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在意，关心，牵挂，从未曾少一分。
她选择与戚宴定亲，竟是真的，喜欢他。
程澈觉得胸腔处有种难言的钝疼。
这世上能得他钟情的女子，唯此一人。奈何她，另有钟情。
生死的关卡，他都走过了。
但小黑莲花这一情关，竟比生死更难参破。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不择手段算计沈槿卿，可否能谋到她？
他向来都是无所不用其极之人。若能抢到沈槿卿，他不介意做恶人。
但……
程澈很快就清醒了。
并非因为他有良心，而是，他清晰知道，沈七，是他算不过的人。
他对她，甘拜下风。
心如此，人，亦如此。
程澈收回思绪，自嘲一笑。可能天理昭昭，自有一物降一物，他自以为百无禁忌，想要什么都能谋得。
但遇上沈七，他便是求不得，抢不得，舍不得，爱不得。
无路可走，亦无路可退。
“沈七，你来的正好！冬画说菜马上就备齐了……”沈苓仪冲着门口走进来的沈槿卿招招手。
少女逆着光走了进来，眉眼似星辰，如一阵微风拂面，在他们对面坐下。
程澈静静看着她。
只能做盟友，也未必不算一个好结局。
“殿下的伤势恢复的怎么样啊？今天也没醒吗？”沈苓仪问道。
“嗯……葛老神医说还需要多休息一段时间。殿下这些日子累了，多休息一会正好。”沈槿卿答道。
“这样……人还活着就是万幸了！”沈苓仪感慨。
江南死伤无数。
人能活着，便是最大的幸运。
随后三人商议了一些招募人手补充麒麟卫的事，以及接下来的安排。
麒麟卫入职人员，需要京中总部批准。
但如今金陵的消息都传不到京城去……
前方战线还封锁着。
程澈先招一批临时差役，等日后再向总部请示。
用过一顿午膳。
一行三人正准备出门
戚琳琅一路哭着跑了进来，“葛老神医在哪？快去救人……求求葛老神医帮我救救婉婉呜呜呜……”
沈苓仪震惊，“这是怎么了？江婉颜自尽了？”
“她真想死，又岂会活到今日。”程澈啧笑一声。
人，是他杀的。
他望向沈槿卿，对方依旧是淡淡的神色，但分明心情很不错。
与她一起下棋，做并肩而行的盟友。
一起算计，一起杀人，一起快乐，一起同生共死。
确实，未尝不好。
……
禁不住戚琳琅的苦苦哀求，葛老神医去给江婉颜诊脉，摇摇头：
“郡主节哀……这位姑娘已经不行了。”
“怎么会这样？她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
葛老神医解释道：“这位姑娘半个月前曾经中过箭伤，她运气不好，染上了破伤风。这病在军中很常见，若运气不好，伤口没有处理好，就容易诱发此病……”
“这破伤风发作之前，很难查出来……只是会全身乏力，头痛，头晕……”
“但一旦发病，很快便会没了……无药可救……”
戚琳琅听的泪如雨下，“我不信，再去找大夫，你们都去找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