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清婉没有去燕王府,而是直接去了徐家。
以徐雅倩的性子,做了坏事之后大半会去求徐大人帮她摆平,何况之前皇后要抓自己却没有成功了背后也有徐雅倩的一份力量,如今她应该正在求徐大人将她给保下来。
“邪王妃,您来有什么事做?”
“我找徐雅倩。”
“小姐不在府上。”
“你进去告诉徐大人,若是不让徐雅倩出来,后果不是他丢了乌纱帽就能承受的。”
家丁听出唐清婉的话中的不快,明白她可能不仅仅是威胁,连忙去找到徐大人,将唐清婉的原话说了一通。
徐雅倩的面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她拉住徐大人的衣袖说道,“爹,现在应该怎么办啊?”
“这事儿跟你究竟有什么关系?!”徐大人面色铁青,“你长本事了是不是,邪王你也敢动?”
“不是的,爹,我没想过这件事情会闹这么大!若是真的被发现了,我,我…”
“我没那么大的本事保你,与其在这里求我,不如去求王爷放你一条生路,看邪王妃的意思,似乎还没打算将你给供出去。”
“真的吗?”徐雅倩实在不觉着唐清婉会那么好心,可是眼下,她早已没有选择的权利了。
无奈之下,徐雅倩只好惴惴不安地去见了唐清婉。
唐清婉开门见山道,“你当真不知道纸包不住火这简单的道理吗?”
“…”
“还是你觉着,平民百姓的性命根本无关紧要,只要给够了银子,杀多少个都不会激起水花?”
徐雅倩依旧沉默,她垂头丧气地站在唐清婉的面对,对她的数落毫不反驳一句。
等唐清婉说够了,徐雅倩方才开口道,“你在我面前何必如此故作清高?说吧,要什么条件你才能不将这事告诉皇上。”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徐雅倩一听这话彻底慌乱了起来,“你,你不会真的打算告诉皇上吧,这不是要了我的命吗,不可以!”
“为什么不行?”唐清婉冷笑道,“在我眼中,你的命与那个人的命一样。”
“可是,可是,我求求你不要将这件事情告诉皇上,除此之外,你怎样都可以,你不是一直想要我离开王爷吗,我…”
“够了。”唐清婉摆手,“我不过是在这件事中难受了几天,归根结底没有审判你的资格,至于说不说出去,还要看你的表现。”
“你想要我做什么?”
唐清婉说话之前,一直在他身旁的萧博突然碰了碰唐清婉的手肘。
她立刻明白了萧博的意思,清了清嗓子问道,“你给那男人下的蛊毒,是从何而来。”
“是我,机缘巧合之下买来的。”
“从哪里买来?”
“就是一个沿街叫卖的贩子,早就不知道去什么地方了,你要我如何告诉你?”
唐清婉面无表情道,“既然你这么不配合,那我与你也没什么可说的了,告辞。”
“等等!”
徐雅倩慌了神,她连忙拉住唐清婉的胳膊,犹豫道,“我确实与你说了谎,这蛊虫是一个人给我的,但我并不清楚他的底细,甚至连他是男是女都不知。他只是给了我蛊虫,然后告诉我,这个可以帮上我。我当时想着死马当成活马医好了,结果…”
唐清婉听后没再追问下去,而是说道,“我可以给你两个选择。”
“第一,你现在去王爷面前,将来龙去脉与他说上一遍,看他如何定夺此事。”
“第二,我写一封折子递到陛下面前,看看燕王与徐大人是否有通天的本事,将你给保下来。如何,你选什么?”
徐雅倩自然哪个都不愿意选择,可她看唐清婉的表情,实在不像有第三选择的模样。
丢脸总比掉脑袋好些,徐雅倩还是明白这个道理的,她犹豫片刻,选择了前者。
唐清婉并不意外,她将徐雅倩领到王府,与门口的家丁交代了一番之后,便带着萧博去了酒楼。
二人刚刚坐下,萧博便好奇道,“你不去听听她是如何认罪的,难道就不怕她倒打一耙,说一通你的坏话吗?”
“王爷并非傻子,若是连这都听不出真假,那我还是早点离开他为好,你说是吧?”
萧博对唐清婉起了不少兴趣,他笑着说道,“真没想到,清婉你生的貌美,医术高明,演技不错,如今连人生大事,都考虑得如此清楚,真是个奇女子。”
“不说我了,这件事情多亏有你帮忙,否则若是去趟北莽再跑回来,只怕蛊虫早就无药可医了,这杯酒应该我敬你。”
二人相谈甚欢,却全然不知,这酒楼还有另外一个包间,刚刚坐下了两个人。
徐雅倩面色不善道,“王爷甚至不愿再让我进王府了吗?”
“你既与本王坦白,在哪里说不同呢?”墨司泽淡淡地品了口茶,“本王希望,听到得全都是实话。”
徐雅倩点头,她不知唐清婉与墨司泽说了多少,自然害怕说假话被他发现,所以将事情所有的来龙去脉全都说了一遍。
而墨司泽听过一切之后,并没有感到多惊讶。
从唐清婉之前让自己帮忙应付闹事的人开始,墨司泽便觉着一切都是有人在背后操控的,徐雅倩在自己这里的嫌疑一直都居高不下。
或许只是因为自己以前做过的那些糊涂事,方才让自己一直对她有些偏袒。
如今想来,她三番两次想要陷害唐清婉的举动,早就已经无药可救了,墨司泽对她,已经失望透顶了。
“王爷…您,不生气吗?”
墨司泽冷淡道,“此事本王可以不同你计较。”
“泽哥哥,我就知道你对倩儿最好了!”徐雅倩面露惊喜神色,她没想到墨司泽竟可以原谅自己,他心中果然还有自己的位置!
可墨司泽接下来的话,却让徐雅倩如坠冰窟,“但从此往后,你便不要再来纠缠本王了,只要你不再来打扰本王与婉儿,你大可继续当你的燕王妃,本王自有办法将这事儿掩盖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