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教唆公主。”
唐清婉明白,无论如何自己也不能承认这件事情。
若是承认了,不仅对自己半点好处都没有,对公主来说,也是一件让人颇为难为的事情。
说不定陛下可以通过自己的动向,调查出公主的去向。
那就太过麻烦了。
“请陛下明鉴。”
“婉儿,只要你告诉朕,公主如今去了什么地方,那么朕可以当做此事从来没有发生过,你觉着如何?”
“我不知道公主去了哪,我确实去见过公主,可我也是去劝公主不要冲动行事的,公主不听我的,我也没有什么办法。”
唐清婉面不改色地继续道,“我想,公主应该还在那里吧,毕竟从她失踪开始,京城的门口便守卫森严,听闻连个蚊子都飞不出去,不是吗?”
皇上听到这话后,面上露出了几分犹豫,不过徐雅倩可不想错过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连忙添油加醋道,“你怎么可能是劝公主回来呢,你不是巴不得公主赶紧离开吗?”
“我不知你是从什么地方听来的传言,不过传言之所以是传言,不就是因为真实性感人吗?”唐清婉义正言辞地开口,“那不如由燕王妃告诉我,如今公主去了什么地方?”
“父皇…婉姐姐不愿意承认也就算了,她怎么能不理解您的一片苦心,还替七公主遮遮掩掩呢,正所谓慈母多败儿,这放在婉姐姐身上,也同样中用。如今她对七公主心软,日后她也会对皇孙心软,若是孩子教坏了,只怕后悔也再来不及了吧!”
皇上听到这话后,立刻变了脸色,他开口道,“你不愿意交代是吗?那这欺君之罪,理应让你受些教训,否则你欺上瞒下,只怕是要将朕当成一个软柿子来捏!来人,把唐清婉拖下去,重打四十大板!”
一时之间,殿上鸦雀无声。
四十大板并不是开玩笑的,平常习武之人挨了板子,那也很难扛过去。何况唐清婉只不过是个瘦弱的女子而已,有什么本事扛得下这种刑罚呢?
云贵妃犹豫再三,刚准备给唐清婉求饶,却看到了皇上责备的目光。
她有些愧疚地看了唐清婉一眼,最终还是退到了陛下身后,一言不发地站在那里。
唐清婉却没有求饶,她抬头挺胸地跟在禁卫军身后,趴到了行刑的长板凳上。
她心中也是害怕的,可如今这情况,容不得她露出半分怯意,她开口道,“皇上,若是这四十大板扛下来了,可否证明我的清白?”
皇上虽不置可否,心中却已经有了疑心。
他冷冷道,“行刑。”
板子沉重地打在唐清婉的身上,唐清婉闷哼一声,感觉到了钻心的疼痛。
她以前只在电视小说中见过这种阵仗,本以为都是夸张的描写,没想到竟然疼得如此“沁人心脾”。
可她明白,自己不能叫出声来。
“一下…两下…”
唐清婉的指甲陷入掌心,冷汗从头顶滴落到了地上。
她的眼前逐渐模糊,在她几乎以为自己要昏厥过去的时候,她感觉疼痛突然从自己身上消失了。
唐清婉迷茫地抬起头,却对上了墨司泽着急的眸子。
“你怎么来了…”唐清婉虚弱地开口,墨司泽却让她不要再说话了,只是与皇上说道,“若是父皇怀疑我们夫妻二人放走了七公主,那么理应一起罚了,夫为妻纲,若是这样算下来,儿臣的罪还要更重一些才对,要罚,便罚儿臣吧。”
皇上未置可否,眉头紧蹙,任谁都看得出他如今心情十分不妙。
而那些行刑的官兵,见墨司泽挡在唐清婉背后,一时之间,也不敢轻举妄动,气氛似乎在这一刻彻底凝固。
最终还是墨司泽出声打破了僵局,他开口道,“打啊,愣着做什么!”
见皇上仍旧没有表明态度,官兵只好硬着头皮将板子打下去。
板子没入皮肉的声音让人听得头皮发麻,唐清婉想要出声,却被墨司泽捂住了嘴。
“放心…不会有事的。”
唐清婉有些着急地想要去拉开墨司泽,可她的力气到底比不上在疆场驰骋多年的墨司泽,被压制得死死了。
她终究是落下了一滴泪在墨司泽的手背上,在不知多少板子之后,皇上到底是顾及这儿子的体面与本事,怕打得狠了父子异心。
到时就不是简单的赔罪赏赐那么简单了。
皇上开口道,“停手吧。”
官兵终于松了口气,放下板子,又听皇上说,“挨了这么多下也不愿意说,想必你们应当是没话可说才对,罢了,这次朕便饶了你们,若有下次,决不轻饶。”
“多谢父皇。”
墨司泽拉着唐清婉起身,谢恩之后便直接离开了。
等回到王府之后,墨司泽的所有伪装全部崩塌。
他到抽一口冷气,呲牙咧嘴地靠在了榻边,苦笑道,“本王确实很久很久…没有受过这么严重的伤了。”
“王爷,你当时是傻了吗,怎么想也不应该帮我挡下才对啊。”唐清婉一边责怪,一边将头凑到了墨司泽的头上,她的手如今被血污沾满,不愿再去碰墨司泽的脸,只好用额头来替墨司泽来量温度。
果不其然,墨司泽已经有些发烧了。
他比自己的板子挨得更多,伤也更重一些。
“王爷趴下吧,我给王爷上药。”
“不…不用了。”墨司泽的表情难得出现了裂痕,自己的伤口在什么地方,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所以,唐清婉若是要帮自己上药…岂不是…
墨司泽不知为何,有些不愿在唐清婉面前露出这般狼狈的样子。
可唐清婉却不容置喙地将他的手扒拉到一旁,随即义正言辞道,“我说了,我给王爷上药,王爷怎么还跟个孩子一样怕疼?”
说罢,唐清婉将墨司泽的衣服撕烂,很多已经粘在皮肉上了,唐清婉小心翼翼地将他们分离开来,认真的模样吸引了墨司泽。
她的唇一开一合,似乎说了什么,可墨司泽却没有听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