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周临早早的起来,见在厨房准备早餐的呂阿姨,便打了声招呼,然后说了一句要出门,让她告知凌青一声,会及时回去上班之后,便就出门而去。
天蒙蒙亮。
他开着那辆杜卡迪,径直朝着附属医院去。
咚咚咚……
虎子起身开了门,却见是周临杵在门口,拎着一兜子早点。
“大哥,今儿个怎么这么早?”虎子睡眼朦胧,有些诧异。
“赶早来,比较安全,免得凌绍峰的眼线会在周围警觉。”周临说道。
“果然是大哥做事的风格,谨小慎微。”虎子说道。
“这些吹捧的话就别说了,虽说这是事实。”周临笑着说道。
“那大哥,你有意来探望,所为何事啊?”虎子问道。
“先吃早餐吧,咱们边吃边说。”
“好……去哪吃?”
“天台吧。”
于是就着天台顶,旭日正东升,天空裂开一道赤红缝隙,光还显得微弱。
一杯豆浆,小笼包,外加油条,一碗粥。
二人吃吃聊聊。
“珊珊有救了。”周临直接说到。
“啊?什么……”虎子吃到嘴边的肉包子,汁液乱流,却已顾不上。
“我说,你媳妇儿有的救了。”周临说道。
“大哥,你大早上的拿我开涮啊?哈哈哈……好吧,我承认确实挺好笑的。”虎子说道,可眼睛还是巴巴的看着周临。
他多希望周临说的这话是真的啊。
“你认为,你大哥平日里闲的没事干,会专门冒点小风险,来医院拿你开个涮?”周临笑问。
“所以,意思是……这是真的?可不对啊,珊珊的情况,你和老皮都看到了,她除了眼睛能动,鼻子能呼吸之外,以下部分,几乎全都瘫了,老皮和你治了五年,都没用,现在怎么……”虎子语气几分激动。
“这五年期间,我何老皮也只敢用上一些保险的办法来救,开的药方,用的方法,皆是一些疏通经脉,增补气血活性,实际上的作用,也只能像是愚公移山,效果甚微。”周临稍许凝眉说道。
“那老皮是古尊医,大哥你更是绝世高手,连你们五年来都只能做到这样,那还有别的更好的办法吗?莫非还有比你们医术更高明的人?”虎子问道。
“确实有,不过那人估计早已仙逝了。你可听说过,玉字派系的尊医高手?”周临问道。
“听过,塞外的一派系,常居昆仑墟,不常来中原之地,都号称玉蝉人,千百年来,行医和杀人,同样著称。到了现代,也成了古尊医的一个强大派系,只不过近年来,他们人才凋零,青黄不接,听说已经走入陌路,难再碰上。怎么,大哥,莫非你认识那派系的尊医高手?”虎子说道。
“我刚刚说,他仙逝了,所以不可能认识。”
“那既然不认识,为啥要提呀?难道说,要扒了他的坟,来救珊珊?”
