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宝,别闹。”
唐清婉压低了声音治住阿宝,可惜为时已晚,梅清雪正怒目圆睁地看着自己,活像是因为自己才让她在这婚礼上闹了笑话一般。
“你怎么来了。”
墨司泽走到唐清婉的面前,强壮镇定道,“本王记着,似乎没有给你发请帖才对。”
“是吗?可我确确实实收到了请帖,若不是王爷的记性不好,莫非是被什么人给代替了不成吗?”
“夫君…”梅清雪撇了撇嘴,拉住墨司泽的胳膊,开口道,“咱们正在进行婚礼呢,如今刚刚礼成,还要给众位敬酒才是,别让别人看了笑话才好。”
墨司泽不为所动,梅清雪只好凑到墨司泽的耳边道,“虽然我姨母今日没来,可是说不准她派了什么人过来盯着,泽哥哥,我也是不想你为难才这样说的,你就当给我一个面子,将这个婚礼进行下去吧。”
墨司泽瞥了一眼梅清雪,冷漠地开口道,“最后一次。”
“好。”
墨司泽得了她的答案,方才没有对唐清婉继续说什么,只是带着梅清雪缓缓离开了大堂,片刻之后,二人换了身轻便的婚服过来。
梅清雪的手中端着酒壶,墨司泽手中拿着小小的酒杯,从门口开始给每个人敬酒,唯独到了唐清婉这里的时候,墨司泽的手顿了一下,似乎在犹豫什么。
梅清雪在一旁皱了皱眉,说道,“泽哥哥,她来都来了,为何不给她敬酒呢?难不成泽哥哥觉着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吗?那么我差人将她给赶出去好了?”
梅清雪如今后脑勺都悔青了,她压根就没有想过会发生这种事情。
她确实给唐清婉发过请帖,也认为她一定会来自己的婚礼。
可梅清雪的本意,是让她在暗处静静地看着自己嫁给墨司泽,让她知道什么叫做抓心挠肺,却无能为力的感觉。
究竟是哪一步出现了问题,为何现在端坐着看笑话的,更像是唐清婉?
“闭嘴。”墨司泽压低声音训斥了一句梅清雪,她愣了一下,心不甘情不愿地垂下了头,不再多说,只将酒杯中倒满了酒。
墨司泽端着酒杯递到唐清婉的面前,开口道,“本王敬你。”
“王爷客气了。”唐清婉大方地举杯,没有半点痛心之意,“祝王爷百年好合,早生贵子,与这位王妃琴瑟和鸣,相敬如宾。”
“本王以前也没有觉着,你有如此好的文采。”墨司泽轻笑一声,道,“不如一会儿与本王说说,近来是在哪里学习的?”
墨司泽每听到唐清婉说一句话,心便更痛一分。
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再去招惹唐清婉,可却忍不住想要多了解她,哪怕一分一毫。
唐清婉却显然不给他这机会,直接拒绝道,“王爷想知道的法子太多了,没必要让我亲口说出来,就算我愿意,今天是你的新婚之夜,一会儿还要和新娘入洞房,难不成要我蹲在你们的床边给你们讲吗?”
墨司泽被这话怼得无言以对,正好梅清雪又拽着自己给别的客人敬酒,墨司泽索性就当没有听见,没让这个尴尬延续下去。
可唐清婉这一举动,却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往常众人看在墨司泽的面子上,哪怕真对唐清婉有些想法,也不敢写在脸上。
如今他们二人明显闹了矛盾,和离也是早晚的事情,唐清婉行事洒脱,再加上最近一段时间,深受陛下喜爱,想要巴结她的人数不胜数。
借着敬酒这个机会,来唐清婉身旁搭话之人哪止一二。
“唐姑娘,锦州的日子应该不好过吧,京城之中你的药铺还开着,要不然就别回锦州了,若是觉着王府住着别扭,去我那里也可以。”
“你这不是让唐姑娘难做吗?我可以为唐姑娘包下一个酒楼供唐姑娘休息。”
“锦州到底偏僻,唐姑娘若是执意留在锦州,这孩子长大之后的发展,恐怕好不到哪里去呢。”
唐清婉在这一声声唐姑娘之中周旋着,自然免不了多喝了几杯。
她上辈子可是个医生,最在乎的就是自己一双手,对酒向来都是滴酒不沾,虽然如今这身体不是自己的,可多喝几杯之后,也觉着昏头转向,好像自己全身上下都不属于自己了。
唐清婉控制自己困难,还带了一个孩子,陈蝶好不容易将孩子接过来安置好,可唐清婉却已经跌跌撞撞地走到一对新人面前了。
梅清雪皱眉,开口道,“今日是我大婚的日子,你要在这里闹什么?”
“大婚?”唐清婉嘿嘿一笑,讽刺道,“你见过夜里大婚的新人吗…妾…妾而已,这么嚣张做什么?你…嗝。”
唐清婉心满意足地打了一个酒嗝,也将后面半句话给吞了回去,可哪怕只有半句,也将梅清雪给气得半死,整张脸变得煞白。
墨司泽面无表情地拉住唐清婉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身上,温声开口道,“婉儿,你这才几杯就醉了?”
“几杯…数不清楚,关你…什么事,你又不是我相公,管我这么多…作甚。”
说罢,唐清婉还想要将墨司泽给推开,可墨司泽的力道,又怎么可能是唐清婉能撼动的,她抽了抽鼻子,有些委屈地开口道,“痛…”
“对不起。”墨司泽连忙放松了些手上的力道,对这位醉酒之后变得娇气的姑娘,没有一点办法。
梅清雪到底是看不下去自己的新郎对别人这么好,气不打一处来道,“来人,都没有长一点眼色吗?她喝醉了,还不赶紧将她给带下去休息,在这儿丢人现眼,是想要别人都看咱们王府的笑话吗!”
虽然梅清雪说得义正言辞,可到底墨司泽在这里站着,没有人敢上前乱动。
墨司泽瞥了一眼梅清雪,冷声道,“本王刚才说了,最后一次。”
“夫君…”
“带王妃回去休息。”墨司泽一声令下,几人上前拉住梅清雪离开了大堂,他也不顾众人的视线,将唐清婉横打抱起,大步离开了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