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院的吴大人过来给凤巧婉看过之后,给开了一副止血的药,因为流了太多月,他又给开了生血益气的药。
“怎么样了?”见太医诊治完毕,轩辕烈忙问道。
闻言,吴大人看了一眼他略微紧张的眸子和不安分的手,犹豫良久这才悠悠开口说道,“宁王妃身体虚弱,出了太多血,不过好在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轩辕烈情绪激动的怒吼,流了那么多血,就是一个正常人也会受不了。
此时轩辕寒山也凑了过来,见轩辕烈情绪太激动,伸出手安抚道,“老八,你镇定些,或许这丫头没事的……”
“镇定?父皇想让儿臣如何镇定?现在这个昏迷躺在床上的,是我的女人,我能不担心?!”他一巴掌拍掉轩辕寒山的手冷冷的说道。
轩辕寒山一时无言,的确,烈儿稀罕这丫头的紧,此时见她如此,肯定会担心的不得了。
“说!婉婉她到底怎么了?!”他上前一步,一把猛地揪住吴大人的衣领子,只要他敢说一个凤巧婉的不好,下一秒就要人头落地。
见他这架势。吴大人也被吓得不轻,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颤抖着嘴唇说道,“孩子……孩子保不住了……王妃这是食用了藏红花才导致的呀!”
终于,顶着被轩辕烈打死的风险,吴大人硬着头皮说了出来。
此话一出,屋里的所有人都同一时刻看向了床上脸色苍白的凤巧婉。
“藏红花?怎么会是藏红花?不可能,婉婉不可能不知道藏红花不能吃的……”轩辕烈一个没站稳,向后倒去,好在渐离随时都在他身后,急忙接住他。
“主子……”
孩子没了的消息对于轩辕烈来说是很沉重的打击,要知道他一直都在盼望着能有一个属于他和婉婉的孩子,可现在孩子竟然没了?
“你胡说,你胡说!本王杀了你!!”他扬起手,运满内力在手掌上,一巴掌就要拍在吴大人的天灵盖上。
“快阻止他!”轩辕寒山连忙出声,渐离快人一步的抱住轩辕烈的腰身,让吴大人逃过一命。
“主子,您冷静一下,王妃自己就是大夫,又怎么会去食用藏红花呢,想必这其中定有隐情。”渐离一语点醒他,看到凤巧婉这样,他也难受,可现在就是杀了吴大人也于事无补。
现在当务之急还是应该先找到陷害宁王妃的凶手!
轩辕烈幡然醒悟,急忙转头看向一旁桌子上的空碗,吴大人会意,走过去将那碗拿起来,看了看颜色,又闻了闻,最后又用手指沾了一点碗底剩余的汤汁尝了尝,顿时脸色大变。
“这便是盛有藏红花的瓷碗!”吴大人十分笃定。
他从医几十年,藏红花虽然气味不大,可对于精通药理的他来说,一眼便认出这里面剩余的汤汁里正有藏红花的成分。
份量虽然不多,但对于怀有身孕的女子来说却是非常致命的东西,形同毒药!
看清那个被吴大人拿在手里的瓷碗后,惊鸿瞬间瞪大双眼,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轩辕烈看到她的表情,忙问道,“这是谁送来的?”
惊鸿又看了那瓷碗一眼,再看着轩辕烈,嘀嘀的说出一个名字。
“连竹风。”
怎么会是他?
这是所有人的心声。
要知道,连竹影和凤巧婉的关系就如同亲姐妹一样,连竹风又怎么会做这种事呢?
尽管所有人都不相信连竹风会陷害凤巧婉,可当轩辕寒山派人过去把连竹风请来问话时,对方却一口承认这莲子羹的确是自己端来送与凤巧婉吃的。
只是他不知道,因为自己的这句话,将要面临的却是牢狱之灾。
“我没想到真的会是你,婉婉平时对你们兄妹不错,没想到你竟然会这样害她,本王不会饶了你!”念在连竹风和连竹影的兄妹关系,轩辕烈决定让他们兄妹二人再见最后一面,于是连竹风就被关进大牢。
连竹风怎么也没有想到,凤巧婉会因为一碗莲子羹就滑了胎,而且据说那莲子羹里还有藏红花。
可是为什么要抓他?
“放我出去,我是被冤枉的,我没有给王妃下毒,我没有!”
其实那莲子羹里怎么会有莲子羹的,他也不清楚,他只不过是帮忙顺带过去而已。
尽管他怎么喊,牢房里都没有人理他,要知道陷害凤巧婉的人,活不过三天。
吃过药后,凤巧婉的脸色缓缓恢复了一点血色,只不过流血太多,整个人看上去极没有精神。
“我这是……怎么了……?”她虚弱的睁开眼,看见轩辕烈和惊鸿都守在窗边,只不过两人眼睛都红红的,像是刚哭过。
“主子……”惊鸿欲言又止,让她说出那样残忍的话来,她做不到。
惊鸿连忙转过身去,不让她看见自己又红了的眼眶,只不过她的肩膀一抖一抖的,凤巧婉便明白她是在哭。
“婉婉,可有哪里疼?若是疼你要说出来,就算陪你一起疼,本王也不会说什么的。”轩辕烈很自责,若是早知道会发生这种事,他就应该陪着她的,去听什么佛法呀。
他这话说的凤巧婉更加迷糊,她好好的为什么要疼呢?
可这个想法刚落下,她下身就传来一阵剧痛,原本就苍白的脸色又白了几分,这是疼的。
她缓缓将手伸进被子里,摸着平坦的小腹,她心中一惊,再接着往下,却摸到一片湿润黏糊。
把手拿出来一看,刺目的红色印入眼帘,再结合刚才他们二人的脸色,她瞬间明白了什么。
一股从所未有的疼直入她心脏的位置,那种疼无法表达,疼的她几乎快喘不上气来。
一脸委屈的看向轩辕烈,那眼神中有痛哭,有不甘,有不舍,最终化为热泪无声的从眼眶里流出来,最终流进发丝里。
见她如此,轩辕烈心里又怎么会好受,只是一个劲儿的劝她,“婉婉,别哭,你还年轻,孩子以后会有的,你一哭,本王这里就更疼。””
他伸出手指使劲儿戳着自己心窝子,这里很疼,这是他和婉婉的第一个孩子,还没出来见一见这个世界就这样走了。
他如何能不心疼?
凤巧婉闭眼,泪水无声的滑落,而她的脑海里却闪过她梦中的画面。
想来真是可笑,孩子都没了,还要回忆那个梦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