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单纯和傻的眼神，有一个更准确的判断办法，就是按照年龄来区分。
初识，老年学员们说方佑安看起来就傻，方佑安总觉得这是个骂人的话，心中不舒服了很久。直到听到郑淑兰解释，在东北老人嘴里，说一个人傻是在夸他单纯实在，方佑安才宽心许多。
但如今，方佑安看着自己对面，端坐的两个学生眼中那充满希冀的眼神，他懂得了郑淑兰话中的安慰之意，少年人眼中是滚烫的热忱，是对一切事物充满好奇和探索。
“方校长，我叫朱景淮，这是我的好兄弟肖以清，我们不要工资，只要一个实习证明就行！拜托拜托。”朱景淮自我介绍着，不停的恳求着一个机会。
“可是……你们学的是殡葬专业，这不是直接送走了吗，不太吉利吧？”方佑安犹豫许久，还是委婉的拒绝了两人。
朱景淮连忙摇头诡辩：“方校长，化妆的目的是显得年轻，让精气神变得更好。那我们的目的，也是让精气神变得更好，让人显得年轻呀，这不正好专业对口嘛。”
朱景淮说完又用手肘撞着身旁的肖以清，示意肖以清帮自己说几句。
“只要你给我们盖个实习证明，我们就帮你宣传招生，至少保证你招到四个学员。而且你的其他课程缺少老师，我们也会帮忙。作为学生会会长，后续我可以和老师提议推荐你和我们学校进行深度合作，让学生每周末都来学校上课。而且，我们两个还可以付一笔费用，作为实习期间的食宿费。”
肖以清的话有条不紊、逻辑清晰、让方佑安不得不信服，更重要的是他提出的条件，属实让方佑安十分心动，毕竟这给学校和自己带来的利益，才是实在的东西。
“能够跟你们学校合作，让学生定期来给老人们上课，确实是一件好事。不过你们的专业一定要保密，虽然我不太了解东北民俗文化，但老人们肯定会忌讳这些东西。”
朱景淮开心的握住了方佑安的手，连忙感谢他能给一个机会，并表示自己一定会好好干，绝对不会让他失望，还有关于他们是殡葬专业的事儿，也一定会守口如瓶，绝对不会让第四个人知道。
“你安排好课程，可以直接联系我们，等你在我们的实习证明盖好章，就会见到我们替你招收的四个新学员。或者你要是不放心，也可以签合同。”跟一脸兴奋满嘴夸赞之词的朱景淮不同，肖以清非常冷静的看着方佑安道。
“签合同就不必了，实习证明你们学校有模板可以直接发给我，我这就帮你们处理。”方佑安回应道。
“嗯，还有食宿费的事儿，多少你定就可以，我会把我们两人的费用一齐付你。”肖以清语毕，又打量了一圈会议室的布置，接着又道：“如果需要现金，提前跟我说就好。”
“现金？”方佑安不解地看向肖以清。
“哦，有些时候现金不是更方便吗？这样不留证据。”肖以清挑了挑眉解释着。
方佑安思索良久，这才明白了肖以清的弦外之音，原来这食宿费是假，“贿赂”他得到这个实习的位置才是真。