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老大便是他岳丈,往后东沟村人,全得看他脸色过活,看哪个敢嘴碎说他。
那人讲,即便姚家不让他做女婿,同样拿八百两纹银给他。
这么多银子,他直接到城里买新房,娶个美娇娘,做些小买卖,也比在东沟村好。
杨富才眼里全是激动,身子都在发颤。
“姚小姐,你别担心,我定会轻些的,你忍忍......”
“唔......”
姚思其使劲挣扎。
可她终究只是个温室里的花朵,怎么可能对付得了乡下汉?
她两手去打,却一丝都掰不开杨德才的手。
杨德才已经在扯她衣服。
她溢着泪水的眼,闭起,再睁开时,眸中全是狠绝。
袖口藏着的刀,被她取出,刀刃一弹。
直接刺向杨德才。
“啊......”
杨德才哀嚎,人滚到边上。
“好你个不要脸的小贱胚子,老子今日非得废了你不可。”
他不管大腿处的痛,往姚思其处扑来。
姚思其刚开始手还很抖,此时却十分冷静。
她死命盯住杨德才,接着再捅上去。
且捅的还是杨德才腹部。
杨德才怕了,捂住腹部,在地上哀嚎。
姚思其没敢伤人性命,未捅到要害。
她担心杨德才再扑来,转头跑了。
她一路狂奔,到家时已气喘如牛,胸脯剧烈起伏着,好似要炸开一般。
那把带着血腥味的刀,被她胡乱扔到水盆,溅起一片水花。
她不顾一切地用手捧起清水,疯狂地冲洗着刀。
好不容易洗净后,她慌慌张张地把刀藏进袖子,身体依旧止不住地颤抖。
洗了下脸,让自个的情绪稳住。
是杨德才逼她,她没办法,才伤他的。
她奋起反抗,完全是出于保护自己的本能,无可指摘!
杨德才才是罪魁祸首,若要追究责任,也该是他自食恶果。
就算事情闹大,她也是占着理儿!
苗雨竹走到屋外拿娃儿东西,见姚思其在那死命洗着脸,好奇道:“思其,你咋了?”
“我我......”
杨姚其正想讲话。
院中便立刻闹起来。
“姚思其,出来。”
杨德才的母亲跑入院中,大喊大叫:“懂你来自姚家,我们乡下人惹不得,也未想过去攀附于你。
你为何弄伤我儿,你不要躲,立刻出来讲话,出来!”
她后边,有俩侄子抬块木板,上边躺着杨德才,他肚子和腿全伤着了,只做了些处理,还是刚刚那身衣服,上边血淋淋的,十分吓人。
未到午餐时刻,大柱和娃儿们都在外边忙着。
家中就几女在家,温氏起身到外边:“杨大娘,咋了这是?”
“哼,喊姚思其过来。”
杨大娘气愤填膺:“让她和我说,为何对我儿德才下此死手,伤到我儿的腿还没完,居然又捅他腹部,是想杀了我儿啊。”
温氏一惊:“思其这姑娘极老实乖巧,哪会做这等事,定然是有什么误会?”
“没误会。”
姚思其走到外边:“大家先问一下杨德才,他做了啥,逼得我没办法才捅他?”
村民全部视线都转向杨德才。
杨德才看着伤得不惊,却非要命的伤,看着精神尚可。
他冷冷道:“姚小姐整日在我跟前晃悠,明明是想勾引于我,今天我约她去小林子会面。
她都过去了,证明是看上我的,因此......想不到,完事后,她居然想杀了我。”
无论如何,他须得将姚思其名声给毁了。
姚家为将丑事压下,定让姚思其嫁他。
他将“完事后”三字咬得极重。
众人哗然。
“杨德才跟姚小姐,可能吗?”
“姚小姐全身衣物都破了多处,全身是草屑,定然在草地上滚过的。”
“杨德行这样的人能做出这样事也正常,可姚小姐为何和杨德才搅到一块......”
