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啦。
车子甩停!
周临径直下车,夜间的荒废公园,显得有几分静谧。
但同时伴随有着几盏路灯是亮堂着的,而也就在其中一盏略显泛黄光线下,一个男人依靠在那,似乎等了许久。
“来了?”男人问道。
“嗯。”周临回答的很淡定,径直走去,一点不虚。
男人几分意外,这里处处可藏人,若是藏几个枪手在其中,必然是一击毙命的,可眼前这男人,却似乎完全不在意,一往无前?
又所谓月黑风高杀人夜,此刻正是夜间,约他来此处,目的难道不明白?
这倒让男人不自觉的衍生几分钦佩。
在他杀过的人当中,此人是最坦荡的!
“夜色不错,不如咱两先喝两杯?”男人问道。
“行吧,反正晚上不用上班,小爷我有的是时间陪你耗。”周临说道。
“你平日喜欢喝哪种酒,啤的还是白的还是洋酒?”男人问道。
周临冷看了对方一眼,说道:“什么酒都行,我来者不拒。不过我有个条件,这喝酒也不好白喝,要不咱两比比,要是我赢了,我提一个条件,要是我输了,我便不动手,任你处置,咋样?”
“本来,我此人没有任何兴趣,跟别人比什么,而且也没几人有这个资格。我也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有人花钱请我杀你,而迄今为止,东海市的地下世界,还没人可以过得了一招,所以你在我这儿早已是死人一个!但是,我可以个跟你喝个尽兴,因为你跟我平日杀的人,不甚相同,所以我给你这个喝酒的资格!”男人接着说道。
“废话真多,你丫敢不敢比?”周临问道。
“呵,小子,挺狂妄。好,反正闲着无聊,我看你给你这个资格,挑战我!”司徒一说道。
“就不知道你的酒管够吗?”周临笑问。
司徒一一笑,见一辆面包车在一旁停靠,他过去打开车门,里头慢慢都是各类的酒,成箱成箱的,堪比批发酒的贩子。
“够吗?”司徒一问道。
“我去,你不会主职业是开超市的,兼职是杀人吧?”周临笑问道。
“这是我储藏的酒,每杀一人,我就买一瓶,会根据他给我的感觉,继而即兴发挥,要是杀的人太简单,没给我太多感觉,我就会买一瓶啤酒,要是有他生前给了我些许不同感受,我便会根据这感觉选择葡萄酒亦或是白葡萄酒,再或者若是此人让我觉着杀了几分可惜,心中惆怅,我便会买一瓶白酒,感觉越深,度数也就越高。”他随意的介绍到。
“所以,这每一瓶代表了一条人命?”周临问道。
“没错,一瓶代表一条人命。而今夜,你死在我手里,我想,估计我会买一瓶二锅头,哈哈哈。”司徒一说到。
“我去,我就值一瓶二锅头?太廉价了吧?不过吧,如果我觉着,你这手段要是用在那些境外的混蛋身上,或许更好些,对自己的同胞拿他们命换酒喝,我个人不觉得很酷,真的。”周临发表感慨。
“酷?那又是什么东西?我只知道,酒能给我刺激,杀人也是一样,二者都能给我痛快之感,至于其他的,我一概不想管。来吧,咱开喝吧!”说着司徒一先拿出一瓶烧刀子,咕嘟嘟的就开始往喉咙里灌。
周临多少几分诧异,他这么久以来,还没有见过哪个一上来,就敢先灌自己一瓶白酒的!
看来,今晚上,也算是棋逢对手了,能喝个尽兴了!
“痛快!”司徒一咣当一声,将酒瓶子砸个稀碎。
周临一笑,拿了一瓶差不多分量的老白干,以真气冲开瓶盖,就敢对着吹!
咕嘟嘟,喉结有节律的上下活动,也不过几秒钟,一整瓶便就灌入腹中!
司徒一眼神微微诧异,本领不小啊!
