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唐清婉表现的分外温顺。
一来是故作的乖巧。
二来则是因为要好生准备和墨司寒的见面。
唐清婉最近因为墨司寒的事情精神疲惫,再加上十三王爷隔三差五来骚扰一番,她现在是又瘦又丑。
虽然相对于旁人来说依然是美的惊艳的,可对于唐清婉自己而言却不满意。
因此她还是选择了开始调整自己。
这样一来十三王爷反而放心了。
唐清婉每日里的生活变得规律,除了锻炼和跟下人说话之外,几乎没有在什么多余的动作。
这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轻松。
他甚至都想要放松警惕了,只是隔三差五会去唐清婉的门口,站一会儿。
不说话也不做什么动作,看看里面正低头,不知道看书还是写字的唐清婉便离开。
而唐清婉纵然知道,又如何会在意?她心里只有墨司寒罢了。
就这么着,到了四日之后。
陈蝶一大早就来给唐清婉收拾东西,满脸都是忐忑,她心里没有一丁点唐清婉要嫁人的,欢喜,只有懊恼和厌恶。
唐清婉看着金丝银线绣出来的这身衣裳,笑了。
“我上一次成婚似乎穿的也是这样,都是王妃的归置。”
规矩上来说,自己都不需要自己做衣服的,嫁给墨司寒的时候便不必做,没想到如今还是不必做。
而至于,王妃一般都会顺应着规矩,在上面绣上两针表示自己的态度,唐清婉却也没做。
陈蝶满脸都是厌恶,低头看看那衣裳,随后冷淡的张口。
“我还是觉得您那身皇子妃的衣裳好看。”
那件衣裳如今被墨司寒精心收拾,存放在了他的书房。
和墨司寒那些珍藏起来的宝贝玉器一样,都被安置在了专属于唐清婉的空间。
唐清婉笑,“大好的日子,你哭丧着脸干什么?”
这表现的可不是太好。
陈蝶咧了咧嘴,勉强算是挤出来了笑容。
但即使如此,脸上的神色也十分难看,唐清婉嫌弃的打量着衣裳,换上之后却看到墨连城敲门。
他的一个剪影在门口站着。
“我请的人名单你都看了吗?”
唐清婉听着这话愣了一愣,什么名单?
她转眼看看陈蝶,陈蝶这才从一旁她扔废纸的一堆里,找出来一张单子递给唐清婉。
唐清婉打量了一番,竟然没发现安王府上众人的名字,当下便不高兴了。
“什么意思?我成婚我的娘家人都不来吗?那我这还叫什么成婚,爹娘都不接受的!”
她回过头去,对着门外高喊了一声。
门外的墨连城愣了一愣,一直在心里做的建设,在一瞬间差点垮台。
“我如何给你请来娘家人,你娘家舅舅舅母二位都忙着呢,他们又离得那般的远,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要知道在安王的封地上,他也是有着自己必须且不得不做的事情的。
可不像是唐清婉这种,只需要在家宅里呆着,还能被连着囚禁许久都没事的姑娘。
她听了安王不能来的消息,顿时就失望了,不管这婚姻是不是自己期待的,舅舅不能够来到,那么这婚事,便在他心里不能算数!
便是其他人再怎么说,唐清婉也难以接受,家里最亲近最疼爱自己的人,连自己婚礼都不会来参加的事实。
她微扬起了头,语气高傲:“王爷是打算让这婚礼上连该认可的人都找不见,你我虽是成婚,实则只是敷衍了事,是吗?”
墨连城是不会允许墨司寒过来的。
而唐清婉在这短暂的几年中,除了墨司寒之外也没有什么特别过分的社交。
可见他们这一场婚礼,是不会有一个半个来源于唐清婉亲近的人的祝福。
这话对于墨连城来说实则残忍,但是又实在是怪了他。
若是他不强取豪夺,也不会有这档子事。
墨连城那边声音极小,过了许久之后,他才仿佛又找到了自己的嗓子似的自顾自的解释:“不论你信不信,本王却也实在是没有害你的意思,你若不情愿我何时逼迫过你。”
“你打我时怎么不说这种话?”唐清婉淡淡一笑,即使他看不见。
墨连城急了,匆忙的拍了拍门:“你只管让我进去,我同你讲,绝不会如你所想象中的那般,我对你是何种想法你也该知道的。便是不信我,你也该信你心中的感觉吧。”
唐清婉在心里能有什么感觉呢?
他在唐清婉心里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
两人才见上一面,他就突然冲过来表白,从那时唐清婉就对他无甚观感,甚至是有些厌恶的。
只是家里都喜欢便也没说,如今索性找到了机会,就只是冷冷的硬撑着。
总得给墨司寒留着时间让他来抢亲。
总得为他争取时间的。
门外的那人却只是着急忙慌。
“你好生梳妆打扮,我们马上就该走了,到那时你我在谈这些事儿。”
墨连城这话简直是在戳唐清婉的心,唐清婉是一丝一毫都不想答应他的。
“我家里人都不来,这婚怎么成?证婚人是谁?谁来主婚!总不能叫皇上来吧!”
“成婚之后你家里人就会过来了,本王已经给他们传了信。”
本以为婚礼要定在几月之后的,但是宫里突然传了消息要给他们主持婚礼,这才让他提前到了这一天。
唐清婉知道为什么要提前婚礼,但是表面上却丝毫不显,
只是淡淡的冷笑,回过头去猛的拉开了门,脸上精致的妆容才花了一半。
但也足够美了。
“王爷什么意思?”唐清婉在门里不住的笑着,看着十三王爷。
她嘴角弧度讽刺之极。
十三王爷没说话。
他张手想要给唐清婉一个拥抱,却被唐清婉直接躲住,随后更是冷冷开口。
“还没成礼,还请王爷自重。”
“早晚是夫妻的。”十三王爷试图劝两句,却被唐清婉的手直接推了回去。
他只能不情不愿的,退到一旁,眼巴巴的看着唐清婉重新走回去化妆。
而他则是满脸志得意满的回头要走。
看来,总有一天这女人要收归他所有,恐怕今天夜里就是他们正儿八经的正格的洞房花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