驼一个人也绰绰有余。

  这匹马很老实,杨冬冬高兴地骑了上去。那些鬼告诉的方法果然好用,埋坟地里会让何*得更快。

  杨冬冬哼着小曲,骑着马往西南的方向行去。刚跑起来,他突然被绊了一个跟头,摔了下来。这漆黑的路上难道有石头?杨冬冬抬头一看,只见我正坐在人头马上看着他笑。没错,当我知道了杨冬冬的目的后,顿时心生一计,也要带着今世的记忆去投胎,因为这辈子不管是人脉还是家世,都实在是太差了。杨冬冬咬牙切齿地说:“真卑鄙,我就应该杀了你!”

  我冷笑着:“谁叫你不杀我了?我还奇怪呢!”

  杨冬冬面无表情地说:“我利用了姚亮,害了何军,要不是为了补偿姚雪莲,给她一个面子,我早就杀了你了!”

  我听得一愣,问:“姚雪莲为什么不让你杀我?”

  还没等杨冬冬回答,我只觉得头顶一凉,竟摸出了一口井。这时,姚雪莲和姚亮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姚雪莲诡笑着说:“当然是留着你做人头马了,我还想等以后骑着去投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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