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车夫听到独孤冷这话也不再纠结,而是眼睛空洞的看着房顶,眼里又恢复了死一般的消沉。
好一会儿他才喃喃开口:“我本来就是奴才,是做侍卫的,如今没了一身本领,还能做什么呢?
主子府里是不养闲人的,那我以后肯定就要出府去生活,可我现在这副样子,什么重活都做不了,拿什么生活呢?早死晚死都是死,还不如让疯先生给我个痛快。”
独孤冷皱了皱眉,“谁说你是闲人了?我又何时说过府里不养闲人这种话?你们这些人是把我的话都当成耳旁风吗?
我不是说过了,只要你们忠诚,咱们就是一家人,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又怎么会抛下你不管?
当然如果你要是个叛徒,我肯定不会管,可你如今受了这样的伤,说起来都是因为我的原因,我怎么能狠下心不管你?
你只需要好好养身体,无论养成什么样的程度府里都会有你的事情做,放心吧,虽说我没说过府里不养闲人那样的话,但我也绝对不会让你闲着的。”
那侍卫牵强地笑了一下:“公主人真好,小五能跟着您这样一位主子这辈子都值了,可是我不能拖累您。”
独孤冷瞬间翻了个白眼,“你想拖累我?想得可真美,也不看看你自己几斤几两。”话虽然说的很不客气,可眼里却没有轻蔑的意思。
她想了想,怕这车夫误会又说:“你叫小五是吧,我记住你了,你为了保护千娇也为了公主府尽心尽力,我就绝不会抛弃你。
保护千娇也为了公主府,你如此尽心尽力,我怎会抛下你不管?再说了,虽然我与你接触并不多,甚至刚刚才知道你的名字,但是你对我应该是了解的,放心吧,好好的配合治疗,等你养好了伤我再安排新的任务给你。”
说完这话她又顿了顿,怕这小五心理负担还是太重,于是又补充了一句:“不过府里也不能白白给你疗伤,在你好之前,你的月例银子就免了吧。”
小五终于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他很想站起身跪到地上好好给这位主子磕一个头,可是他做不到。
独孤冷似是看出了他的心思,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好好养伤,我还有事要处理,以后还会来看你的。”
小五点了点头,独孤冷这才笑着走了出去,可也就是门关上的一瞬间,她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
那些人是冲着兰若雨来的,府里被解决的那一批杀手也是,但说到底还是冲着她的,毕竟兰若雨是她很重要的人,抓住了兰若雨就像是拿住了自己的命脉。
在她回来时就听说兰若雨被吓得不轻,已经被小桃侍奉着去休息了。独孤冷没有打扰,反而是转身去了书房。
乔胜男,娄嫣然和宁悦已经在书房里等着她了,她们想着独孤冷此时肯定有很多事情要做,不过早晚会回到书房来,所以在看完千娇后就跑到了这里。
一见独孤冷进来,三人齐齐围了上去,抓住独孤冷一通打量,生怕她有任何闪失或是受了一丝丝的伤。
刚刚经过了一场打斗,心里又一直紧绷着,独孤冷的心情其实不太好,直到看到了这三个好姐妹眼里流露出来的关心,她的心里才稍微回暖了一些,面上也露出了真诚的笑容。
“我没事儿啦,一根头发丝都没少,你们不用担心。”三人齐齐松了口气,看着独孤冷坐好,她们也跟着坐了回去。
“今天这事情发生的实在是太突然了,田冬雪呢?那个丫头你有没有带回来?”独孤冷摇了摇头,“她只不过是一个替人办事的小喽啰而已,没什么用处,更何况我到时她已经被杀了,不知道是哪边动的手。”
娄嫣然叹了口气,“你们说才七八岁的小姑娘怎么会心怀这种歹毒的心思呢,更何况咱们对她也并不差。”
独孤冷不在意的笑了笑,“无论她是被威胁的,还是自己愿意,人都已经死了,咱们也没必要再说她什么。”
宁悦问道:“那幕后的人你可查出来是谁了?究竟是为什么要对咱们下手,阿冷你不知道,那些杀手突然出现时真是要吓死我了,而且他们似乎是冲着兰姨来的。兰姨那样温柔的性子,会和谁有这样大的仇怨呢?”
“不是冲姨母来的,他们是冲我来的,应该是想把姨母抓住用来威胁我,可没想到半路上被千娇截了胡,一计不成又生一计,这才派了杀手直接到住处来拼一把。幕后之人我没查,也不用查,肯定是那个滨城主涂海阔没错了。”
“你怎么肯定是他,万一是别人呢?该不会是你爹吧?”独孤冷看了说话的乔胜男一眼,“我爹已经被我完全的控制了起来,你觉得可能吗?更何况他此时那个样子,估计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还有心思想别的?一心都在想着怎么保命才对。”
独孤离的事情独孤冷并没有瞒着她们,而且她们的父亲都是每天要上朝的,信中也提到过,所以并没有人觉得稀奇。
“可是那滨城主又为什么三番五次地找麻烦呢?上次劫杀不成又派人想来绑架兰姨,如果说是因为你的到来害得他会丢了城主之位倒是可以理解,可是绑架兰姨威胁你又是为了什么呢?毕竟这事儿已经是板上钉钉,没法改变的了。”
独孤冷也在想这个问题,渔县如今这个样子跟涂海阔脱不了干系,他身为一城之主,没有照顾到管辖范围内的所有地方就是他的失职,那他就应该知道自己的城主职位是保不住了。
可就像娄嫣然说的,想要杀了自己泄愤倒是可以理解,抓住姨母想要威胁她又是为了什么呢?
“是啊,他为什么要抓住姨母来威胁我呢,又想威胁我什么呢?除了城主之位,我也没有什么损害他利益的地方吧。”
“该不会是渔县藏了他的什么宝贝吧。”宁悦恶狠狠地说着:“难不成他把自己的第二条命藏在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