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请他来作甚?”
“我这儿的饭好吃,若是不配上一些酒,那便显得浪费了。”唐清婉笑着解释,又对彩月说道,“你就与燕王说,也与燕王妃形同姐妹,想要小酌几杯,若是醉了恐怕失态,劳烦他来将燕王妃带回去。”
“是,奴婢这就去。”
彩月看懂了唐清婉的眼神,作势要准头离去,果真,还未走两步,便被徐雅倩给叫住了。
徐雅倩目光幽怨地看了一眼二人,说道,“我看,这顿饭还是不在这儿吃了。”
“怎么又不吃了?”唐清婉明知故问道,“是怕我这里招待不了你吗,要不我让王爷的厨子过来做?”
“不必了不必了。”徐雅倩连连摆手,她与燕王的关系究竟如何,她自己心中清楚就是,若是在唐清婉的面前太久,难免会被她看破了。
徐雅倩站起身告辞,道,“改日再来找你叙旧,今日真的不留吧。”
“好吧。”唐清婉倒是随意道,“反正你对王府熟悉,我也不送你了,改日还望你与燕王一道,我请你们吃饭。”
“…”
徐雅倩没有理唐清婉,转身就离开了这里,她心中想着,这女人何时吵的如此有本事了,以前不是又蠢又笨,被人稍一挑拨,就会惹祸生非吗?
怎么如今,好像次次落入下风的都是自己了。
下次,一定要让她尝尝好果子,让她知道,自己是不好惹的。
“彩月。”待徐雅倩离开之后,唐清婉笑着叫住去准备晚饭的彩月,“今日让厨子不用送晚饭来了。”
“小姐没有胃口吗?”
“不是。”唐清婉摇摇头,刚才她本想着,若是徐雅倩继续不识好歹地留下,自己就做点东西整整她。
可是她虽然走了,唐清婉却真切地被自己想象的东西馋住了。
对于她来说,不是什么新鲜玩意儿,可是对于这个年代来说,或许,还没有人见过。
“今天管家不是送来了好些个小药炉吗,拿两个过来,我要亲自下厨。”
“啊?您亲自来啊?”
“是啊,你放心吧,我手艺不错的。”
唐清婉的笑仍旧让彩月有些不放心,她惴惴不安地按照唐清婉的指使,将工具与各种香料都准备妥当放在了唐清婉的面前。
唐清婉撸起来袖子,按照自己对于现代的记忆,生火热油,把香料与辣椒都丢了进去,最后加了不少的水,再把小盖子盖上,便静静等待着味道飘出。
毕竟是小炉子,火力不算是大,足足一炷香的时间过去,彩月才闻到味道,竟然,辛辣咸香,让人食指大动。
她之前,从未嗅到过这种味道。
“小姐,这是什么东西?”
“这个…”唐清婉犯了难,“你叫它火锅也成,叫它砂锅也行,只是个普通吃食,没有那么多讲究的,你去拿双碗筷,再用香油和蒜拌在一起,便坐下一起吃吧。”
与唐清婉坐在一起吃饭,虽然有些不守规矩,可这味道着实吸引人,彩月终究是没有忍住,点点头便去准备东西了。
殊不知,被这味道吸引的,不仅仅是她一人,还有忙完正事,刚刚出了书房门的墨司泽。
他嗅到院中有股从未嗅过的香味,跟着一路过来,却发觉是最近变得十分异常的唐清婉院中。
“王爷,要不小的帮您进去问问,王妃究竟是在做什么?”
“不必。”墨司泽抬脚迈了进去,“本王还嗅得出,这是吃食的味道。”
“王,王爷?”
彩月惊讶地叫了一声,她手中还拿着刚刚准备好的料碗。
唐清婉听到动静抬头,正好见墨司泽缓步走进,他顺手从彩月的手中接过碗筷,动作自然得如同是这本就是给他准备的一样。
墨司泽没有计较唐清婉不行礼的事情,身旁的侍卫伸手,将药炉的盖子打开,墨司泽捏着筷子夹起一片刚刚烫熟的牛肉放入碗中沾了下。
一旁的彩月,看得口水都要掉出来了。
那…本来应该是自己吃的。
唐清婉心中对于墨司泽这不问自取的态度感到颇为不快,不过她也没有在明面上说出,只是拿起一旁放着辣椒的小碗,一边往锅中倒去,一边关切道,“王爷觉着味道如何呢?”
“不错。”墨司泽确实第一次吃如此有味道的东西,不像皇家菜肴那般精细,却又不像粗茶淡饭那样寡淡,颇有一番风味。
“那便好,再尝尝这个。”唐清婉皮笑肉不笑地夹起一片沾满了辣油的青菜,放入墨司泽跟前的小碗中,又用勺子添了两勺汤在里面。
侍卫眉头微微皱起,唐清婉就解释道,“这是原汤碟,配着最合适了,你说是吧,王爷?”
墨司泽让侍卫先到一旁候着,可吃着吃着,他却感觉到了些许不对。
这菜愈发辣了。
待墨司泽意识到问题的时候,他的嘴巴已经快要张不开了。
“王爷?”
侍卫见墨司泽不说话,嘴唇又肿得老高,瞬间便察觉出了异样,忙上前道,“你竟然敢给王爷下毒?!”
“我哪里给他下毒了,你不要血口喷人好不好!”唐清婉摊手道,“我不是一直在跟王爷吃一个锅里的东西吗,若是下毒了,为何我一点事情都没呢?”
“这……”
“再说,王爷本就是自己过来的,坐下就要吃,我连王爷的碗筷都没有准备,那我若是准备了毒,是想要毒谁,难道是我不想活了,毒我自己?”
“方言。”墨司泽含糊出声,“够了,她没有下毒,你先出去。”
“可是王爷,要不要小的帮您去找个大夫?”方言眉头仍旧紧锁,“您用不着偏袒王妃,小的可以…”
“够了,出去。”
方言仍旧有话想说,可见墨司泽面色不好,便将剩下的话全都吞了进去。
他瞪了一眼唐清婉后,转身离开了房间。
而唐清婉,打底没忍住笑,看着墨司泽这幅滑稽模样,捂着肚子笑了起来。
墨司泽静静地等待着她笑完,方才问道,“笑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