“我去,吃早饭呢,亏你想的出来。
“嘿嘿……我虎子脑子转不过弯,你就直说吧,大哥。”
周临从兜里拿出那针灸袋,基本是采用上乘的牦牛皮所制作,韧性十足。
虎子接过,打开一看,当即吃惊不小……
“玉蝉凝魄针?大哥,这东西,你哪来的?”虎子小心翼翼的盖上,生怕不小心被这东西刺到。
相对于它是高宝贝而言,其邪性更为世人所知。
扎到一下,甚至被至毒之阴虫蛰到,更为可怖。
“一个朋友的,她运气不错,几年前遇上了一个老尊医,把这个给了她,还教她一些心法。”周临说道。
“遇上玉字派系,真说不好是运气好,还是不好……”虎子感慨到。
“先别管这个了,说说这针,虽然乃千万枯骨所炼,臭名昭著,邪性无比,可若是能善用,也就做到以邪制毒,反而效果甚佳。你记得老皮前天收的一个老阿姨病人吧,本来体质羸弱,病根难除,几日用药皆效果甚微,可昨天晚上,我仅施过一次针,就彻底根治了,而且……腰骨挫损,也得到一定程度的复原。”周临说道。
“啊?也就是说,一次施针效果,比老皮精心调治,要更给力?”虎子问道。
“起码给力十倍以上。”周临认真的说道。
“可……那针,会不会有副作用?”事关乎老婆,虎子比之平日要谨慎。
“我也想过这个问题,初用的时候,我几乎使用龙阳真气进行压制邪气,这虽然能够克制针上的魔,但同时也压制了它的神奇效用。直到昨晚,那朋友把玉蝉心法,告诉我了,于是我昨晚施针之后,你猜怎么着,那针得了灵性,竟然自己动弹起来,像是一只只活了的水蛭……”周临说道。
“驾驭?”虎子蹦出这个词来。
“没错,驾驭,而不是压制!只是,这效果,还得等上几日,等那阿姨确实没出现什么副作用了,不妨对珊珊施针试试。”周临说道。
虎子听到这儿,本就率性直接,此刻一口豆浆噎住,硬生生的咳得的泪流起来……
“兄弟。”周临拍着他肩,安慰到。
“大哥……没事,我就是呛到了,我虎子可不是随便会哭的人。”虎子强颜一笑,但不知怎的,泪流更多了。
“嗐,大男人的,哭吧哭吧不是罪,别憋着了。就是,别把鼻涕擤里头就行,毕竟这里头还有老皮和狄老大的……”周临说道。
虎子又哭又笑的,但还是忍不住一把把的抹着泪。
他的老婆,终于可以不在受那苦了……
……
哭过一阵,二人叼了根烟,看着太阳破除迷雾,阳光如撒。
虎子嘬了几口,情绪也平下不少,继而说道:“大哥,不管怎样,谢谢你,我替珊珊,由衷的谢谢你!”
“用不着谢,这是我周临该做,该弥补的过失。”周临说的怅然若失。
毕竟有些过失能弥补,可弟弟的失踪,又该如何弥补呢?
“行了,咱别在这磨磨唧唧的了,老皮他们估计醒了,咱拿着早餐下楼去吧。”周临说道。
“好,正好狄老大还嚷嚷的,要找你呢。”虎子掐了烟说道。
两人从天台下楼,回到病房,正好赖子和小猛也都来窜门,两人都坐着轮椅,一个腿断了,一个全身包裹的,犹若木乃伊。
“周老大!”
“周老大……”
两人率先示意。
“大哥,你啥时候来的?”老皮上前问道,顺便的接过他手里的那兜子早餐。
“来得早,你们那时候还在睡,就跟虎子出去聊了下。怎么样,狄兄,还好吗?”周临走向狄飓风问道。
“托周老大的福,性命无碍了……周老大,我们飓风帮的兄弟,刚才还在讨论,能为你做点什么呢,可讨论来讨论去,实在说不明白。”狄飓风说道。
“我都说了,我去那里跟你们其实关系不大,我要做的的事儿,是针对凌绍峰的。帮你们是顺便,不用那么上心记着。”周临说道。
“您随随便便的,就把我们都救了,让我们飓风帮不至于被灭门,我们怎么可能不记恩?或许你觉得是小事儿,可对于我们来说,那就是天大的恩情!周老大,刚才我也跟皮先生提过一次,现在我想征求你的意见,能否求你收了我们飓风帮?我们愿顺从你的号令,自此你说一,我们决不说二,唯你当家!”狄飓风说道。
“狄老大,你我皆是明白人,不用说的那么假,你无非就是想找个靠山,对抗凌家接下来的压力,对吧。可我没那个义务,一再管你们吧?你们的死活,跟我有半毛钱关系吗?”周临语气淡然。
最主要的是,他老爹说过,不许他鬼混啊,要是再沉浸于地下势力的江湖风云里,被他老爹知道,岂不是要打断腿?
再者,他确实伤不起了。
“确实,我骗不了你,有这方面原因,我该为我的兄弟们着想。但同时,我也是真心佩服周老大,你的为人和本事,希望你可以带领我们飓风帮,做我们的主!我们是诚心的想投您门下……”狄飓风说道。
周临叹息,正想把话挑明了说。
就在这时,门外敲了响。
“周先生在吗?”一个熟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