“他瞎说。”
姚思其怒道:“我和他啥事都没有,他瞎说。”
杨德才母亲杨大娘质问:“我儿德才没对你做啥,你为何捅他?你讲讲看,为何?只因你姚家富有,便罔顾他人性命?”
她上前使劲推开姚思其。
姚思其站立不稳,几乎摔倒,让兰草和兰夏扶住。
温氏上前,冷冷道:“杨大娘,你讲话注意着些,人家小丫头清白得很,不是你空口白牙就能冤枉的。
即性命攸关,便是重案,如此重案,里尹叔也处理不了,报官吧。”
杨德才冷冷一笑:“此事若报官,姚小姐便没了名声,姚思其,你讲讲看,你确定想闹大?”
姚思其死攥拳头,她为何刚刚不直接将此人给灭了。
“我大人不计小人过。”
杨德才道:“你跟我你情我愿,要不在众人见证中直接结作夫妻如何?”
“呵......”
轻蔑的知声传入大家耳中。
汤楚楚快步上前。
她似乎听了啥天大的笑话般道:“即便村中最懒的丫头,也不会喜欢你这颗臭老鼠屎,哎呀,臭老鼠屎还有狗去吃,你可以吗?”
杨德才面色青白交加,却没敢说啥。
现在的杨汤氏是九品奉仪人,在东沟村极有威望。
他敢这么做,也是见杨汤氏没在,才出的手......
汤楚楚一来,院中立刻便静了。
她冷着脸望向杨德才,嘲讽道:“想来,上次那教训你记忆不够深刻啊。”
“狗儿娘,德才一早变得极老实了。”
杨大娘立刻护着自个的好大儿:“近几月,德才十分老实乖巧的,邻居们也都懂的,对吧?”
村民无人吱声。
杨德才是老实了点,却依就懒得不行,整日躺在家中,那么多田地,都让年迈的父母去操持。
东沟村无人会正眼睢杨德才,连杨德才媳妇跟孩子们也不鸟他。
见没人替她家好大儿讲话,杨大娘急得不行:“我儿被伤,是确有其事,即便报了官,我儿也占理。”
杨狗儿上前,站到姚思其跟前,低声道:“别害怕,不要紧的。”
他抬眼冷道:“讲姚小姐伤到杨德才,可有人证物证?”
杨德才仰着他的丑脸道:“她自个说是她伤了,要什么人证物证?老子这命都去了一大半,她只能乖乖嫁我,否则,就等着没了名声哪蹲监狱吧。”
汤楚楚从江头县走到五南县,再走回来,腿快不是自己的了。
她在凳子上坐好,喝些水,道:“思其,你将前因后果和我说说看。”
姚思其点了点头:“大婶喊我到杨猎户家买些猎物,我经过小树林时,杨德才直接将我推得摔倒在地,想轻浮于我。
我没办法,才捅伤他,他无法反抗后,我才得以逃脱。”
“放你娘的狗屁!”杨德才猛地往地上啐了一口浓痰,唾沫星子乱飞,扯着嗓子叫嚷。
“明明是你这小浪蹄子约老子去那小林子,还说让把清白给了我,让老子享齐人之福。
嘿,等事儿办完了,你立马翻脸不认人!,抄起家伙行凶,还倒打一耙!”
汤楚楚笑道:“杨德才,照你这么说,思其的清白已经让你给毁了是吧?”
杨德才点了点头:“那是自然。”
事都走到这步了,他须得死兄弟了。
须得将姚思其清白给毁了,他定要做姚家女婿。
“好吧。”
汤楚楚道:“刘大婶。烦请你将杨稳婆来,她是给产妇接生的,定可看出姑娘清白是否被毁,杨德才你扯慌可懂是啥后果吧?”
杨德才立刻一慌。
他怎么忘记这茬了......
他马上改了口:“即便未真的走到那一步,可看都看了,还摸了,为姚小姐这名声,要不就......”
“住口。”
杨狗儿没法忍了,上前扯着杨德才的脖领,甩了他几个拳头。
杨德才被打得眼冒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