然则周临要不是龙阳体质,这般喝法也是要命的,就算是龙阳体质,这白酒一口闷,多少对肠胃也几分烈,得需要运气调节,以龙阳真气运作化解片刻,才能安然无恙。
“小兄弟,你这本事可不小啊,我都有点舍不得杀你了!”司徒一笑说道。
“一瓶白的而已,若没有这点酒量,还比个什么?你也不错啊,一瓶下肚,安然无恙,看来也是高手。”周临也夸赞道。
“痛快,真痛快!好久没这么痛快了!来,再喝!”司徒一笑着喊到。
紧着他又拿出两瓶,与周临各拿一瓶,开了瓶盖,两人同时对吹。
几乎同时喝完,酒瓶子空空!
咣当一声,砸碎在地上!
但这一瓶子下去,司徒一脑袋发沉了一下,毕竟是肉体凡胎,又是这么个喝法,还是太过猛烈了,后劲大到他难免有些撑不住!
周临第二瓶下去,则好些,因为他在喝的同时,龙阳真气正同步作用着,所以,他没有太大反应,不过分解的速度,赶不上那往肚子里灌酒的速度,由此难免也有些上头……
“还来吗?”周临问道。
“来!”司徒一有了三分醉意。
又拿出两瓶红星二锅头,揭开盖子,又是一人一瓶子,对吹!
这三瓶子连续下肚,这就算是水牛都得观晕了,又何况是两个人?这一下下去,司徒一有点晃悠悠了,而周临打了个嗝,脸也红了几分。
这样的喝法,要是放在常人身上,早就送医院抢救了,也亏的是他两人喝,才敢这么艺高人胆大!
“痛快!”司徒一再摔酒瓶子,但自己也跟着晃荡了两下。
“是,真特么痛快!”周临也跟着一砸酒瓶子!
两人这会儿都有点上脑了,特别是司徒一,脸红的跟快要爆炸的红气球一样,显然,即便是高手,也存在他的酒量!
“再来?”司徒一问道。
“来吧!”周临招手。
什么叫往死里喝,两人这种喝法,肯定是要往死里整的!
于是有这么连续两人又干掉三瓶!
这会儿,两人都趴在了车内后座椅上,天旋地转的,脑袋发晕……
“小兄弟,你明明知道自己来了会死……你干嘛还这么直接来了?你真是我见过最傻的人,但也是我司徒一难得钦佩的家伙,平常人接到我电话,不是求饶,就是磨叽许久才敢过来受死……你倒好,挺着身板就过来!”司徒一哈哈笑到,已经迷糊不清了。
周临手扶着脑袋,身子倚靠在座椅上,借着酒精,也开始宣泄着这些年的积压……
“为什么来!我特么为什么来!是我周临一人在北疆境外驱退百万兵,是我,都特么听清楚,是我周临!不是我弟弟!可为什么……为什么本来要我受的苦,全让小鼻涕他来替我受!他从小粘着我,把我当成他的好大哥,可我呢?我让他受尽了苦楚,一人在大西洋外,受着非人般的待遇!所以……你认为,我有资格害怕吗?我有资格不选择不来吗?不……我没有!”周临大喊着,像是要把天地吼碎才肯甘心!
司徒一愣了一愣,他不知道这个事儿,可如今听来,原来周临单刀赴会,无所顾忌的背后原因,是这般的无奈,原来这一切都是为了他弟弟……
又原来,他用以威胁周临的那张照片,意义这么深远!
还有,原来此人乃是个镇国义士,落得如此下场,也不过小人背后作祟而已……
他本有杀心,可这时,竟不免衍生了几分同情……
他拍了拍周临的肩,而周临摇着头苦涩笑着,伸手又拿起一瓶子的酒,再次苦酒入愁肠,咕嘟嘟下去,司徒一见状,倒想规劝两句了。
但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无奈,他只能先出去车外,接了电话。
“喂……”
“人杀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